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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了三天的话题，重新复苏，紧张的气氛可想而知。
众人纷纷给予李璐璐鼓舞的目光，李璐璐欣然抬了抬下颌，不忘睨了一眼许昕蓉，是以挑衅。
许昕蓉无视而过。
“我和韩总经过商议，决定由李璐璐和许昕蓉各自独立策划一份at的推广方案，预算十万人民币，目标一万拉新。给予两位一周准备时间，最终递交的方案将由市场部所有同事不记名票选，票多者晋升经理，各位有异议吗？”
余洋温润的神色一如既往，声音平静，听起来不偏不倚，十分公正。
“没有！”有几人率先响应。
李璐璐柳眉起初似有诧异，不过见余洋脸色自然，也就弯了弯红唇：“没有异议，我一定不会让余总失望的！”
全场唯一沉默的俩人是冯枫和许昕蓉。
冯枫忧心忡忡在于部门同事对许昕蓉偏见太深，投票的时候必定对人不对事，介时很可能出现一个最坏的结果——只有他一人投给许昕蓉。
许昕蓉除了思虑到以上因素外，还感觉到余洋对她的态度隐约有了变化。
其实自从韩翊当众宣布搁置与乐?N合作之后，她就有所察觉，只不过现在更强烈，尤其听到李璐璐向余洋的欣然保证。
难道，余洋因为乐?N方案无疾而终，迁怒于她？
许昕蓉微微蹙眉，在其乐融融的眸光中，抬起右手：“余总，我有异议。”
一些场合，一些言语，不过走个过场。
但她却当了真，还说有异议……
冯枫手里的签字笔转了个圈，“啪嗒”掉到地上。
边上几人发出不屑的轻笑声，李璐璐则用高傲地剜了一眼许昕蓉，递过去一副自不量力的神色。
余洋偏过头，看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亦有些惊讶。
他当然知道让市场部票选等同让李璐璐胜出，对许昕蓉并不公平。
但他既已道明这是他和韩翊商榷后的决定，许昕蓉就算是哑巴吃黄连也应该咽下去，不然她还想翻盘？
“你说。”余洋沉吟片刻，微抿的唇线弧度稍显凌厉。
诚然，但凡冰雪聪明的人就该在这个时候知难而退。
可许昕蓉视若无睹地起身，动作不紧不慢，一字一顿道：“我希望全公司同事都参与这次票选。”
她的声音淡而从容，不卑不亢，引起众人哗然。
余洋想过她会叫嚷不公，却没想到她剑走偏锋，下这么一招险棋。
诚然，她不搏必输无疑，可就算搏上一搏又能如何？
没有他相助，凭她自己可以胜过李璐璐？
“倘若由全公司票选，方案的好坏就会在全公司面前一目了然，你可想好了？”错愕之余，余洋深沉的语气里加了几分凝重。
这句话还算肺腑，因为在他看来，李璐璐出的方案就算不出彩，至少不可能出糗，但许昕蓉却未可知。
她的工作经验仅两年，实际涉及运营的时间不到一年，虽然做事机警，但运营方案直接考验能力，并非长袖善舞就能糊弄过去。
当然，余洋之所以会好意提醒，也是看顾肖岩的面子。
“回余总，我想得很清楚。”许昕蓉眸光始终未偏移半寸，清冽的嗓音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李璐璐能力卓越，如果真有自信赢我，想必也不会害怕让全公司都参与票选。”
激将法，对于恃才傲物的人，屡试不爽，无往不胜。
果不其然。
“我会怕你？就照你所说，全公司票选！我没有意见！”李璐璐红唇轻嗤，勾勒起的弧度讥诮不屑，俨然胜券在握。
达成目的的许昕蓉，轻轻莞尔。
一旁，阻止未遂的余洋皱着眉头看了眼李璐璐，又看向许昕蓉，英挺剑眉蓦地一紧，眸色轻眯，划过一道锐色。
不得不承认，尽管许昕蓉看人的眼光逊色，但魄力胆识不错，可惜了……
继而细想，李璐璐尽管心高气傲，但实力不容小觑，让其晋升本就顺理成章。
再者，就算全公司票选，以李璐璐的实力，还能输给许昕蓉？
思及此，余洋轻咳一声，已有决定：“既然两位意见统一，那么票选方式改为全公司票选，希望两位予以重视，充分准备，以在公司同仁面前展现出最佳水准。”
“好的。”
“好的。”
许昕蓉和李璐璐不约而同点头。
余洋看了一眼，又道：“另外，今天轮到谁负责会议纪要？会后群发在外的地推同事。”
市场部的地推团队近二十余人，鲜少出现在公司。
“好的，余总！”人群里，有人应了一声。
而后，随着余洋一声“散会”，众人一哄而散。
回工位的路上，冯枫忍不住朝许昕蓉竖起大拇指：“哇塞！你刚刚简直太帅了！我从没见过有人敢接余总的话，你是第一个连接余总两次话的人，而且最终还成功说服了余总，漂亮！”
“有没有异议？有！卧槽，简直不要太帅！”
“之前从来没人敢提出让全公司票选，你是第一个，牛x！”
“不过你也是年轻冲动，全公司票选不是小事情，哎……你放心，我铁定投你，至少咱拿不了鸭蛋。”
……
冯枫亢奋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许昕蓉却听得不太对劲：“听你这语气，我好像输定了？”
一点胜算都没有好吗？
冯枫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硬是把大实话咽回去，下意识将手里的本子抬到胸口。
“那个……哥们儿我肯定挺你！不过李璐璐毕竟在bat做了四年的运营，成绩斐然也是事实……所以咱们尽力就好，尽力就好……”说着，他洁白的牙齿露出两颗虎牙。
因为不会撒谎，他说谎的时候眼角眉梢的眼皮会抽搐。
许昕蓉看得失笑，然而眼睫微垂的一瞬，却暗自敛下一丝决然的信念。
韩翊在她和李璐璐之间更看好李璐璐；
柳筱潇宽慰她往后有更多管理层的空缺；
余洋提醒她方案的好与坏在全公司面前一目了然；
现在就连冯枫也告诉她尽力就好……
所有人都认为她必输无疑。
可她偏对这一仗，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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