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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含笑看着孙女。
韩子谦和韩红陵同时望着她。
韩悦下意识得想去看我的反应。
我面沉似水，没有一丝开心。
“陈辉？”韩悦有些不懂。
她在经营方面确实有不错的手段，但是论对人心的把控，比我还是差了。
我淡淡道：“老爷子，我不需要道歉，我也不需要您惩罚两位家人！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陈辉？”韩悦失声惊呼。
这是什么意思？
“你信我么？”我眉头紧皱，看着韩悦。
“我信！”韩悦几乎脱口而出。
“那就按我说的做！”我咬牙道。
“可是……”
“没有可是！”我厉声打断，“我是主动自愿得来帮你，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
韩悦愣住了。
我脸上没有一丝微笑。
反而带着几许狰狞。
与平时截然不同。
“陈辉……”韩悦轻声念叨着他的名字。
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变了一副面孔。
“陈辉，你想好了？”韩老爷子沉声道。
“想好了，我没有一点要追究的意思。当然如果您坚持，那就是您自己的决定，和我与韩悦都没有关系！”我说到这句话，忽然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特别是“韩悦”两个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
仿佛在提示什么。
“呵呵……呵呵！”韩老爷子微微沉默了一下，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还有点儿意思！”韩老爷子的表情慢慢沉下来，“可是，你觉得，你能左右我的决定么？”
我洒然一笑，也没了那种表面尊敬：“肯定左右不了，但是最起码能让您不拿韩悦来说事儿！”
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满屋子人，都懵逼了，到底啥意思？
装潢豪华的客厅里，明白人只有两个。
此刻，我俩正平静对视。
韩老爷子的眼神，仿佛看透一切。
而我，则是带着深深的失望。
“陈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悦忍不住问道。
一旁的闫家人还有老李头儿，也满头雾水。
“韩悦，你还是别问了！”我视线依然锁定韩老爷子，头也不回。
“这是韩家，轮得到你来故作姿态么？”一旁的韩子谦冷笑道。
他多么希望，爷爷能答应陈辉的请求，不再将他赶到四川。
所以，这个时候不出头，更待何时？
“你闭嘴吧！”我怼了韩子谦一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么？”
“你……”韩子谦被这句话给噎的，差点儿背过去。
“你再胡说八道！”韩子谦咬牙反驳。
我此刻彻底放松，环视周围一圈儿人，丝毫没有被韩家人和闫家人的眼神吓倒。
原来，所谓背景深厚的家族，就是这么做事的。
真是让人齿冷。
看了一眼韩悦，后者满脸担忧。
不用问，是在担心我。
我心中暗叹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韩悦这个姑娘对家人太过信任，所以才如此被动。
“韩子谦，你已经退出了竞争行列了知道么？”我微微一笑。
韩子谦的脸骤然涨红。
“你这种人，连坑人都坑不明白，你觉得你爷爷会把未来交给你？”我一脸讥讽。
我早就不爽韩子谦了，直到此刻，才有机会狠狠奚落对方。
“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韩红陵直接就交代了？”我呵呵冷笑，语气中却带着诱导。
韩子谦哪里知道？
可是又不想输阵，只能梗着脖子硬撑。
“因为他早就烦死你了，所以这一锤子买卖干完之后，他对你没有亏欠，自然也就把真话说出来了！我说的对么？韩红陵先生？”我转头看着对方。
现在，我是客厅的主角。
我仿佛夏洛克福尔摩斯附体，正在为大家抽丝剥茧。
“没错！”韩红陵坦然道，“我确实受够韩子谦了，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之后我们两不亏欠！我就把你去香山的消息告诉他，包括你离开的时间。”
韩老爷子眉头紧皱：“红波，你有什么亏欠他的地方？”
“二叔……”韩红陵看着老爷子眼神复杂，“两年前，咱们出给外省客户的一笔一千两百万的货里有超标的残次品，是我工作疏忽，最后是子谦帮我出面说和，对方才没有把事情闹大。因为我经常陪着二叔爬山遛弯儿，所以子谦就拜托我探听消息。”
韩老爷子无奈得叹息一声。
“你应该早就怀疑了吧？”我不合时宜得开口，“这种事儿，其实操作起来也不算麻烦，找个人合起来做局，不愁你不入坑！”
韩子谦眉头一挑：“陈辉，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又没指名道姓，你急什么？”我反唇相讥，“谁知道你是不是做贼心虚。”
“还真有这个可能！”韩红陵沉着脸，“我说怎么那次的残次率那么高，根本毫无道理……子谦，是你做的么？”
他扭头，望向面色苍白的韩子谦。
我心中冷笑。
至此，我已经确定，韩红陵遇到的事情肯定和韩子谦有关系。
“我明白了……”韩红陵也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了答案，“为什么呢？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叔侄，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为什么害我？我对你又没有威胁？”
“波叔，你不要相信陈辉挑拨离间！”韩子谦还想狡辩。
韩红陵就像是永远不会生气，轻声道：“我说呢，为什么你对这件事儿这么关心……原来是这样！”
哪怕到了此时，他依然是平心静气，说话声音都不大。
可是字字诛心。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韩子谦咬牙大吼，“爷爷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损害自家利益的事情呢？”
韩老爷子不置可否，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液面：“你们的事我不想管，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陈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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