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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宇老祖，这都是真的吗？”少年们问道。
“万年大劫，你们的父母没有告诉过你们吗？”
“有告诉，我们都知道。但万年大劫对我们来说，就是到海底最深处闭关个一段时间就结束了，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是问人族真的是为了保护我们吗？”
何小冰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全部的威压都收了起来，但没人注意到这一点，他们还是跪坐在地上，满心期待地问何小冰。
“真不真的，你们可以有自己的判断。当万年大劫到来时，他们遭受的是灭顶之灾，为什么他们并没有侵犯你们的领地？你们知道躲在海底深处就能幸免，难道他们会不知道，可为什么还是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平静的生活？
因为你们所在的是圣地，你们是圣民，是他们最后的信仰，他们不希望你们受污染受伤害啊！”
何小冰苦口婆心地说完这番话，就不再说话，让这群少年们慢慢消化自己的话。
过了良久，又是最初说话的少年，他这次有些怯怯地说：“可是威大王不是这么说的，他说陆地人是厌恶和憎恨我们的，他们恨不得我们全部死掉！”
何小冰笑了，说道：“没事的，孩子！不用怕，有话就说，我喜欢这样，质疑是探索世界的最大动力。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好，我发现你们这里的孩子都特别聪慧，那就让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威四海这个人。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和你们一般的海族人不一样？”
这次何小冰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问题。少年们想了一下，便一起点头。
何小冰又问：“你们说说都哪里不一样？”
少年们一下子思维都被调动起来，纷纷顺着何小冰的思路开始思考。
“他比我们的父母更锐意进取，他不满足现状，有远大的志向！”第一个少年不假思索地回答，答完突然感觉在鸿宇老祖面前这么说似乎非常不妥，他便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何小冰却笑着赞扬道：“答得很快，思维敏捷，而且洞察力也不错的，说得很好。还有没有？”
受到鼓舞的少年们都踊跃了起来。
“他知道的事情很多，哦，不是，是他知道的陆地的事情很多，但是对海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他住的房子和吃的、用的都和我们海族不太一样，我都吃不惯！”一位胖乎乎的少年不满地说道。
“他的走路姿势和我们海族人不一样，他走路喜欢晃肩膀，我们都直直的。”学堂里唯一的女学员说道。
“我觉得他说话的方式是与我们最不一样的地方。我们说话都是直来直去，从来没有修饰语，可是他说话有很多修饰，还爱咬文嚼字。每次他来给我们训话，我都觉得别扭，可是他还让我们现在也这么说话，说这样才是文明人！”
“他还强迫我们用障眼法化作人形，说这样才像个体面的样子，我原来的样子也很好看很体面啊！从没有人觉得我们的本体不体面啊？”
……
孩子们越说越兴奋，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
何小冰心中偷笑起来：原来得到信息的渠道这么多，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去色诱威四海了，还差点把自己搭里面。
看到孩子们已经开始追究细枝末节的东西了，何小冰才一挥手，阻止了大家，“好，你看看，你们现在多么优秀，洞察力都这么敏锐！那么只要再学会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加以思考和分析，你们就会得到真相。”
少年们现在对何小冰早已没有了开始的敌意，也减却了莫名的恐惧，反而对何小冰生出一种既亲切又崇拜的心情。
何小冰说道：“你们想想，你们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根本上可以分成几类：第一，他的个人习惯与海族完全不同；第二，他的行为行事风格也与你们大相径庭；第三，他的知识体系也是你们所完全没有的；第四，他似乎从心底里不喜欢海族，无论是你们的本体还是你们的生活习惯。先分成这几类，可以吧？”
少年们齐齐点头。
何小冰又问道：“那好，你们再动动脑，看看能分析出什么结果不？”
这次少年们没有马上回答，他们先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始相互交流，交头接耳起来。何小冰没有阻止他们，他慢慢踱到章老师的面前，小声对他说道：“你是打算让我把你的这段记忆抹掉还是杀了你？”
章老师用触手抹了一下头顶的瞬间冒出的冷汗，“上仙！鸿宇老祖！我也是被蒙骗的，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一切告诉给威大王，哦不，威四海的。”
何小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章老师从头顶一直凉到触角末端的吸盘处，章老师突然清清嗓子大声说道：“我也说两句！”
所有的少年都闭了嘴，盯着章老师。
章老师开始有些尴尬，然后似乎下了决心，用一种豁出去的语气说道：“今天我也当一把学生，我也来分析一下，刚刚我们所得到的信息。
第一，他的个人习惯与海族完全不同。个人习惯的形成一般都是其少年时生长的环境有关，他与我们有这么大的不同，说明他在少年时就生活在陆地之上。
第二，他的行为行事风格，这也是从少年时就定型了，像闰立你性格急躁行事激进，这已经形成了，以后怕是很难改变了。”章老师指着最先说话的那个少年说道。
“第三，他的知识体系非常广博，对陆地人的一切了如指掌，却对我们海族的一些基本知识所知甚少。这个就很好解释了，说明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生活在陆地之上，只是在近期才到我们海域来。
第四，他似乎从心底里不喜欢海族。从他的种种表现能看出他确实有些嫌弃我们。
这就很好判断了，从这些分析就说明他一直就生活在陆地之上，并且他的内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是海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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