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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出声，打断了萧易寒的思绪。
他俊美的面庞拢上一分戾气。
“顾成，你想说什么？”
顾成嘴唇嗫嚅着。
“属下，属下只是瞧着您的脸色，像是……不想活了一样。”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萧总刚才那个模样了。
顾成看得心惊。
才大着胆子出声劝慰的。
萧易寒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你想多了。”
顾成一愣。
“萧总，您的意思是，沈芊小姐对您而言，还没到同生共死的那个重要性吗？”
萧易寒冷刮了他一眼，大有想把顾成五马分尸的念头。
“我是说，我在，她就不能死！”
“哦，哦哦。”
顾成结巴的应道。
萧易寒继续狠狠抽了一口雪茄，补充了一句。
“阎王爷要不要收她，也要先问过我的意思。”
他的眸光晦暗的扫了抢救室亮起的红灯一眼。
眸底一闪而过一丝艰难的恳求。
诸佛在上，若是沈芊这次活下来了，他就捐一个亿将全北城的佛祖菩萨十八罗汉的庙宇全部翻修一遍！
若是一个亿不够，他可以用全部身家，甚至自己的寿命来换！
“问一下小五，北城哪个寺庙最灵，过几天，我兴许要去还个愿……”
顾成脑袋还蒙着，就被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当即傻眼了。
掏出手机，“那属下先问问小五……”
“不对啊，萧总，您不是最不信这个的吗？”
顾成反应了过来，难掩诧异道。
萧易寒沉沉吸了一口雪茄。
“沈芊信这个。”
————
一天一夜的手术。
顾成一个大男人没熬住。
中途去困了一觉。
等他醒来，发现萧总还坐在抢救室对面的走廊里，身形一丝不苟，沉默的好似一座雕塑。
他身上的西装一丝不乱，白衬衣上被血迹染红了一片，还没有被换下。
搭在臂弯的大衣已经被放在一旁椅子上，上面还搁置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个黑色手机。
顾成买了一杯咖啡，给萧易寒送过去。
萧易寒接过后，顾成说道，“阎总那边来电话了，说您昨晚上开线上会议，因为脸色太冷，身上还有血迹，把合作方吓得立马自降三成利润，让利给我们，还让阎总转告，说如果他们有错，请您直接发话，不要……不要用缓刑来折磨他们。”
萧易寒：“……他们脑子怕是有病。”
顾成深以为然。
自家上司不过是心情不佳而已，何必就被他们形容得像是暴君一般。
“阎璎给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
萧易寒拧眉，十分不耐烦。
顾成忙摇头，说道，“阎总还说，世间千千万万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您能看开……”
萧易寒手里的咖啡杯瞬间捏扁了！
“生死有命？呵，既然早死早超生，那他阎璎一个月换一拨女朋友干什么，一个老男人，连美色都看不透，还向我普及什么叫生死有命？！”
顾成不吭声了。
阎总是老男人，这话只有萧总敢说。
他这个当属下的，可不敢跟着这么想。
不过……
“阎总之前解释过，他可没骗那些小姑娘，都是你情我愿的戏码，每次分手对方也都是乐呵呵的走人的。”
萧易寒冷眼扫向顾成。
“怎么，你很向往？”
吓得顾成一个激灵，瞧见自家上司黑眼圈的凤眼，连忙摇头说，“属下不敢。”
“看你也没这个胆子。”
萧易寒说完，把咖啡杯丢进一边垃圾桶。
他视线落在自己的掌心上，望着上面粗细有章法的掌纹，心想，上次阎璎身边那个算命的骗子还说他此生寻寻又觅觅、徘徊又徘徊，但终究能渡过劫难，找到那个让他有福之人。
既然有福，那他愿意把福气都给到沈芊……
刚这样想完，对面头顶上抢救室灯就变绿了。
他矜贵的身形稳稳起身，可一颗心却猛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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