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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咚!!”门口忽然炸响声响了起来,小鱼又愣了楞,看了过去,只见那门口处哪里还有什么篱笆门?大开一片,外面的光亮顿时照了进来,同时还有冷风迅速的刮了进来,瞬间,小土屋内的温度就下降了三分。
怎么了?
小少年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看了一眼,小少年很快的收回了视线,直盯盯的看向了自家的爷爷,此时他也算是反应了过来,爷爷他,坐了起来了!!!
“爷爷,你好了?”小少年欢喜的问道。
好了?
寿命到了尽头,哪有什么好不好的?爷爷的脸色狰狞着,眼睛瞪的似是铜铃一样大,不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僵持两个呼吸之后。
“噗嗤!!!”
刹那间,小少年的视线就被一片红色给覆盖了,爷爷可不是什么好了,而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此时大限到了,回光返照罢了!
“爷爷!!”
小少年愕然惊呼,这红色的液体,他早早的就已经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会让人受伤,还会让人疼痛,甚至会让人睡觉,一睡不起的那种。
“塔塔!!”
两只干枯如同木柴的手搭在了小少年的身上,爷爷脸色如同金纸一般,掖着喉咙的语气,低声吼着,“跑!!!”
跑?
为什么要跑?
小少年根本不知掉自己的爷爷为什么要叫他跑······
“跑?”
一声轻笑忽然响了起来,“现在跑,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你是谁?”
小少年回头看过去,那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过刚转头,小鱼又发现了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一松,跟着就无力的从自己的肩膀上滑落,小鱼又连忙的转过头来,“爷爷,爷爷!爷爷!”
“·······”
无声回答了一切,爷爷也已经双手无力的落在身旁,整个头脑垂了下来。
“爷爷?”
小少年伸手抓了抓爷爷的手臂,在他碰到的那一刻,爷爷坐起来的身躯,轰然往着旁边倒去。
“咚!”
爷爷直接倒了下来,无力的身体随着落地的方向整个人都翻了个身,碰下了床去,撞在了地上。
“爷爷!!!”
小少年连忙抓住爷爷,将爷爷拉起来。
“爷爷?你爷爷这不是死了吗?”一阵笑声之中,小少年忽然觉得自己的后颈被人提住,下一刻,双脚就腾空而起,他被人抓住了后颈的衣服直接拎了起来,双手脱离了爷爷的身体,没有支撑,爷爷再次轰然倒下。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是谁啊?爷爷,爷爷!!”
小少年看着自己被抓起来,爷爷又倒了下来,心中又是急忙又是愤怒,挣扎着大叫了起来。
“放你下来,嘿嘿,等一下就行了,至于我是谁,你等一下也就都知道了。”
怪笑了两声,只见那是一个相貌堂堂,颇为英俊,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光看他的这幅样子,完全和这个小方村所在的地方格格不入,一个一身干净,一看就是上等丝绸做的衣服的人,和一群身上全是破布补丁的人站在一起,看上去能融洽才是奇怪呢!
拎着了小少年,白衣青年无视了他的挣扎,看了看那歪到在了地上,骨瘦如柴一身破烂脏兮兮的老头,神魂一扫之下,老头的一切状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是一个快要死掉的老头,只剩下了一口气。
“呸!”
对于这个老头,白衣青年半点兴趣都没有,只觉得嫌弃无比,他们刚来都还没开始玩儿呢,这就死了个糟老头子,真特喵的让人晦气。
一口吐沫落在了老头的身上,白衣青年转身,拎着小少年就往外走,在他转身的瞬间,倒是没有注意到,那老头的手指动了动,那无力歪到在一旁的脑袋也再次挺了起来。
“你是谁啊,你快点放我下来,爷爷,爷爷,你快点放我下来!!!”
小少年还在挣扎着,不过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哪里能够和一个成年人做抵抗?更何况他还各种吃不饱饭,营养不良,身高现在也才一米出头。
来到了门外,门外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小少年的声音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也慢慢的小了下来,这里有太多太多他的熟人了,都是村子里的人。
有给他送衣服和食物的三爷爷,有疼爱他的二婶婶,同样给他送给布单子和食物的二叔,还有两人的女儿二丫,这些只是这其中人的一部分,还有好多好多人,似乎整个小方村的人都来到了这里,在小土屋面前黑压压的一片。
声音停了下来,他原本是准备叫二叔三爷爷他们来帮忙的,只是,他又看到了一些陌生人,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少女,这个少女的样子,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了,是了,爷爷就是知道他们来了,所以才会让我跑的!!!
这一刻,小少年年恍然大悟了起来,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这群英俊漂亮的青年美女,就是在这一年的开头,冬末初春的时候,他已经见过一次这群人之中的几人了。
就是因为她,他和爷爷被赶出了小方村,也同样是她,削去了他左手的大拇指和右手的小指,原本早就已经好了的伤口,在看到她的时候,小少年又觉得有些开始痛疼了起来。
看着埋下头颅的小少年,少女可爱的脸蛋上顿时挂起了愉快的笑容,活泼、美丽、天真、可爱,虽然这么形容是没有错,但是这个笑容在小方村的众人看来,是那么的可怕,像是恶魔!
“姐····姐姐·····我爷爷吐血了,我,我想进去看看他······”
小鱼缩着头,小着声音,不安的说道。
“那个老头终于要死了吗?”对于小鱼的话,少女笑的更是愉悦了起来,“终于要死了!!”
“灵光师妹认识这个小孩儿?”漂亮的师姐听着两人的对话,还有之前刚到小方村的时候,好像一切都说明了,自家这位小师妹对于这个小方村很熟悉的样子。
“还算认识吧!”
灵光小师妹娇声笑道,“不过也只是认识。”
“噗咳咳。”咳嗽声响起,是三爷爷。
三爷爷咳嗽着,身子有些发颤的站了出来,强自微笑道,“月丫头,小鱼是无辜的,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老九,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小鱼吧。”
“呵呵。”
灵光小师妹柳眉一挑,一脸有趣的娇笑道,“三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难道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就是不为自己多想想,那也要多为叔叔想想不是?”
“叔叔!”灵光小师妹一回眸,看向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和三爷爷的样貌有些相似之处。
灵光小师妹看着这位叔叔天真可爱的笑道,“你难道想要另外一只手也没了吗?”
仔细一看,这个中年人却是单臂,左手手臂齐根而断,只留下了一截空荡荡的衣袖,随着大雪纷飞,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月丫头·······”
中年人看了看三爷爷,看了看小鱼,一咬牙叫道,不过刚叫出口又被打断了了话语。
“我叫灵光,可不是什么月丫头!”灵光小师妹脸色冰冷的看着这个中年人。
“灵····灵光,你····你·····”
看着灵光那冰冷的目光,中年人呢喃了两句,心中害怕,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月儿。”
中年人说不出话,又有一个妇人站了出来,一身粗衣麻布,到处都是补丁,四十来许,但是看面容,还能够看出一些往昔的漂亮和端庄。
“月儿,你难道就记不到以前你带着小鱼满山跑的时候了吗?那时候你九爷爷还经常给你家送肉,给你做好玩的玩具,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妇人柔声说道,看着月儿脸色微微平和一些,更是连忙道,“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怪你九爷爷,你就······”
“噗!!!”
灵光一挥手,顿时这妇人就腾空倒飞,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人身上,吐出鲜血来,染红了衣襟。
“月儿···你!!!”
旁边的二叔对着灵光叫了一声,连忙去看这位妇人去了。
“二婶婶。”
小鱼也看到了那吐血的人影,一脸担忧的叫了起来。
“娘!”
旁边的小女孩慢了一步,愣了楞,也是一脸的心急,连忙跑到了妇人身边。
漂亮师姐柳眉一蹙,看了看场面,似乎也没想到,自家的这位师妹和这里牵扯的还不浅啊,看着这一声声的“月儿”“月丫头”的,又是什么叔叔,三爷爷,九爷爷的······
她本来以为这就是出来玩一趟,万万是没想到,这个偏远小村子的人居然还和这位小师妹牵亲带故的,若是寻常不认识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这是亲戚啊,就算是血脉稀薄,就算是没有血脉,那也是认识的长辈不是?
不过她自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凡人的性命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顶多是个数字罢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也不好说话,更不好问。
“月丫头!!!你在干什么,那可是你二婶婶啊!!”
三爷爷颤着声音叫道。
“呵呵,二婶婶?二婶婶又怎么了?”灵光目光冰冷的又看向了中年人,“说起来,叔叔你还是我堂叔呢,现在不也是缺了一只胳膊吗?”
“混账,你!!”
“爹!!”
三爷爷忍不住的就骂出了口,不过话还没说话,便被旁边几个人连忙拉住,捂住了嘴。
“灵光,灵光,他是老糊涂了,您别跟他计较,别跟他计较,呵呵,呵呵!!”
又有妇人连忙陪笑道。
“老糊涂?他当然是老糊涂了!!当年要不是他老糊涂了,怎么会听那个老头的话,和他一起去偷什么妖兽的妖蛋?他要是不听这屋内该死的老头的话去偷妖蛋,鸟妖又怎么会寻上门来,我父母又怎么会死?”
灵光小师妹环视众人,“当年死的可不只是我的父母,你们难道忘记你们死去的父母,叔伯,丈夫了吗?”
“哦!”
灵光小师妹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差点都忘记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们虽然死了父母、叔伯、丈夫,但是每个人却也分了不少吃的,不少钱财,要不是这土屋内的老头,当年你们好多人都该饿死的,说起来,你们还应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呢!”
众人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年的事情岂是这么简单的?
小方村这个地方本就是属于一个偏远地方,土地不够好,也种不出多少的粮食,周围百里,连第二个村子都寻不到,最近的小镇也在两百里开外,来回最快也得要六七天的时间。
这还只是小镇,要说更大的城池,那得走一千里开外了。
位置偏僻,离着城镇又太远,土地也不适合种粮食,周围虽然有一片万仞山脉,可是这山脉里面有太多恐怖的妖兽,因此村民最多在外围百十米的距离找吃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然困难,但是总之就这样,小方村的村民们也还算是能够温饱,慢慢的也就这样过了下来,一直到六年之前。
六年之前有一场罕见的天灾,那温度从四月底就开始进入了夏日,长达了六个月,一直到十月末天气才缓缓落了下来,这场持续了六个月的大旱将周围的一切水源都几乎蒸发,麦苗是成片成片的死,原本就只能温饱的小方村村民们一下子没了粮食的供应了。
不只是粮食,就连水也是。
村里的水井一个个的干了,就连那小鱼河也差点干涸,只剩下刚淹过脚背的小小水流,小河村上百人就是凭着这点水活着的,不,应该说是吊着命,粮食没有了,只能到处找吃的,拿命去进入万仞山脉去寻。
一直到那年的十月,整个小方村都陷入了绝望,当时小鱼爷爷虽然也是五十好几,但是身强力强,拳脚还是村里最好的,因此深思熟虑之后,他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进万仞山脉去寻吃的这件事儿是不靠谱的,毕竟每一次进去都是拿命在赌,可是每次带回来的食物就那么多,根本吃不了几天,想要让整个小方村延续下去,要么是大量的粮食,足够他们撑到明天的春天播种,夏末秋收,要么就是大量的钱财,足够他在两百里外的小镇买上足够的粮食。
大量的粮食没有那么好获得,而且就算是山脉里资源丰富,可是总不是都是在一处的吧?就算是在一处,你寻找到了,你怎么搬出来也是一个问题,因此小鱼爷爷没寻找食物,他的建议是,寻找值钱的东西。
因为年少时候的心高,小鱼爷爷去过小镇的次数也算多,见识的东西也因此比村里的众人更多,万仞山脉里是有妖兽横行,可是同样也是一个宝库,里面有许多的灵药,奇花异果等等。
在小鱼爷爷的组织之下,一共七人进山了,而这*,就有了收获。
那就是一枚妖兽蛋,村里的人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可是小鱼爷爷知道,哪怕是再差的妖兽,只要好好培养,那也绝对不是凡人这个级别的好东西,他们也不要什么资源,只要换上够他们这些凡人吃到明年秋收的食物就好了。
这么简单的要求,自然有无数人愿意换了,组织好人手之后,到了小镇的第一天,他们就得到了足够多的粮食,而这些粮食,也拯救了整个村子。
只是后来,粮食运回来没多久,那妖兽蛋的父母循着气味找了来,在村子里大闹了一场,杀害了十来人,小鱼爷爷就是因为那次的事情从此卧床不起,灵光的父母也是死在这场妖兽的愤怒大闹之中。
要说责任,提出了这个办法的小鱼爷爷自然是有责任的,可是当年他若是没有这么做,恐怕小方村也不存在了,到底是非功过,谁也说不清楚,许多人因此活了下来是真的,可是也有十来人死了,这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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