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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惹来程强的叱骂声:“你哭什么哭,全都怪你,要不是你和秦静汐那个蠢货让我这么做,我至于被打成这样吗,现在还要被赶出侯府,如果不能出人头地,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温亭一边哭一边叫骂:“全都怪程朝久这个贱货,就是她地粗勾勾搭搭,如果不是她去够大了那什么王爷,这件事儿就已经过去了,秦家的人都已经不追究了,全都怪她!这个小贱人怎么不去死啊!早知道她这么没用,一点也帮不上咱们,当初我就应该一泡尿淹死她!”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快想想办法,去找你闺女,让她救我啊!”
“不行不行,现在怎么能去找静汐,找了她就连累了她一起。”
“连累她就连累她,到底是你儿子重要,还是那个贱人重要?!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娘!我可是老程家唯一的独苗!”
“是是是,你重要你重要,你说得对,娘绝对不能就让你这么被白打了,秦家凭什么打了人还想跟我们一刀两断,我这就去找他们,就算不能让程朝久那贱人嫁给你,也要让你亲妹妹管你!她不是都要当上二皇子妃了吗,她怎么就能不管你?娘这就去!”
刚刚赶到门外的秦观铭,在夜色中,将这母子二人如此不要脸的对话,尽数听在了耳中。
一双拳头狠狠地握紧。
程家母子,竟然敢算计她妹妹,还指望着她妹妹做了二皇子妃后,还能帮衬他们?!
甚至,他们都不在意是否会连累到秦静汐。
温亭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赫然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已一脸怒火的秦观铭。
温亭的表情变化极为精彩,煞白一片后又逐渐恢复血色,她慌慌张张,尴尬不已地向着秦观铭打招呼:“秦、秦二公子,您怎么来了啊?”
话落,温亭突然又一脸防备地抬手扒在了门框上,目光警惕地盯着秦观铭:“你不是又来抓我们母子俩去审问的吧?我们今天已经被你们审了两次了,该交代的全都已经交代了,你们还想要知道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吗?非要逼死我儿子,你们才甘心吗!你们这群畜生!”
秦观铭将眼底的怒火狠狠压制住,想到自己妹妹的嘱咐,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我是来送你们离开京城的。”
温亭一愣:“离开京城?离开京城我们能去哪儿?我们不走。”
出乎意料地,却是程强在屋子里出了声:“是不是我妹妹让你们来送我们走的,她给你拿钱了吗?没有五百两,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等着官府的人过来抓我,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秦观锐气得不轻,但想到妹妹的嘱托,还是咬牙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我就只有这些,你们先跟我走,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若是你们不愿意走,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温亭还在犹豫,可程强却在屋子里面喊道:“娘,快扶我起来,我们走。”
温亭一边搀扶着程强上马车,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京城,就这么走了,真是不甘心,儿子你都还没有混上个一官半职的呢。”
程强上了马车,哎呦了一声,将自己受伤的腿放在软垫上:“只要有钱,在哪儿都能好好活着,我要是留在京城,说不定明天就死了,赶车的赶紧走啊,等什么呢!”
赶车的秦观铭:“……”
他身为永昌侯府二公子,就算赶车,那也是替自己的父亲母亲长辈等赶车,如今却要给程强母子这样道德败坏的人赶车。
不止如此,程强竟然还敢对他大呼小叫。
秦观锐一把将马鞭摔在了地上,怒吼一声:“赶紧给我滚!不要在让我看见你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程强这才哆嗦了一下,他向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抬头看见秦观铭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温亭与他不愧是母子,闻言,立即自己主动地去拿起马鞭,要自己赶车。
然而,就当他们准备离开之时,漆黑的夜色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拦在了马车前。
吓得温亭立即喊了一声:“吁!”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装鬼吓唬人吗!脑子被驴踢了吗。”程强在马车内骂骂咧咧。
然而下一刻,那身影就已两步冲上了马车,一把揪住了程强的脖领子,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他眼睛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程强嗷嗷大叫:“救命,救命啊!”
反应过来的温亭与秦观铭也纷纷上前,将怒火中烧,咬牙发狠的程强给扯了下来。
扭过头,秦观锐却又是一拳狠狠打在了秦观铭的脸上。
“秦观锐你疯了,你打我做什么?!”
秦观锐却怒吼着指着程强母子二人道:“他们两个刚刚都说了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听见!”
秦观铭道:“我听见了,可妹妹拜托我过来送他们出城,不想他们有事,就算他们错了,可妹妹还顾念着血脉亲情,我不能让妹妹伤心!”
“那另外一个妹妹呢。”秦观锐问。
秦观铭愣了一下。
秦观锐又问:“你刚刚说的都是静汐吧,那朝久呢,那秦朝久呢!你刚刚就只听见了他们说静汐的事情,没有听见他们是怎么骂朝久的吗?!就是他,他刚刚甚至还说,是静汐让他去做那种错事的,你就假装听不见吗?!”
秦观锐的怒吼,让秦观铭心中发慌。
他的的确确听见了,但……却并未往深处想。
他其实下意识地就想要袒护秦静汐,觉得说不定就是他们母子二人胡说呢。
此刻面对秦观锐的质问,他也是一样怒不可遏的开口道:“他们的话怎能相信,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秦观锐此刻却已经懒得与秦观铭废话,挥起拳头又砸了过去。
秦观铭怒骂一声,与秦观锐两兄弟当场动起手来。
程强与温亭见状,当即赶着马车,趁两兄弟打架,逃之夭夭。
“给我站住,你们哪儿也不许去,我要将你们送进大牢,将你们绳之以法!”
秦观锐追上马车,就想要将程强给拉下来。
自己的腰身却一把被秦观铭给抱住:“老三你疯了!要是他们入了大牢,会连累到妹妹!”
秦观铭回首就是一拳砸过去:“你现在也终于承认了,这件事秦静汐她也有插手!”
秦观铭抿起嘴唇不说话,可看着秦观锐的神色却愣了几分,双手将人推倒,骑过去便开始打。
秦观铭和秦观锐两兄弟彼此间打得难舍难分,知道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没有力气后,才终于放过彼此。
可秦观锐心口的那股恶气依旧没有打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妹妹,二哥却能对秦朝久的遭遇视而不见。
分明,受苦吃亏的人是秦朝久,可他却还要把凶手送走。
秦观铭也同样觉得老三变得不可理喻,竟全然不顾静汐的安危。
终究,兄弟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相顾无言地回了永昌侯府。
秦朝久这一夜睡得极好,丝毫不知道两个兄长因为她与秦静汐的事情大打出手。
用过早膳后,秦朝久便匆匆叫竹节关上门,将她全部的家当翻出来。
其中,有三家铺子的房契和地契,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银票和碎银。
秦朝久歪着头想了想:“这些会不会有点太少了?”
“不少了小姐,奴婢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竹节道。
秦朝久噗嗤笑了一声道:“若是以备急用的话,自然是够了,可你小姐我可是要嫁给北沐王的人,这点嫁妆多少事有些拿不出手了。”
竹节提醒道:“小姐您无须担心,待到您出嫁之时,侯府自然会给您准备嫁妆的,您自己的这些可千万要藏好了,不要被侯爷和夫人知道,这样不论侯府给您准备了多少嫁妆,您都还有更多。”
秦朝久冲着竹节书旗了大拇指:“说得对,快帮我藏起来,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竹节又将这些东西都按照秦朝久的吩咐,分别藏在了屋子内的不同地方。
“对了竹节,你今日就留在侯府帮我照应着,我带冬葵出去。”
“放心吧小姐,您的嫁妆奴婢一定替您看好了。”竹节笑嘻嘻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秦朝久嘿嘿一笑,喊上了冬葵,刚走到后府门口,侯府的管家便迎了上来:“二小姐要去何处,可要为您备车?”
秦朝久略显诧异,缓缓点头:“也好。”
自她回来京城这么许久的日子,倒是头一次还能享受到侯府的马车待遇。
“去沈将军府。”
马车上,秦朝久冷声吩咐道。
“是!”
侯府门口目送秦朝久远去的管家,马上对一旁的小厮道:“去禀告侯爷,二小姐去沈将军府了。”
“是!”
沈将军家府门前,秦朝久坐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门房便传来消息,请她进去。
在秦朝久进门之前,沈雅君特意端坐在座位上,手里故意拿着一块杨梅夹心糕点,还问了一旁的侍女:“如何?”
侍女点头称赞道:“很好,端庄优雅,神态享受,一定能让秦二小姐一眼就看见您手里的糕点。”
说话间,秦朝久到了。
沈雅君轻“咳”了一声,动作缓慢地将手里的糕点往嘴里送。
那矫揉造作的姿态,秦朝久想忽视都难。
“诶?这是什么新花样的饼干,我竟从未见过。”秦朝久的目光果然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本小姐亲手做的,你快尝尝。”沈雅君当即满足地将一盘糕点都送到了秦朝久的面前。
“呜……好吃,酸甜软糯,好像还混着一点奶香?”秦朝久仔细品味着嘴里的味道。
沈雅君喜出望外:“是,我放了牛奶进去,你竟然能吃得出来。你喜欢吗?若你喜欢,我往后可以多做一点给你吃。”
“特意做给我的?”秦朝久微微一愣。
沈雅君弯起唇角。
秦朝久忽然感觉到一丝危险。
下一瞬,沈雅君就一把抓住了秦朝久的手,嘿嘿一笑:“你教教我如何赌石如何?”
秦朝久无比嫌弃地推开沈雅君的手:“咦,不行。你可是堂堂将军府五小姐,你竟然想要赌石?”
“那你都可以。”
“你怎么能跟我比,我爹不疼娘不爱,在酒楼吃饭都能被扣下的人,我自己不想想办法岂不是要饿死了,你可不能动这个歪心思哦,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沾了一个赌字的,便不能碰。”秦朝久说得一脸严肃认真。
沈雅君颓丧着脸,将秦朝久面前的一盘糕点抢回来,抢……
该死,竟然被吃光了!
这才多大会儿的时间,怎么就吃光了!
沈雅君神色不善,语气也生冷起来:“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朝久嘿嘿一笑:“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但你知道我出身乡野,对许多理解都不了解,所以特来请教你,我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
“嫁人?!”
沈雅君当即愣住:“你要嫁人了?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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