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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静悄悄的，白妩显然已经睡了，他没开灯，换了鞋子绕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咕嘟咕嘟地灌大半瓶，才吐了一口气，嘀咕了一句，“怎么会不成功呢，不应该啊。”
“你想要什么样的成功？”
冰箱后面忽然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
顾羽被吓得往后窜了一大步。
白妩点亮手机屏幕，照亮了自己的脸，黑暗中只有这么一小束的光，显得她的脸一片惨白。
顾羽捂着胸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这干什么？”
白妩手里还端着一个装着蛋糕的盘子，“我这个大个人戳在这，就算看不见也有呼吸。是你自己走神，压根不注意周围环境。”
她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他，“还有，你这么心虚，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顾羽眼神一闪，“没有啊，我一个孤魂野鬼，连心都是借来的，上哪儿做什么亏心事儿。”
“是吗？”白妩一手攥着手机，一手端着餐盘，忽然凑近了一步，小巧的鼻子凑在他身上闻了闻，“今天在包厢里的另一个人，是你吧？”
顾羽不信邪地拎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这女人的鼻子是属狗的吗？
白妩冷哼一声，“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顾羽眼神闪了闪，含糊其辞道：“唔，就是偶然遇到，说了几句话。”
“哦。”白妩说：“我刚才诈你的，你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
顾羽：“！！！”
白妩云淡风轻道：“所以，还是做亏心事去了。除了你妹妹，你俩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顾羽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白妩端着蛋糕走到餐厅里，顺手开了灯，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蛋糕，“裴青青是裴瑜的妹妹，这个不难查。”
“我一直纳闷，就当年那个情况，九死一生的，顾御封怎么放心把我交给一个病弱少年？你不会跟他说你的真实身份，以前的交情也经不起推敲，所以，你俩之间应该是有交易。”白妩咬着叉子，定定地看着顾羽，“裴青青刚好，是三年前出现在他身边。”
顾羽直接放弃挣扎，从冰箱里又拿了一个蛋糕，坐在白妩身边开吃，一脸感慨道：“还以为分个手，你要死过去一次，看来脑子很清醒嘛。”
白妩道：“我死都死过了，还怕分个手。”
今天晚上的白妩平静的过分，顾羽应付的有点吃力，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露出了马脚，坏了事情。
他埋头吃蛋糕。
白妩就静静等着，等他把盘子里的蛋糕都吃完，才特别温柔地问了一句，“还要吃吗？”
顾羽放下叉子，果断道：“吃完了，我去洗洗睡了。”
“急什么啊？”白妩皮笑肉不笑，话说的很慢，手上的动作却是干脆利索，反手抓起刚才吃蛋糕的叉子抵住自己的大动脉。
顾羽沉眉，“你干什么？！”
“告诉我，你又答应了顾御封什么？”白妩一字一顿，声音冷沉，“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要觉得当初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就活该被你们糊弄，了不起这条命我还给你。”
“不是，你们姓顾的是不是有点过分啊？从上到下可着我一个人薅羊毛是吧？一会说我是命定之人，一会又要杀我，一会嘴里说喜欢当面却能把我一脚踹开。你们拿我当傻子啊！”
顾御封他爸是，顾御封也是！
现在是顾羽！
说完，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儿。
扑面一股酒气袭来。
顾羽捏着眉心。
还以为她是真淡定，原来是喝多了。
“有话好好说嘛，你把叉子放下。”顾羽赶紧伸手从她手里夺叉子。
白妩不肯，一拉一扯之间，她的脖子真被扎出了血。
顾羽瞬间放弃抵抗，“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有什么，顾御封也别想活！”
白妩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含混的鼻音，“你说实话！不然了不起我带他去死！”
顾羽见他油盐不进，铁了心要刨根问底，忍不住道：“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顾家家族的历任家主，都从一而终，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都很专情，而是定下这一规矩的顾羽在祠堂里做了文章。
祠堂里的用材，都是在药里浸泡很久的，药性经久不散，能进祠堂的都是顾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家主，进去祭拜的时候就已经“中毒”，这种毒性本身对人体无害，还让他拥有一种特殊的属性。
能选定自己的伴侣，并且把毒性留在对方身上，就是标记。
白妩就是被顾御封标记过的人。
顾羽在白妩身上能闻到顾家的味道，其实就是这种“毒药”的味道。
顾羽道：“疤羊手里的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诱发了这种毒素，这阵子你身体状况不对，你自己没发现吗？”
白妩当然发现了，只是一直以为是疤羊的药的问题。
顾羽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但是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白妩不会觉得自己能越过顾羽解毒。
她丢开叉子，“你有病啊？给自己子孙下毒。”
顾羽讪讪一笑，“用你们这的话说，就是原生家庭环境影响。我的父亲宠妾灭妻，我娘死的很凄惨，别人我管不了，但是我子孙后代是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我娘。”
白妩冷笑出声，“呵呵。”
那顾御封他爸是怎么回事儿？
顾羽也知道她说的是谁，“所以他连祠堂都进不去，上一任家主也不是傻子，不会为了完成任务就把顾家随便交给个没出息的东西。”
所以，顾老爷子隔代选中了顾御封。
她蹙了蹙眉毛，“那你跟顾御封商量的什么？他还要送我出国？”
顾羽沉默几秒，才道：“我想试试看解开你们之间的联结。顾家祖上有这个先例，但是……”他皱眉，“很奇怪，我解不开。”
他眼带疑惑地看着白妩，“这样的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你们之间还有第三个人联结。或者……选中他的根本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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