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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所有人都盯着王秀兰。
如果，真像楚心所说的那样，那王秀兰刚才的说辞就是在撒谎。
见她面色发白，姜易语气严厉，让她坦白从宽！
王秀兰可经受不起这样的审问，很快便招了。
昨晚在她房间，真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芙蓉村的村长李宝春！
“把村长李宝春带过来。”姜易吩咐身边的同事。
接下来王秀兰说出了实情，昨晚大东的确赖着不走。
见他待到很晚，王秀兰实在忍不住，才给养老院负责人打电话。
当村长李宝春赶过来，便与大东发生了争执，李宝春失手将他推倒，大东才磕在门锁上。
“这样说来，大东是李宝春失手杀的？”姜易盯着王秀兰问道，眼神中还是透着一些怀疑。
后者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点头。
楚心一直盯着王秀兰，突然分析起来。
“按照你说的逻辑，昨晚的形势应该对大东很不利，他待在你这里本身就不占理。为什么李宝春来了之后，不灰溜溜地离开，反而双方还要发生争执呢？”
楚心这句话点醒了大家，诗然下意识问道：“你还没说实话？”
王秀兰心头一惊，顿时打着哭腔，急得抖着双手喊道：“俺冤枉！警察同志，俺冤枉啊！”
“先别忙着喊，你知道争执是什么意思吗？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楚心起身来到王秀兰身旁，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王秀兰浑身如同触电，就像被魔鬼盯上了一样，一刻也不敢动弹。
“还有，大东为什么昨晚一直待在你这里，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楚心的声音很平淡，却很有穿透力，宛如揪住了王秀兰的灵魂。
王秀兰面露惊骇，牙齿都在打战。
“没……没有，他……他只是昨……昨天，很奇怪。”
楚心恍然大悟，点点头靠近王秀兰的侧面，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问道：“那个手提袋是不是大东帮你购买的？”
轻描淡写一句话，吓得王秀兰快撑不住了。
姜易和诗然对视一眼，那个芬迪的手提袋，是大东帮忙买的吗？两人关系有这么好？
然而，王秀兰却战战兢兢点头，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个女警官好像把自己都看透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屋内那满柜子衣服，是不是那七个老人的？”
这……
诗然赶紧记下来，当时她没怎么在意那些衣服，毕竟塞得很满，具体什么款式也看不出来。
“去王秀兰房间的柜子里拿件衣服过来。”姜易吩咐下去，很快一个同事便取来了两件衣服。
老年款的唐装，做工很精细，布料摸着就价格不菲。
“我明白了！”诗然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王秀兰。
姜易看向诗然，他好像也明白了，说道：“那些老人们的衣服，应该都是他们子女寄过来的，却被你收起来了！”
王秀兰咽喉滚动，大脑有些嗡鸣，就像干了坏事当场被逮着！
楚心站直身子，轻轻拍了拍王秀兰的肩膀，冷声道：“你还是说实话吧！你是怎么虐待老人的，免得我们这样旁敲侧击。”
虐待老人！
难道，王秀兰长期都在虐待那七个老人！
他们子女寄来的东西都进了王秀兰的腰包，拿着他们子女们打过来的钱，去给老人购买廉价的批发货，剩下的自然到了她的口袋。
怪不得有钱买芬迪的手提袋！
“如果是这样，那这些高档的唐装……”姜易话音落下，诗然接话道：“演戏的道具！”
看向王秀兰，诗然的语气也冷了几分，继续说道：“每次跟老人的子女视频，穿得太寒酸必定会穿帮。”
这下王秀兰算是彻底掩饰不住，突然双拳捶着大腿，哗啦一下嚎嚎大哭。
“他们活该！他们不听我的话！他们还嘲讽我！他们活该啊！”王秀兰的精神有点崩溃，道出了整件事的始末。
就因为老人看电视，听收音机的声音太大，王秀兰说了很多次，那些老人就是不听。
后来她就给老人们买了耳机，其中一个老人戴不惯，非要放大外音听。
王秀兰说了两句，那些老人还出言嘲讽，说她是个没文化的蠢女人！
为此，王秀兰就拆了他的电视机，有一次没忍住打了老人。
就那一下那个老人变得痴呆呆的，当时把王秀兰吓傻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王秀兰对老人动手，便再也没停止过。
吃饭撒到地上，王秀兰一顿火气上来那是又打又骂！
洗澡换洗的衣服随处丢，也免不了王秀兰一顿数落，偶尔还会踹上两脚！
像这种电器声音开得太大，吵到了王秀兰，直接拉掉他们房间的电闸！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从她嘴里口述出来，诗然听不下去了，离开了办公室。
王秀兰的行为，比杀人犯都要罪大恶极。
虽然最开始老人也有过错，但王秀兰的行为真的无法被饶恕。
剩下的交给同事去审，楚心也离开了办公室，去看了一眼大东的尸体。
除了物理致命，楚心察觉不到任何异样，但手心也是黑的。
最后三人来到外面的过道，开始集思广益分析案情。
另一个房间正在对村长李宝春进行审问，姜易深吸一口气，搓了一把脸心情有些复杂。
诗然语气严肃，看向姜易问道：“她这个属于虐待罪吧！能判几年？”
姜易摸着下巴，看向诗然和楚心，解释道：“这里是养老院，她的行为本质上不构成虐待罪，我国刑法260条就有对虐待罪的明述。主要是指对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但王秀兰从法律上来讲不属于那些老人的家庭成员。”
“难道，就定不了她的罪？这种人就应该接受法律制裁！”诗然有些激动，左手撑腰右手扶额，看上去情绪很大。
“要定她的罪，虐待罪显然太轻了，大东就算不是她杀，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楚心的话将大家从虐待的话题中拉出来，姜易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那个手提袋是大东帮她买的？”
楚心微微一笑，轻叹一声说：“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能够让一个陌生男人进自己房间，要说两人之间没点什么，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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