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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念笑了：“顾大老板，可真是财大气粗。但是我记得，我当时就拒绝过你了。”
“苏之念。”顾景渊看着她：“小凝能拍到那样的照片，难道你和杜正言，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什么样的工作，需要你们找一个偏僻避着的人的地方，还要单独相处？杜正言说的那些鬼话，其他人相信，我可不信。”
苏之念有些麻了，她平静地说道：“所以呢，你是坚持认为，我和杜正言，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了？”
苏之念异常冷静，冷静地有些过分。
顾景渊的心头，隐隐约约泛起来一丝怒气。
他的声音也冰冷了起来：“有没有关系，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苏之念，我现在也不是来跟你计较这个的。不管你们有没有什么，你现在离开天华，这件事情，就算了了，至于小凝，她也有错，我会让她跟你道歉，但是其他的，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苏之念听着听着，竟然笑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景渊：“顾景渊，我说了。我不听。”
顾景渊眯了眯眼睛：“苏之念，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一个有夫之妇，你这样和其他男人传绯闻，有没有考虑过我顾家的颜面！”
苏之念冷笑：“你自己和关凝出双入对的时候，可曾考虑过顾家的颜面？别说我没有，就算我和杜正言真的有什么，你又是以什么立场，在这里对我大放厥词！”
顾景渊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两种情况，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苏之念看着他：“我就算真的找了个男人，也是跟你学的，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不要说谁！更不用说，我和杜正言之间，清清白白。我苏之念，可没有你那么迫不及待！”
顾景渊冷着脸，眸底闪过摄人的冷色。
他唇角微微泛起，眸底却是一片冷冽：“清清白白。苏之念，请你不要玷污这四个字了。”
苏之念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怎么，你还打算强行给我安上罪名？顾景渊，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清清白白，好一个问心无愧。”顾景渊冷声说道：“那你不如解释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顾景渊直接说出了孩子的事情。
苏之念愣了一下。
随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下一刻，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顾景渊！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他不应该知道。
他可能是在诈自己。
苏之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的话，容许我一五一十替你理一理。”顾景渊面无表情地说道：“落水那天，你应该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那天，你死死拿着包，不肯让我仔细看，是因为，包里面，藏着的是孕检结果单。”
苏之念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她有些无助地攥住了衣服下摆，顾景渊，他竟是真的知道了。
顾景渊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当然，当时我没有往那方面怀疑。只是，那天晚上，我恰好看到了医生给你发的微信。然后，我找到了那个包，找到了那张检测单！”
苏之念猛然抬头看着顾景渊。
她想起来了。
所以那天，顾景渊非要陪着她去医院。
他明明都已经知道了。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故意看着她表演。
在当时的他看来，自己是不是，很像是一个小丑啊！
顾景渊漠然看着苏之念：“怎么，你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吗？”
苏之念的嘴唇微微泛着白：“我并不是故意瞒你，只是……”
“只是这个孩子，根本就见不得人。”顾景渊冷声说道：“你跟别人怀上的野种，你怎么敢让我知道。”
下一刻。
啪。
顾景渊的脸上，生生挨了一巴掌。
顾景渊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
苏之念的手颤抖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打了上去。
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顾景渊！收回你的话。”苏之念的声音都在发颤，但她仍是坚持说道。
她的孩子，才不是什么野种。
顾景渊神情阴霾：“怎么，我有哪里说错了吗？还是说，我戳中了你心虚的点？你承受不住了？”
“你……”苏之念的嘴唇发抖着，她缓声说道：“这个孩子，不是别人的，这是……”
她不能容许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非议，苏之念当时就要说出真相。
但是还不等她说出来，顾景渊已经一脸嘲讽地开口了：“怎么，你还想说，这个孩子，是我的？苏之念，你当我是傻子吗？”
“顾景渊！”苏之念的声音猛然尖锐了起来，她的眼眶微微发红：“这孩子，他就是……”
顾景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起来。苏之念，我刚刚才发现，你其实，很擅长骗人吧？妈妈被你骗的，对你千依百顺，我也被你骗的，以为你真的是一个善良低调的女人。结果呢？我从不曾看懂过你，妈妈她要是知道，你竟然早就和旁人勾搭上，甚至还怀上了野种，她怕是也后悔，曾经那么信任你！现在呢，你又想编些什么谎话，让我相信，这是我的孩子？难道你还想编一个酒后的故事出来？只可惜，我不是傻子，碰没碰过你，我还是知道的！”
苏之念的话语到了嘴边，可她看见顾景渊那冷漠的样子。
整个人如坠冰窖，竟是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顾景渊，从来都没有喜欢上苏之念。
所以呢。
她就想要用过往的身份来博同情，来让他回心转意？
哈。
有必要这么卑微吗？
苏之念甚至在想。
过去的时候小石头和小叶子，他们两个之间存在着的，真的是爱情。
那时的他们，还那么年轻，对感情还那么迷惘。
只是那短短的几个月里，他们一起经历挫折，一起并肩作战，所以，有了一些朦胧的情感。
可这些朦胧的情感，在现实面前算是什么？
根本就不堪一击！
如果她证明了她是小叶子，顾景渊可能会因为过去的经历，因为她曾经救过她，对她态度大变，从而接受她和孩子。
可是，这是她想要的吗？
她什么时候，需要这种施舍来的感情了！
苏之念深吸了一口气，缓声说道：“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是，这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她会把孩子抚养长大。
孩子和任何其他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苏之念的声音坚定，顾景渊的心脏不知为何，轻颤了一下。
然而很快。
他就想起了那一天。
杜正言扶着苏之念离开医院的画面。
他冷声说道：“你到现在，还在隐瞒！那天，我都看到了。杜正言陪着你去了医院，他还一路小心翼翼的扶你出来。他知道你怀孕了吗？否则，不会这么小心呵护你。”
“顾景渊！你跟踪我！”苏之念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顾景渊生硬地说道：“只是偶然看到。苏之念，你一边早早勾搭上杜正言，另一边，你却在夜晚问我，有没有对你动过心。怎么，你是有了一个还不够，想要连我也一起勾搭？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苏之念的脸色刹那间更白。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顾景渊。
原来。
他竟是这么看她的。
原来。
她在他心里，竟是这样一个形象。
寡廉鲜耻。
脚踏两只船。
谎话连篇。
哈哈。
这就是顾景渊心中的苏之念啊。
“是。”苏之念突然觉得一阵悲哀，她咬了咬牙，干脆应了下来：“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那么，你的小凝呢？她做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你都看在眼里，你现在告诉我，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顾景渊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凝的本性并不坏，她只是一时冲动了。”
“一时冲动？”苏之念笑了起来：“故意拉着我掉入湖中，然后陷害是我推的她，是一时冲动。不惜伤害自己的孩子，也要嫁祸给我，这也是一时冲动。随便拍到一张照片，就肆意造谣生事，这也是一时冲动。冲动完了之后，她还是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莲花，对吗？”
顾景渊平静地说道：“她以后会改的。”
苏之念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失望。
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在此时此刻，彻彻底底的模糊了。
眼前的顾景渊，和曾经的小石头，完全是两个人。
他可以爱上关凝。
可他不能因为爱上关凝，就如此是非不分！
而他对关凝如此容忍，仅仅是因为，他以为她是小叶子？
他怕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了这个人。
所以，才愿意百般替她开脱，才愿意接受她的一切，才愿意相信她会改。
苏之念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悲哀。
她只觉得，老天爷让她恢复记忆，简直是在跟她开一个大大的玩笑。
她想起了过往。
然后呢。
就为了当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会更痛苦吗？
很好。
老天爷得逞了。
她的确很痛。
她甚至心如刀绞。
但是。
她是骄傲的苏之念。
她永永远远，不会弯曲自己的脊梁。
于是。
苏之念就这么笔直地站在那里。
她问了顾景渊，最后一个问题。
“你对关凝这么好，是因为她是关凝，还是因为，她是你找了这么多年的小叶子？如果她不是真的小叶子，而真的小叶子回来了，你将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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