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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光怪陆离的脸。
令人不知道该看哪里。
“啪！”
酒瓶子被打碎。
“哗啦！”
茶几被砸断。
两名小兄弟依然和吴慧撕扯在一起。
三个人，六条手臂。
紧紧纠缠，无人能把他们分开。
那名戴着帽子口罩的人，似乎从旁边经过，却被一名小程的小兄弟过大的动作，打到了胸口。
戴口罩的男子，立刻扑上去，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于是，吴慧这一组人，变成了四个。
忽然，吴慧觉得腰眼一凉。
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里。
但是，她根本无暇去看。
场面太混乱了。
戴口罩的男人，打了两拳之后，就仓皇跑走。
而在保安的干预下，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郭冲，被揍翻在地。
嘴角都是血迹。
吴慧的形象全都毁掉了。
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撕扯得乱七八糟，甚至胸口春光乍泄。
仿佛刚刚被人强暴一样。
“小姐！”郭冲咬着牙，过去搀扶吴慧。
后者摁着郭冲的肩膀，站起身来。
“小姐，你怎么样？”郭冲关心得问道。
“滚！”吴慧厉声怒喝，“你是白痴么？在这种地方，乱看什么？”
郭冲满脸愕然。
这种事儿也赖在了他身上？
今晚的事儿，他有预感。
因为吴慧的行程和目的地，他悄悄发给了陈辉。
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
他明知道陈辉要对吴慧动手。
这是出卖，这是背叛！
不过，当他主动扶起吴慧，却得到对方一句“滚”的时候，郭冲所有的愧疚和懊悔，都消失不见了。
吴慧，这是你自找的！
虽然郭冲不知道今天这件事儿，陈辉到底做了什么。
但是，太明显了！
自己那一眼，根本就没落在那位率先挑起冲突的人身上。
对方是故意的。
一句“滚”，让郭冲决定，永远保守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报警，抓他们，快啊，你个蠢货！”吴慧一巴掌扇在郭冲脸上。
郭冲的身体骤然紧绷。
侮辱！
当着这么多人的侮辱！
“怎么？还不服气么？”吴慧愕然发现，郭冲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不由火冒三丈。
而此刻，郭冲的视线，和小程对上了。
这个眼神……好熟悉！
郭冲心头一震。
小程是陈辉身边专门盯梢的人。
郭冲见过他。
虽然几次擦肩而过都是匆匆一瞥。
但这已经足够。
果然是陈辉的人！
那么，陈辉一定是做了什么。
郭冲的心中，翻江倒海。
陈辉和吴慧吴权姐弟之间，可以说是生死大仇。
按照陈辉的风格，魏洁的死亡，他不可能没有反应。
而出乎意料，吴慧在董事会上公开表示对陈辉的支持之后，陈辉似乎就忘记了报复这件事儿。
好几次，吴慧跟郭冲提起这件事儿，都认为，陈辉为了保住自己总裁的位置，才放弃了追究。
不过，郭冲从来都不信。
他相信，陈辉就像是一只熟练于捕猎的毒蛇，始终潜伏着，观察着。
等待最佳时机的出现。
这么说……今天，应该是动手了？
可是……吴慧什么事儿都没有啊？
郭冲想不明白了。
“郭冲，你耳朵聋了吗？我跟你说话！”吴慧厉声吼道。
“闭嘴！”郭冲霍然回身，在距离吴慧的脸，不到三十厘米的位置，狂吼道。
吴慧，瞬间懵了。
她圆睁双眼。
一脸难以置信。
“你吼我？你特么的敢吼我？”吴慧疯了。
“你不过是我家的一条狗！”
“啪！”回答吴慧的是郭冲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臭娘们，我受够你了！”郭冲厉声大吼，“我给你做牛做马，在你面前连脸都不要了，你特么的还是把我当成你的奴才！我草你八辈祖宗，吴慧，你真特么的应该去死！去死！”
郭冲一把揪住吴慧的衣服，恨恨得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吴慧，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老子不伺候你了，滚你妈逼的！”
郭冲恨恨一推。
吴慧一屁股坐在地上。
目瞪口呆。
郭冲转身离开。
昂首挺胸。
在周围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走出夜场。
这是他人生中，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同时，也意味着他失业了。
他只是给吴慧开车跑腿，但是依然月入过万。
这也是他忍气吞声的主要原因。
从鼎信被赶出来，他无处可去。
能有个容身之处，已经相当不易。
现在……他和吴慧决裂。
唯一的希望就在陈辉身上。
走出夜场门口，风吹过额头。
郭冲打了一个冷战。
掏出手机，想给陈辉拨过去，询问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能上班。
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做。
由陈辉的人，转述给陈辉，比较好。
忽然，郭冲想起，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那一群“找事儿”的年轻人。
想必是趁着自己和吴慧冲突的时候，悄悄溜了吧。
郭冲晃晃脑袋，拦停一辆出租车，快速离开。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小程开的是一辆老款普桑。
他和他的兄弟们都完完整整得撤了出来。
夜店方面，不想报警把事情闹大。
他们虽然砸碎了东西，但是眼力价好，趁着保安没有合围之前全都跑了。
将兄弟们送回家，小程这才朝自己的住处开去。
小程现在的家在接近城郊的地方。
家里的住宅楼少说已经建成二十年了。
风吹雨打之后墙面斑驳。
小程已经打定主意，明年就在城区里给家人买一套新房。
从前他不敢想。
现在可以了。
陈辉给他的薪水十分丰厚。
尤其是，他干得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陈辉连自己小团队的人都不给他引荐。
小程并不生气。
他做的就是暗影里的事儿，自然越少人见他越好。
只要家人的生活能渐渐好起来，他认了。
在经过楼下的拉面店的时候，小程猛得踩下了刹车。
因为，他看到拉面店门口停着一辆商务车。
丰田阿尔法。
小程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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