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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小沙弥看着那歇斯底里的女人，忍不住劝道。
夏枳看着地上的王春霞，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如果没记错，王春霞是有呼吸系统的疾病的，高原的天气她应该过得很难。
难怪瘦了这样多。
夏枳看着地上的人，心中不知道有些什么情绪。
然而，就在夏枳关注他人的时候，突然伴随着子弹高速擦过空气的音爆，朝着夏枳的太阳穴而来！
“小心！”
一直在旁边的夏文业突然一下扯过夏枳，自己用肉身挡了过去。
“文业！”
原本夏文业必死无疑，可是突然那地上的王春霞暴起，那颗子弹从眉心而过！
“噗！”
王春霞吐了一口血雾。
小沙弥吓坏了追了出去，众人回神，夏文业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眉心一个破洞的女人，他的眼睛逐渐慢慢从惊愕的情绪中回过神，紧跟着变得复杂，变得痛苦。
他终究是看了她了。
躺在地上的王春霞看着那双眼睛，被血液浸透的唇瓣终于扬起了一抹鲜艳的笑容来。
他终于，终于肯看她了。
够了，足够了。
王春霞看着自己面前即便五十多岁依旧儒雅俊美的男人，眼中带着满足和依赖。
她不过是一个农村妇女，这样的一生也是足够辉煌的吧，因为他。
福气这个东西她是知道的。总归是命有就有，命无就是无了。
总归是要有代价的。
王春霞是进城务工的典型农村女子。
她生的还算周正，村里人都夸她好看，村里的小伙子要娶她的不知道多少。
但是她有自己的傲气，她一直想来大城市看一看。
二十岁的那年，她带着自己一身的美貌和傲气，来到了蓉城，看着那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
直到接二连三的面试失败案例，给了她当头一击。她做不了办公室的文员，最后，只能跟自己一个家乡的大婶联系。
大婶把她介绍进了月子中心。
当保姆，是许多没有学历的农村女人进入城市极为常见的选择。跟进厂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年王春霞一开始不愿意，后来却也没有办法。
但是她有傲气，不肯糊弄差事，她跟在年纪大的育儿嫂后面学习真本事，努力考各种各样的证书，最终去了蓉城最奢侈的月子中心。
她在那里见了夏文业第一面。
她是肖竹兰的育儿师。
有钱人，是王春霞生活里最常见到的一类人。
最奢侈的月子中心，一天就是几万起步，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王春霞的工资也因为她的专业很高。
这些年，她每每回村，都是备受尊敬和赞许的。
她的父母因为她脸上有光，她也很自豪。
有钱有气质的人见多了，是有些弊病的，总以为自己跟他们是一个阶层的。
赚得多，自然花的也多，这些年，她其实都没有什么存款，每月都是月光，信用卡还欠了好几万。
到现在，其实王春霞都在斤斤计较自己跟夏文业初见的时候。
自己穿着刚被婴儿吐过奶渍的衣服，又刚给妈妈洗过头，身上全是水渍。
夏文业就是那个时候走进来的，捧着一束鲜艳的朱丽叶玫瑰。
然后王春霞听见病房里的那个女人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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