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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芊芊打了一个电话，找出来一位做警察的男性朋友。
后者带着俩兄弟，还有我和舒芊芊，直接就找到了那位爬虾口中的“老大”。
“没报案，这样可以么？”我有些担心得问舒芊芊。
舒芊芊却笑道：“警察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报案有报案的做法，没报案也有没报案的做法，就是了解情况。”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警方行事手法。
几名警员穿着便衣。自然也不会以执行公务为借口。
只是找哪位“老大”随意聊聊。
“老大”姓刁，之前是惯偷，手下负责了一大片地方。
和这些警察都很熟。
也很怵头。
虽然现在他自己不下场了，但是身上的黑料一直不少。
从谈话开始，就始终谨小慎微。
而舒芊芊的那几位朋友，也很有经验得东拉西扯。
然后，话锋一转，那位带头的警员道：“老刁，华龙会展中心的车展篷子塌了，砸死一个人，你知道么？”
“啊？”老刁一愣，“砸死人了？”
我心中叫好，这一句，就把老刁给镇住了。
而接下来，没等警员再诈他，老刁就自己撂了。
“洪队，你别说了，这事儿我也是跑腿的，跟我联系的人，叫郭冲，是鼎信集团的人！这活儿，我收了四千，给具体干活的人四千，我就让他锯断一根螺栓，别的真是没说过啊！”
洪队朝我看了一眼，意思是，行了，搞定！
然后他笑道：“老刁，要是有一天让你作证，你敢出来么？”
“我敢，当时我留了一个心眼儿，和他谈买卖的时候，我手机录音了。”老刁梗着脖子道，“妈的，四千块我特么的根本犯不上啊，唉！”
说完，他把手机录音软件点开。
录音中，郭冲很小心，没有和吴权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但是，他自己暴露了。
“好了，今儿就这样！”洪队站起身。
我和舒芊芊走在最后。
两个人，脸都紧绷着。
洪队停下脚步道：“陈部长，这事儿吧……你说他是故意伤人罪，够不着，最多就是个蓄意破坏。抓进去待几天也就出来了，还不够你们麻烦的！把柄呢，扔出去不如捏手里，我就顺嘴一说，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几名警员离开。
我和舒芊芊相对无言。
“果然是吴权这个混蛋！”舒芊芊气得攥起小拳头。
我纠正道：“现在只能说，是郭冲，这锅甩不到吴权身上的！”
想起之前小程搜集的关于吴权的种种，加上现在的暗地里坑害的行为。
我依然不知道，够不够扳倒吴权。
“唉……芊芊，等团购结束了，我约洪队出来坐坐，到时候你当个副陪。”我拍拍脸颊，让我尽量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辉哥，别担心了，知道是他们，我们再小心点儿就行了，别忘了看电影的事儿啊！”舒芊芊笑道。
我苦笑道：“你说得轻巧，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就出动出击，扳倒他！”舒芊芊挥舞着小拳头，斗志昂扬。
“你还是先考虑看什么电影吧。”我摇头失笑。
“我考虑好了，看暑期档的大动画……”
“多大人了，还看动画？”
“怎么了？你想反悔？”
“那不能够！”
“那就听我的……”
……
“嘭！”文静拍案而起。
“是郭冲？”
怒火中烧。
我收起录音笔，说道：“目前来说是郭冲。”
刚刚他把老刁的录音放给文静听。
后者原地爆炸。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文静低吼道。
我保持安静。
郭冲会怎么被处理，我不关心，也不想插手。
同时，我也决定不了。
“陈辉，你打算怎么办？”文静问道。
呵呵？
我说把他开除，你能办到么？
“文总决定就好。”我含笑道。
“嗯……证据先压着，我们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文静微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听你的！”我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和文静，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配合默契的感觉。
三天的团购会，终于落下帷幕。
成交量一次性释放之后，达到了目标的百分之一百三十五。
这是大大的惊喜。
商盟和我都很开心。
会展公司的那群老员工振奋万分。
团购成功，名气打响。
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而且还有奖金。
而鼎信集团内部的购买力也一起得到了释放。
经过计算，大概有两百多人次的鼎信员工，从团购会上有过购买行为。
我把这部分的抽成，主动降低了两成。
鼎信职工的购买价格，更加便宜。
相当划算。
还有不少人问我，以后是不是要继续搞。
至于车展，也没有白白开展。
宝马奔驰奥迪，各自卖了一辆。
大众、别克、现代那些路上场间的品牌，两三辆成交还是有的。
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对比场地费付出的几千元，这买卖超级划算。
其实，按照一般车展的价格，一个展位几万元是少不了。
毕竟露天棚架，搭一次费用可不低。
不过，我第一次接手活动，想要爆个响的，一个车位也就象征性收了两千元。
车行赚大了。
连出了事儿的大众车行，也没再说什么。
看上去皆大欢喜。
而杨山，也“恰到好处”的出院了。
说是心脏病已经趋于稳定，可以恢复工作了。
只是，文静直接下达了指令，把杨山发配到一个犄角旮旯管设备材料去了。
大家都懂了，这杨山，算是彻底失势了。
同时，有人在琢磨，他的心脏病是不是有假装的成分？
庆功宴上，文静亲自出席。
韩悦和张萌也加入进来。
舒芊芊，我，老刘等人，一起安静得听着文静热情洋溢的致辞。
唯独高明不太爽，腿上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被推来参加酒会。
而且不能喝酒，又不敢多喝饮料，怕尿急出丑。
郁闷万分。
酒会进行中，韩悦找到我，毫不在意得挨着他我坐下。
“祝贺。”韩悦举起盛满香槟的酒杯。
和我轻轻一碰。
一饮而尽。
周围的人，觥筹交错，情绪兴奋。
而我和韩悦，则悄无声息。
显得格格不入。
“陈辉，想过以后怎么办么？”韩悦微笑道。
“以后？”我摇了摇头，“没想那么远，眼前的难关先过了吧。”
韩悦沉默了一会儿道：“总要有个尽头吧？你报复了吴权，心里的仇恨宣泄出去之后，你要怎么办？继续呆在鼎信，为文静服务？还是自己走出一条路？”
看到我没有回应，韩悦继续道：“说实话，我觉得你在鼎信屈才了。以你的办事能力，在北京或者上海也可以大展拳脚。有兴趣么？”
我笑了：“韩悦，你在招揽我？”
“对啊！”韩悦十分认真，“我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只看现在和未来，你是我需要的人才，我自然希望你能帮我。”
“谢谢，目前我还没有头绪。”我道。
韩悦点点头，不再劝说，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一步，韩悦又转过头来：“陈辉，你现在把报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其实如果你跳出来再看，我觉得会有不同的想法，让人生被仇恨充满，并不是个好主意。”
我身体微僵。
韩悦的话，直接砸进我心底。
说实话，我真得好累。
面对吴权一次又一次的出击，我疲于应付。
虽然每一次，我都能顺利摆脱，堪破对方的阴招。
可是，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这一刹那，我真得动了心思。
跟着韩悦离开这个城市，去另外更广阔的天地展现才能，不好么？
“陈辉，想什么呢？”文静端着酒坐了下来，“我看韩小姐和你聊了半天，说什么？不会是挖你走吧？”
我闻言，缓缓转头看着文静。
后者，眼光中都是审视。
我蓦然发现，一直以来，他把文静都当成一个没有太强个人能力的女人。
下意识替文静出主意，想办法。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了解文静。
一个没有能力的女人，能坐在总裁位置上带领集团前进么？
自然不可能！
审视的眼光，以前没有从文静身上看到过。
现在，我忽然觉得，文静的心思很深沉。
韩悦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到。
她很担心我被韩悦挖角么？
未必！
她，在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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