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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的，什么水平的人都能当总经理。
真是服气。
而当舒芊芊得知广告公司发生的事情，也气得直跳脚。
在我们离开公司之后，老刘和一群人再次进了张经理的办公室询问关于裁员的事儿。
这种事儿的正确做法，应该是各方面做好一切准备，通知被裁人员直接领钱走人。
根本连全体会也不能开。
裁员……是最容易引起反弹的职场活动。
尤其是大规模裁员，给那些被裁员对象一个聚集的机会就是自寻死路。
可惜，张经理是个扛不住事儿的，在老刘等人的逼问下把文件内容泄露得干干净净。
他我被几名愤怒的老员工打了几巴掌。
而老刘一个想不开直接上了五层天台。
准备以死抗争。
张经理这才慌了。
一边打电话报告文静，一边报警。
而文静爆了，直接命令还没有回程的我，无论如何都要先替她镇住局面，绝对不能出人命。
“可是，辉哥，这件事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气喘吁吁，终于跑到广告公司楼下的舒芊芊，撅嘴抱怨，“我们只是负责送文件。”
我面色严肃：“我们怎么认为不重要，关键是公司高层怎么认为。”
“广告公司的老总可以把泄露内容的锅，扣在我们身上！”
“怎么可以？那么多员工都看着呢。”舒芊芊不信。
我没有解释。
职场上，这种事儿难道还少么？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没人关心的。
一旦闹出事儿来，从上到下都会毫不犹豫得甩锅。
广告公司张总自然跑不了。
可是我与舒芊芊作为总公司下达具体通知的人员，只要有人想搞我们，总会有理由。
“芊芊，文总给我们的任务是……无论如何压住场面，不能出人命，她正在往这边赶！”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特么的，当我是谁？
谈判专家么？
……
广告公司楼下，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公司的保安们和几十名职员，结成人墙，艰难得维持着秩序。
我顾不得等舒芊芊，一路狂奔上到五层的天台。
眼前的一幕，让我头皮发麻。
不久之前见过的中年人老刘，站在天台边缘。
风，吹拂着他的衣衫。
似乎下一秒，他就会纵身跃下。
五层楼，接近二十米。
摔下去十死无生。
“你可来了……”张经理一眼看到了我，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我胳膊。
“陈辉，帮帮忙！”张经理满脸焦急，“帮我应付一下，顺着老刘的话说！”
我紧皱眉头。
“到底什么情况？你怎么跟老刘说的？”我反问道。
“我……我就说，是总裁亲自下令，有想法找总裁说去！”张经理，额头见了汗。
“你特么的说什么？”我彻底怒了，一把揪住张经理的领子，“你这样的蠢货，怎么当上总经理的？”
张经理表情精彩万分，最后只能咧嘴苦笑。
职场经验中，有最重要的一条。
一旦发生事情，第一责任人必须要去主动应对。
把事情推给上面，是最愚蠢的方式。
必须为大领导留下回旋的余地。
简单点儿说……特殊情况下，下属就是个挡箭牌，工具人，背锅侠。
听上去，主动这么做似乎有些发贱。
可，这就是职场。
张经理竟然违反这种潜规则……瞬间让我起了疑心。
这家伙，非蠢即坏。
一把推开张经理，我朝老刘走去。
舒芊芊也在这个时候冲上楼顶。
“辉哥！”她下意识叫道。
我背对着她，挥挥手，示意不要过来。
“老刘，我是集团总办的陈辉，文总特别派我来和你谈，你有什么条件？”
这些话，是我下意识说出来的。
不管什么原因，跳楼就说明对方的精神已经崩溃。
光说劝阻的话，根本没用。
必须直接切入正题。
舒芊芊的心，骤然揪了起来。
随便以总裁的名义和别人谈判，我的胆子可不小！
我本来没有必须要来的义务。
但是，以我对职场的了解，如果我今天不闻不问……那么后面会有很多麻烦。
尤其是，我刚刚进入鼎信集团，报复的计划还没有正式展开。
我不愿意成为替罪羊。
那样，会成为吴权打击我的最佳借口。
一旦老刘出现意外，吴权有一万种办法，把锅推给我。
到时候我在职场的名声可就真的臭了。
男人失去了事业，就等于失去了生命。
所以，我冲上前无怨无悔。
这是为了救老刘。
也是为了我。
听到我自报家门，老刘终于有了反应。
“是文总派你来的？”老刘声音颤抖，眼中都是惊疑不定。
他的情绪处于极为不稳定的状态。
任何一个刺激都可能会让他做出过激的反应。
警笛，响彻大街。
消防队终于赶到。
我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
“老刘，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啊？”我向前慢慢移动。
尽管对谈判专家这个职业没有任何经，但是电视电影中的相关镜头也看了不少。
一定要慢。
姿态要放松。
要像朋友聊天一样。
只要老刘能把心中最痛苦的那个点说出来，他这条命就算是救下来了。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老刘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我为鼎信集团工作了半辈子，现在想要一脚把我踢开？”
“文静，她安得什么心？她这么干，她爹文成峰知道么？”
老刘这一嗓子，底气十足。
“您说得没错！”我点点头附和道，“虽然我是文总派来的，但是我也要说，文总这么做，太特么的不是东西！”
“没错！文静不得好死！”老刘被激起了更大的怒火。
“对，不得好死！”我的嗓门也挺大，后面的张经理等人听得一清二楚。
面面相觑。
“这小子，怎么说文总的坏话啊？”张经理眨眨眼。
“你闭嘴吧！”舒芊芊气得跺脚，“猪队友说得就是你！辉哥这不是要让老刘相信他么！”
张经理表情微怒。
其余中层脸色更是难看。
没错，广告公司是鼎信集团众所周知的养老院。
从上到下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包括总经理也不是什么有水平的高人。
但是被一个总办的文员当面呵斥，面子上确实难看。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没准张经理还能梗着脖子跟舒芊芊摆摆领导架子。
现在……不是时候。
“文静什么时候来？我要和她面谈，我要问问她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老刘发疯似的叫喊着。
“老刘，文总正在路上，但是现在可快晚高峰了，你有什么想法先跟我说，我能替文总做主！”我拍拍胸脯，“这样，我往前走几步。刘哥你往后退两步，我胆儿小，还恐高，就当您照顾照顾我？”
“你不要过来！”老刘戒心很大，直接把我呵斥住。
不过，他终究还是从平台最边缘，退了下来。
众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从兜里掏出一包软包南京，我留了半包，把剩下半包连着烟盒扔了过去。
“刘哥，接着！”
老刘伸手接过，盯着我看了几眼捻出一根。
我摸了摸身上，朝老刘一笑：“忘了带火儿，刘哥有么？”
“有啊，一肚子呢！”老刘咬牙切齿。
我微微一愣，又笑了。
老刘还知道说笑话。
救人这事儿，看样子有门。
“刘哥，帮我点个烟吧，您要是信得过我，咱哥俩坐坐？”我用最诚恳的目光，看着对方。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一步步得靠近老刘。
大家本以为，我会借着这个机会一把将老刘扑倒在地。
但是，我却回头对他们喊道：“我和刘哥聊聊天，你们谁都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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