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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昕蓉轻咦一声，完全没放心上：“真的假的？”
“真的。”
韩翊略微颔首，眸光因为忽然认真而一点点加深。
“你为at忙碌这么久，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许昕蓉一愣，看着他，半晌，声音里带着小心的诧异：“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韩翊眉头拧了一下：“不是。”
许昕蓉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是让她回家闭门思过，那就是单纯体恤放她假？
许昕蓉心底泛过一丝温暖的涟漪，那些精疲力竭也在这一瞬烟消云散。
“我不累，不需要休息。”
韩翊凝着她浅浅的笑容，淡淡又道：“这是命令。”
许昕蓉眨巴一下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哪有老板一定要员工休假的？
许昕蓉略懵，但还是点点头：“那过段时间，我把年休假休了。”
事实上，自从花城出差在医院昏厥过一次，她就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应该稍作休息。
只是眼下at刚撤换一大批地推骨干，新版本也马上上线，她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丢下整个部门，一个人跑去逍遥？
然而，韩翊却盯着她，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我已经决定了，从下周一开始，为期一周时间，你带薪休假。”
韩翊说得好像特别着急把她从公司支走似的。
许昕蓉不由得怀疑起他的意图：“韩总，你真的只是想让我休假而已吗？”
韩翊看着她，目光一片漆黑：“是。”
许昕蓉看不出他的情绪，轻轻蹙眉：“可现在部门还有一堆的事，周一例会还得分析数据……”
“倘若市场部没有经理就不会各司其职，无法照常运转，那不如趁早解散。”韩翊淡淡打断。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眉眼清冷，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许昕蓉一愣。
诚然，大到公司，小至部门，都没有非谁不可的道理。
可此时此刻，这句话却似乎另有深意。
就好像告诉她……
她在at，可有可无……
许昕蓉慢慢攥紧双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如果休假是韩总的命令，我服从领导安排。”
韩翊看着她，墨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
她再次点头，声音轻的险些被风吞没：“好……”
—
差不多快到发车时间。
孙静妍还在那家餐厅喝饮品。
韩冰雪却已经等在安检门口。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给韩翊打个电话，就看到不远处一对俊男靓女并肩走过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韩冰雪忙不迭迎上去。
韩翊淡淡应口：“嗯，多买了两盒糕点，你看着自己挑两盒回家给小姨和姨夫。”
“哦……”韩冰雪伸出双手，可一接过沉甸甸的六盒，小脸霎时纠结在一起：“哥，要不咱们发快递吧？”
韩翊薄唇凉凉：“那你刚刚催我现成买？”
韩冰雪哽声，她敢说实话吗？说她给他和昕蓉制造机会？说她顺道警告了孙静妍？
对上韩翊冷淡的目光，韩冰雪咽了口口水，当然是不敢啊。
“我带走……带走……”韩冰雪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
许昕蓉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浅浅一笑：“一路顺风。”
韩冰雪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单纯看许昕蓉恢复笑容，眼珠子不由得转了两圈，笑了笑：“昕蓉，咱们可说好了，年底我们公司电池研发完毕，你一定得抽空来趟申城。”
这是她们的约定。
双方合作无法操之过急，但未雨绸缪却必不可少。
“好，年底见。”许昕蓉浅笑。
“希望到时候……”韩冰雪笑意加深，忽地上前一步，贴在她耳边，幽幽道：“你和我哥已经修成正果。”
许昕蓉怔楞。
韩冰雪先一步退开，微笑着冲他们挥了好几下手，才过安检。
转身的时候，韩冰雪凌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分明是——
“加油。”
许昕蓉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她本以为自己把感情掩饰的很好，直到现在才明白不过是她自欺欺人。
韩冰雪不到半日就看出异样，那么韩翊呢？
他是不是早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
可他如果知晓，为什么又一直若无其事？
“走了。”
耳畔，传来韩翊低沉的声音。
许昕蓉眸光轻颤，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蓦地伸手，扯住他的手腕：“韩翊，你喜欢我吗？”
韩翊脚下陡然一滞。
偏过头，她已经定定地看过来，眼神清澈，紧张，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语气带着点肯定，重复一遍：“韩翊，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韩翊深深凝住她充满期待和忐忑的明眸，双手隐忍地攥紧，又松开。
然后，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累了，先休息一周吧。”
那醇厚的嗓音，好听到蛊惑人心。
那一丝无奈，轻不可闻，却彻骨冰凉。
许昕蓉感受到头顶那抹温柔，整个人狠狠一僵，有那么两秒，仿佛三魂丢了七魄，面无血色。
“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是了，你那么多次提及公私分明，就给了我暗示……”
“呵，先前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让我休假，原来如此……”
“韩总放心，这些不该有的妄念，我会在休假期间自行解决，绝不会给您再添任何困扰。”
她站在他面前，从喃喃自语，到重新仰头看向他，一张苍白的小脸，倔强，平静。
那是一种苍凉的孤寂感。
韩翊看着她，只觉得心脏猛地紧缩，就像寒冬里骤然吸入一口冷空气，心和肺都跟着抽搐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的有些急促，可下一刻就被匆匆赶来的孙静妍打断——
“我爸刚打来电话，晚宴结束后投资人还有个私趴，我们这会儿过去兴许还赶得及！”
她的声音很清亮，洋溢着小女人的撒娇和讨好。
许昕蓉一顿，缓缓地，凌唇轻轻扯了一下：“既然韩总和孙助理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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