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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学，好认真的学，往死里学！
那些因为姐姐醉酒后回家痛苦的表情拉扯生长出来的愧疚和自私的芽儿被她全部用烟头硬生生的烫了回去。
“夏枳姐，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肯请你不要起诉我姐姐，哪怕她已经死了。她当初的一切罪孽，我来承担。
您放心，我会发视频，告诉网友，是我一面贪图钱财敲诈你，然后又欺骗姐姐，自导自演了一切。因为你是我的雇主，我跟你最亲近，所以我利用你推卸责任。”
午后的阳光是那么暖，春天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便是冰冷的大理石都有些余温。
但是王思凡的身上还是冰冰冷的。
毕竟，日光鲜艳，但活人的太阳照不到死人身上。
夏枳沉默了，长长久久的沉默。
半晌之后，她开口：
“不用。”
“什么？”
王思凡没有反应过来。
夏枳看着对面的姑娘。
曾经不着粉黛的面孔今天化了妆。
两姐妹之间本就相似，如今扮上了，在夏枳跟前，仿佛看见了从前的王思霜。
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夏枳轻轻开口：
“不用，你不用道歉。好孩子，你没错。”
王思凡一愣。
“可是我给夏宇超下药……”
夏枳摇摇头。
这些天，她缩在房间里一直都在自责。
王思霜跳海了，她没能阻止。
这不是她预料的结局。
她一直都在后悔，是不是自己早一点的话，会有不一样。
如果她早点控制住夏宇超，当着他的面警告他，她已经识破了他的真面目，让她小心点。
会不会，王思霜就不会死？
她为了保护奶奶，她也害了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看着对面的女孩，夏枳一字一顿，声音像尘埃一样轻，却又带着很重的分量。
“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好好学习，其余的，我和老孙会给你办理妥当。”
“你们家的情况会有专门的红十字会的人来对接，我们已经给你向有关部门反映了。你父亲不会有事，你也不会！”
“还有八十天就要高考了吧？我听说你将来相当医生。别因为任何人放弃你的梦想！”
对面的人很美，从王思凡见过的第一瞬间就是觉得美的，而且经久耐看。
王思凡曾经对于夏枳羡慕过，甚至还有过嫉妒。
跟夏枳两个孩子的相处她是知道的，两个孩子都玉雪可爱，还有一个那么疼爱她的老公，她觉得夏枳这样的人命真好。
可是，这一次，第一次，王思凡发现自己之前看错了。
这个姐姐骨子里有些东西，跟她们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她姐姐。
烟雾缭绕的烟雾里，夏枳坐在对面，看着对面的女孩眼中那种生命如死灰的冷漠渐渐褪去，麻木的身体仿佛人生第一次运转一样，然后，她捂着脸，终结了这些日子一切的麻木，哭出了声，像她小时候一样。
她说：“谢谢，您这一刻简直就是我的救赎。”
夏枳也说：“谢谢，其实您可能不知道，您也是我的救赎。”
夏枳回去的路上，依靠在段景寒的肩头，最终终于是和段景寒相视一笑。
去世的人自有他们的世界，活人的生活还要继续。
之后两个月过去，高考放榜，夏枳就接到了清北招生办的电话。
“你是王思凡的姐姐吗？”
对方问了好多遍，夏枳才反应过来，赶忙点头：
“是是是，我是。是王思凡的分数出来了吗？”
对面也很笑得很开心：
“是，她是全省的理科状元！恭喜，我是招生办的老师，方便我过来找你们拜访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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