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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已卑微的落入了泥土之中，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她恨不得现在地上有一条缝，她可以直接钻进去，从这里消失。
而不是站在这里，任人围观。
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沈芊眼眶泛红，她能深深地体会到姜蓝此时的那种痛苦和羞耻。
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一个本来对生活抱有希望的年轻女学生，被生活磨砺的连眼中的光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眼底一片苍然。
那是被生活岁月蹉跎之后留下来的折磨。
她不敢看黎寂，她以前可以无数次地望着他，和他平等地讨论着课题，讨论着未来。
但现在她不敢了。
她多看他一眼，甚至会被他的光芒所灼伤。
姜蓝像个小丑一样，小声嘀咕说：“你认错了，同学，我不是什么姜蓝。”旋即，她转过身，踩着肮脏的鞋，想要离开操场的跑道。
她宁愿自己没有钱，饿死在这座没有人情味的城市里，也不愿意自己今天在大学里遇到黎寂。
这比杀了她还让痛苦。
姜蓝手里拿着笤帚，她跑的太快，吧嗒一声，笤帚便从手中脱落，跌到了橡胶跑道上。
她甚至反应不过来，脚踩了上去，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整个人都栽到了旁边还没有来得及清扫赶紧的垃圾里。
那里有上课的学生丢下来的果皮，早餐包装，有的已经腐烂，开始发臭。
苍蝇围在旁边，嗡鸣的声音，不绝于耳。
姜蓝整个人都被恶臭的气味包围，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在这里算了。
肮脏的臭味，让她快要吐了出来。
今天早上吃饭了吗？好像没吃。那吐出来的话肯定是昨天的饭了。
黎寂黑色的眸子里，快速地掠过一丝诧异。
她是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同学，两个人曾经无话不谈，每次下课后都会坐在一起讨论问题。
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她？
身后传来朋友的声音：“黎寂，你站在那里干嘛？难闻死了，赶紧走了，去吃饭了！”
“你认错人了吧？你高中不是a城的市重点吗？市重点的同学怎么可能来我们学校做清洁工啊，走了走了！”
除此之外，还有嘲笑姜蓝的声音，不绝于耳，刺痛着她的心。
她希望自己此时失聪，什么都听不到，最好也看不到。
这样她就看不到黎寂，看不到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个男生现在会用怎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肯定很嫌弃吧。
就像他的同学那样，嫌弃这样一个连路都走不稳摔在垃圾堆里臭烘烘的人。
姜蓝咬着牙，忍着泪，从垃圾堆里爬起来。
她已经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是象牙塔里的好学生，而自己已经是一个为了生活所迫，只能努力赚钱糊口，甚至连面子都不要了来到大学做清洁工的人。
“姜蓝。”黎寂走到她的面前，仿佛没有听到他身后同学朋友的呼唤。
“我知道是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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