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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身后再无追兵，穆清月问：
“刚才那是赌场的人？”
“或许吧。”
段明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心里实际已经能猜到，对方就算不是赌场的人也是朱振东派来的，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出现的目的就没有那么纯粹。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与他们有太多瓜葛的原因。
终究是游走在地下世界的人，沾染多了难免会连累到其他人。
“你怎么会在这？”
两人不约而同问出这句话。
后视镜中，两人相视一笑。
段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穆清月看了眼玻璃上点点水珠：“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向东开，我带你去个地方。”
段明收回目光，方向盘右转车子朝东方驶去。
……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区。
位于康城边缘，周围设施配套不足，虽然是个新小区，但入户率却很低。
穆清月所购买的那栋，整栋楼也才有十几户人家。
段明一路跟在她后面来到楼上的住处，
看到里面温馨的装修，这是个七十平的小户型，原本的两室户型被改为了一室，房间少了一个，客厅却宽敞很多。
可以看出这里似乎经常有人居住的痕迹，沙发上已经被坐出了凹痕。
“随便坐，要喝点什么嘛？果子饮料？”穆清月脱掉鞋子，走向冰箱。
段明找个位置坐下环顾四周：“白水就可以了。”
看过后，他对走来的穆清月说：“你似乎很喜欢买房子。”
穆清月笑道：“可能我是属兔子的，狡兔三窟嘛。”
开个玩笑后，她看看自己的窝，面色感慨：“其实就是想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自己静静，公寓那边虽然和衫衫一起也很不错，但她小女生了些，我这个当姐姐的只能充当树洞，但有时候树洞满了，总要找个地方消化消化。”
说罢苦笑喝口水，可能这手中的果汁都没有那么甜了。
身为一个女人，她当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坚强的，被人依靠久了，也需要一个人独处来冷静冷静，放空自己。
不然她真的会憋疯的。
“说起来，你是第一个知道这里的人。”
“呵呵，那我还真是荣幸。”
穆清月来到沙发坐下，半靠在后边，双腿一半搭在沙发上，一半悬浮在半空。
一只拖鞋挂在脚指头上俏皮的上下浮动。
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放到那十颗豆蔻上。
“别说我了，说说你，你还有赌钱的兴趣？”
段明无奈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复述一遍，回想起吴晴睡在沙发上，身上的毯子和旁边的水，心中就说不出的别扭。
这种感觉他又描述不出来。
但穆清月听完却笃定道：“你这是吃醋了。”
段明一愣，
“怎么可能，我和她只是朋友。”
“是吗？你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朋友，以你的性格会在意是谁送她回的家嘛？你会跟别人去赌场嘛？”
是啊，自己会吗？
回想在赌场的过程，自己的确是有一定报复的心理，要不然也不会每一次都全都压上，或许自己的潜意识也有想看到赵泰心疼的表情。
难道这就是吃醋？
“可……我没觉得我喜欢吴晴啊，我觉得就算有人对你这样我想也是同样的感觉吧。”
穆清月轻啐一声，脸色微红：“好端端的扯上我做什么。”
“你若不是确定自己内心的喜欢的话，那就是占有欲太强了，对身边的女人都有些喜欢可又怕跟某一个确定了关系失去其他人，同时又不想被别人抢走。”
“综上所述，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段明哑然失笑，没想到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的自己竟然会被冠以花心大萝卜的称号。
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懊恼。
但随即反应过来：“那这么说，我对你岂不是……”
“别！”
穆清月起身捂住他的嘴，两人彼此距离一寸，四目相对。
段明鼻尖满是那小手的芳香。
随即两人像是触电般分开，穆清月双手无处安放，言语掩饰慌张：
“别……别瞎说，咱们才是纯正的朋友，我看你对衫衫才是真的喜欢，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在她身边。”
段明：“那如果我说，我已经不止一次生出要离开的念头了呢？”
“啊？”穆清月愣住：“为什么？衫衫对你不好？”
“其实……是因为之前的婚约……”
听完讲述，穆清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站在林云衫的角度，段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将一个女孩的心骗到手之后，又不想负责的离开，简直可恶。
但站在段明的角度来说，他所做的都是一个保镖做的事情，只不过比普通保镖更优秀一些，而且过程中发现他和雇主之间产生了情感，又因为两人之前有过婚约，无法确定自己的内心想要逃避，也没错。
那自己呢，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站在自己的角度想过。
现在自己知道了这件事，自己是该劝他留下，还是说鼓励他离开？
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起勇气说：
“其实……衫衫她已经喜欢上你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勇气跟你说，上次在医院她还托我问问你，想知道你对她是个什么态度。”
憋在心里多日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接下来就是一切未知。
她紧盯着段明的脸，此刻不管从他口中说出的是任何一个答案，她都不会很高兴。
因为，总有一方会受伤。
房间里沉静了很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时，灯光闪烁了两下突然熄灭，电表传来烧糊的味道。
显然是跳闸了。
月光投射在茶几上，两人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穆清月没动，反而觉得这样能让她更加安心。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眸在注视着自己，他在想什么？在犹豫怎么拒绝嘛？
终于，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那你呢？”
“什么？”
“清月姐，那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很想知道。”
如果灯光亮起的话，会看到穆清月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她的嘴角上扬，似乎放下心中负担。
“我没办法选，我喜欢你，但我们不能在一起。”
黑夜，蒙蔽了我们的双眼，却给了我们跟从内心的权利。
段明还想说话，却感到一双带有咸湿的唇瓣印了上来。
耳边响起呢喃：
“我得不到你很久，但最起码让我占有你一次，就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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