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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不是没有动摇过，可是容颂曾经的存在，就像是一颗钉子一样，稳稳地扎在自己的心上。
哪个女人又能容忍自己深爱的男人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跟别的女人秀恩爱呢？
她不是圣人，她原谅不了，也做不到。
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沈芊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门被人推开，月光照应出来人修长高大的身影。
萧易寒轻手轻脚地走到沈芊的床边，她此刻正睡得安稳，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柔软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侧脸恬静且美好。
这是他梦里六年不断重复出现的场景，也是在每个晚上折磨他发疯的梦魇。
即便是现在已经跟沈芊重逢两个多月，萧易寒也还是在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醒了，沈芊就会消失不见，就像是以往发生过的无数次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在沈芊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眼神虔诚的像是亲吻自己挚爱的神明。
可是他没想到这么微小的动作居然都吵醒了沈芊，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开口问道：“萧易寒？”
“是我。”
萧易寒回答之后就直接撩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把柔软的身躯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里。
他从雪夜里走来，身上还带着凉意，沈芊打了个寒颤，困意当即被驱散的干干静静。
沈芊伸手推他，皱着眉头质问道：“萧易寒，你想做什么？”
萧易寒把人抱得更紧，头靠在沈芊的脖颈处，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就是想抱抱你。我很害怕下一刻你又会在我眼前消失不见。”
他近乎贪婪地嗅着女人身上浅淡的栀子花香，这是沈芊自带的体香，曾经在她出事后的一段时间里，萧易寒发疯似的买回来市面上所有栀子花香味儿的香水。
可是即便他买遍所有，也还是找不到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这种让他着迷却又无比心安的味道。
沈芊开口说道：“你先下去，我答应你，我不走。”
萧易寒难得像是小孩子一样撒娇，别扭着开口道：“我不走。”
男人双臂的力度之大，哪里是沈芊这种小胳膊细腿能挣脱着了的，努力挣扎一阵之后，反而把她累的气喘吁吁。
“萧易寒，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想抱抱你而已。”
萧易寒的声音低沉：“卿卿，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没有心的。咱们分开了六年半，一共是2376天。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一天都陷在对你的思念中，那种感觉就像是深渊里的野兽，无时无刻不在吞没着我。我除了工作就是酒精，只有这样才能麻痹我自己。”
他抬起自己手上那个小小的刺青：“这是我失去你的那一天，我刻在手上的，那段时间我像是发疯一样，谁都不敢靠近我。甚至就连你的粉丝给你建立的衣冠冢，也让我给挖了，我一直都坚信着你没有死，哪有人会给活人立衣冠冢的。正是因为这个想法，才能支撑着我熬了这么久，可是后来我一路查到沈瑶的身上，她跟我坦白了所有的事情。”
“卿卿，你知道万念俱灰是什么样子吗？我那段时间连死了的心都有，我都已经绝望了。那些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念头，一下子就断了。”
萧易寒说到这里，声音里居然有一些哽咽：“我不仅仅恨沈瑶，恨所有伤害你的人，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这么蠢？没早点看透沈瑶的谎话，为什么伤害了你这么久？直到那一天，在老宅里再遇见你，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我的幻觉。”
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如果再不说出来，他会发疯的。
沈芊挣扎的幅度慢慢的小了下来，眼神里闪过几分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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