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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所有试图靠近这个病房的人,咆哮,嘶喊。
“滚!”
“都给我滚!”
“滚啊!”
她披散着凌乱的长发,声嘶力竭的喊叫,双脚脚裸的绷带扯散。
她浑身都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眼窝深陷,脸上毫无血色,她麻木不知疼痛的挥舞撕扯:“都给我滚啊!”
这已经是这个礼拜第四次,病人出现癫狂暴躁之症。
主治医生诊断,病人因为承受打击过大,心里防线崩溃。
病人情绪太激动,一干医护人员不敢贸然进去。
护士长尽量安抚:“翟小姐,你冷静,你的脚刚做了复建手术,还不能动。”
翟曼好似未闻,捡起地上的碎片就往外扔:“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来看我笑话!”
碎片上,沾了血迹,她的手满是伤口,脚裸的伤口也裂开了。
“翟小姐,冷静,你的脚不能再受伤了。”
她忘我而疯狂的大喊,麻木又暴躁:“都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翟曼发疯似的撕扯双脚上的绷带:“我不是残废,我不是!”
她将绷带扔在地上,那刚做完手术的双脚,鲜血淋淋,她却丝毫不知疼痛。
一次一次用手伤的双脚去碰地上的玻璃碎片。
却连脚趾都动弹不得了一分,她嘴里反复喃语着:“残废,残废,我不是,不是……”
翟曼的双脚脚裸刚做完筋脉修复手术,这样动作,简直是自虐,她疯了,疯了!
所有医护人员,傻在了当场,当初的翟曼有多骄傲风华,如今便有多落魄癫狂。
从天堂坠入地狱,也不过如此,属于临海市佼佼者的千金已经成为了历史。
“还愣着做什么!”护士长急的满头大汗,呵斥身边的护士:“快,通知家属和医生,病人情绪过激,有自残倾向。”
“让蓝医生尽快过来,先安抚病人。”
“另外,给病人注射镇静——”
护士长的话还未落,里面的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趴在地上匍匐着从玻璃片上爬了过去。
“你来了。”翟曼涣散的眸,忽然清明而聚拢。
所有医护人员回头,见来人站在五米之外,冷眸而视。
容瑾,是容瑾来了……
翟曼爬出病房,乱糟糟的发下沾了血汗黏在脸颊,抬起瘦的只剩下骨头的下巴。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容瑾并未走近,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说:“我对你的笑话并不感兴趣。”
好冷漠的眼神,多无情的男人的。
翟曼发笑,指着她那双血肉模糊的双脚:“容瑾,你知不知道,这双残废的脚是谁的杰作?”
容瑾沉默,她嘶喊:“是韩凝!是那个你只见了一次就神魂颠倒的女人!”
自始至终,他嗓音冷冽,毫无温度:“不用你来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在袒护她,固执己见的袒护那个他为之神魂颠倒的女人。
翟曼笑了笑,爬着靠近容瑾,地上留了一串猩红的血迹,还有双脚滴下的血滴。
爬到容瑾面前,她抬头,蓬头垢面下的一双眼,似火光在吞噬。
“她是罪魁祸首,是凶手!你爱的那个女人,她买凶伤人,心狠手辣,这样你都不在乎吗?”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才是韩凝的真面目。
容瑾,你看清了吗?你选了一个怎样的女人。
容瑾却置若罔闻:“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翟曼身体微颤,右手紧握,用力的抓破了手心的血肉。
只是右手,却收都收不拢,毫无知觉,她已经是个废人了,这都是拜韩凝所赐。
容瑾冷冷开口:“转告蓝家,不要再往下查,不然——”
极致美丽的双眸,却凌冽刺骨,他说:“不然,我会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翟曼突然笑出了声:“原来,你是来替她善后的。”
容瑾不置可否。
蓝家谁都清楚,这次绑架是何人所为,翟曼醒来时。
对蓝家所有人,只说了一句话:我要韩凝血债血偿。
容瑾啊容瑾,他才是判官,这样轻而易举的替他那帮人抹掉了这笔血债。
恐怕,她的手,报不了了……
“容瑾,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要对她下手的?”
她一字一字,咬破唇角:“是在我出事之前,还是之后?”
没有思考与犹豫,容瑾几乎脱口而出:“之前。”
两个字,没有半点温存,没有恻隐之心,容瑾毫不迟疑的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
翟曼几乎快要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干涩的眼睛,死寂着,。
她麻木的质问:“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对我的死活视而不见?”
“我为什么要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他问为什么?相识了二十年,她暗恋了他二十年,嫁给他三年。
为了生了两个儿子,耗尽了年华也心神,最终换来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质问、。
这个男人,她爱的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无情之人。
“呵——”
翟曼笑了,笑的荒诞,苍凉:“是啊,你为什么要阻止,不爱,所以罪该万死,而你爱她,所以——”
她一字一顿:“百、般、纵、容。”
这就是区别,爱与不爱的天堂和地狱,她最该万死的就是爱上了容瑾。
如果不是爱上了他,她的父母也不会死于非命,公司也不会倒闭。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放聪明一点。”冷漠的眼,以及冰冷般尖锐的眸光。
容瑾对她,没有一点于心不忍,这样极尽残忍。
他说:“还有,半年前的事,不要让我找到任何证据,作为医药费,在那之前,我不会动你,这次只是利息,若是我动手,你会生不如死。”
这个女人胆敢骗他,胆敢让他忘了韩凝,让她死一千遍都不够赔给韩凝的。
死,太容易了,嗯,他喜欢求死不能。
“容瑾。”
翟曼喊了他的名字,突然哽咽了喉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容瑾似乎认真想了:“我家凝凝很讨厌你。”
居然是因为韩凝……
容瑾啊容瑾,他真能为了一个韩凝毁天灭地,爱她所爱,恨她所恨。
他啊,是韩凝的奴隶。
干涩的眼,突然有点滚烫,翟曼冷笑:“容瑾,你和我其实是一类人。”
她大声发笑,自我嘲讽:“一样的丧心病狂。”
容瑾不言,转身离开,身后,有人在癫狂的大笑:“哈哈哈……”
笑过,翟曼泪流满面,坐在地上嘶吼,撕心裂肺:“啊——啊——!”
“曼儿。”
她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亮的皮鞋,翟曼缓缓抬眸。
脏污的发,黏在脸上。
“左言,你逃吧,”哭喊过后的嗓音嘶哑,她在抽搐。
话音断断续续:“逃,逃远一点,不要让他抓住了。”
左言将她扶起来,用医用的绷带给她缠好伤口,他问:“那你呢?”
她木讷的摇头:“我不走。”
左言扶着她的肩,大声说:“为什么要留下来,容瑾不会放过你。”
留下她,他怎么忍心,这是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他央求她:“曼儿,你和我一起走。”
她眼神空洞,机械似的一遍遍摇头,自言自语一般的喃语。
“我逃不掉的,一辈子都逃不掉了。”
她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涣散的焦点缓缓聚拢。
“我逃不掉的,就算是死,也放不过我自己,从我遇上容瑾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要万劫不复。”
左言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初冬的天,有些森冷,下午三点太阳的光便不再有一点温度。
这日光浴,晒得真不太舒服,博美趴在阳台上,哼哼唧唧好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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