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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看了一眼同样两眼放光的木无双,只能挤出笑脸继续推辞:“这……我还是不能收,钱来的太快容易招灾呀……”“哎呀您就别客气了,笑纳就好啊!您没见咱这帮伙计都等着分赏呢吗?”鲍盛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林淼悄悄打量了一圈站在鲍盛后面的乐师伙计,低头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木头,咱们随便挑两样就行,剩下的就分给这些搭台的伙计们吧,他们也不容易……”
鲍盛立刻有些沮丧地撇撇嘴:“林老板,我也不容易呀!您看这……”木无双悄悄对林淼耳语道:“耗子,你是角儿,这都是给你的,还是你来分吧,只要别分得太偏心就行了。”林淼喝了口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拿两件,鲍爷是老板,拿八件,再剩下的,所有伙计平分。”
乐师配角们听林淼这么说,顿时红光满面地行礼道谢。林淼看着有满脸肉疼的鲍盛,只能小声安慰他说:“鲍爷,明儿个可是给雷王大人唱戏,你也希望我们这些卖生力的(干力气活的)不出纰漏吧?”鲍盛想了想,随即拱手说道:“林老板真是深明大义,要是您能早点过来,鲍盛也不用债台高筑了。”
木无双和林淼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鲍盛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今晚我请了郭大爷吃饭,林老板,赏脸一下可否啊?无双公子,一同去吧?”林淼想了想才开口问道“郭大爷?郭福生吗?”鲍盛点点头站直身子:“那是他在人间的假名,郭大人本名虢封,听说以前是鸢城主属国的太子。大妖王一统妖界、鸢大人封侯以后,依然跟着她当仆从。”
木无双仔细挑出一匹上好的绸缎和一个珠宝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虢封大人找我俩,有什么事要说吗?”鲍盛干笑两声摇摇头:“二位,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咳咳,老鲍那八件赏钱你们给我留下就行了,本大爷也不在乎值钱不值钱了!林小姐,木公子,咱们去醇丰酒楼吧,虢大人还在那等着呢。”
三人走在依旧热闹的街道上,鲍盛叹了口气小声开口地说道:“二位,多亏了你们,鸢大人和刘三爷才想起还有我鲍某这号人。”木无双笑了笑摆摆手:“鲍爷,认识我们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我和林小姐出来这么久,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事!”
鲍盛偷偷看了一眼林淼,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其实吧,大部分妖怪和人也差不多,都希望安安稳稳过日子。有些妖怪走邪路、遭天谴也就算了。可是后来,就连一心向善的妖怪都惨遭非命,我们也是终日提心吊胆啊!”木无双皱起眉头问道:“鲍爷,你的意思是……有人从中作梗吗?!”
鲍盛苦笑一声摇摇头:“就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啊,所以才惊动了雷王陛下和几位侯爷。昆仑山一战之后,天上那伙人更是变本加厉,如果那几位大人再没点儿动作,恐怕咱们妖怪,真的要亡族绝种了!”林淼扭头看着一脸愤恨的鲍盛,紧了紧嘴唇问道:“鲍爷,你修为这么深也怕?”
鲍盛垂下眼皮解释道:“林小姐有所不知,如果只是鲍某自己的话,自然不用怕。但老鲍有老婆孩子,他们可没有鲍某这本事啊!唉,二位实不相瞒,鲍某的内人是人间女子,我们俩的孩子也都和凡人差不多。鲍某就想当个小老板,和内子安稳过一辈子,那几个孩子只要能考个功名也就算了,可是……可是结果……”
说到这鲍盛不自然地握紧拳头,身上的杀气也开始翻滚出来。木无双按住鲍盛的肩膀,示意他控制住杀气后,才小声问他说道:“鲍爷,后来发生了什么?”鲍盛咬咬牙眯起眼睛:“我的孩子要么早夭,要么横死,要么被奸臣诬陷受尽折磨……内子受不了打击,最后也上吊自缢了……鲍某自付对得起天地良心,为什么会落得家破人亡!后来雷王跟我说了,就因为我是妖怪,曾经招惹过他们,所以有人用尽手段对付我这一家……”
这时虢封迎上鲍盛插嘴说道:“老鲍爷,那帮人就是忌惮你、又拿你没办法,所以才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木无双和林淼都站住身子朝虢封看去,虢封颔首抱拳行礼:“二位少侠,郭福生有礼。林淼公子,郭某前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林淼笑了笑还了一礼:“虢封大人言重了!那天林淼身不由己,也请大人见谅——只是虢大人没事跑去小县城,当个毫无实权的师爷做什么呀?林某有些想不明白。”虢封细细打量了一下林淼——此时的林淼虽然换上了男装,但是头发依然盘成女子模样,再加上眼角嘴唇的红妆也没卸干净,反而跟她扮甄妙的时候一模一样。
虢封回过神来解释道:“因为宁边城想和外界联系,坪浮县是必经之路啊。我在那里没事儿当个官,很多摆不到台面的事都好办,毕竟那里的人还是对咱们有戒心的。甄小姐明白……林小姐明白了么?”
鲍盛抹了抹鼻子开口问道:“虢封大人,您没和鸢大人在一起吗?”虢封直接摇摇头:“没有啊。明天雷王和骨候就到了,我家主子和刘三爷去安排迎接她俩的事宜了……几位,请吧。”醇丰酒楼的徐掌柜给四人斟满酒,然后坐到椅子上说道:“几位能来赏脸,真是蓬荜生辉啊!”虢封摆摆手笑了笑:“老徐,别客气——他俩你也算认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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