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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我才不会为你赴汤蹈火呢！”
他也笑，说：“如果你真放不下严漫云，你就嫁给我吧！”
我愣，随后笑了，“哪儿有你这样当哥的？不劝妹妹走正途，还要为我搭个歪门邪道？”
他笑，没有再纠结那个话题：“去医院了吗？”
“看过了，没内伤。”
“有住的地方吗？”
“我回家了。”
他笑：“以后别对我说谎。”
我愣，“不是，为什么不相信我回家了？”
“你会让你爸妈担心你吗？”
他话音落，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靠！我忙挂断了凌天瑞的电话，并关成了静音。
这房子难道不是我的？我来不及关地暖，抱着毯子躲在了沙发后面。
灯被打开，脚步声径直朝我的方向走来，是严漫云。
我只瞥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又是掩耳盗铃地认为我不看她，她就看不到我脸上的巴掌印了。
她什么话都没说，把我抱上了床，让门口站着的女医生进来，然后她出去了。
女医生为我检查了一番，出去说：“只是皮外伤，淤青消了就没事了。”
“谢谢。”
严漫云把人送走，又坐在沙发上抽烟，我不敢出去见她，不想给她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关了灯，躺下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她在为我敷脸，也感觉到有泪水滴在我脸上，我没有强迫自己清醒，而是任由自己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严漫云已经没在了，我的脸消肿了，可巴掌印还是很明显。
我给爸妈打电话说灵儿非要我留在那里过年，爸妈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让我空了去罗旭家走走。
晚上李玲给我打电话，“今晚不来？”
“在d市，不来了。”
“这么快就到婆家过年了？”
“想什么呢？灵儿不让走。”灵儿又一次当了我的挡箭牌。
李玲刚挂电话，罗旭就打来视频电话，我挂了，拨了语音电话过去。
“你在哪儿？”罗旭的语气是强忍着的不悦。
“在我自己的房子里。”
“和严漫云？”
“我自己。”
明显听出他松了口气，“为什么不回家？”
“我说我被打了，你会信吗？”我笑着问。
“谁打的？”
“叶晴，你见过。”
“为什么？”
“罗旭，其实我还想坦白一件事。”我想给他坦白，叶晴把我和严漫云的事告诉给他爸妈知道这件事，其实是我故意设计的。
他愣了一瞬，“我不想听。”
“听了你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打我了。”
“我不想听，颜沐，我只需要知道过完年，你回不回来？”
我红了眼，“回。”
“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回来后，我希望你眼里再也没有她的影子，可以吗？”
我哭了，我知道我做不到。
“我们……”分手吧！
我想这样说，可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只分手十天，十天后，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罗旭，为什么非我不可？”其实我知道我爱严漫云已经爱到了病态，我甚至试想过凌天瑞的那个提议。
我这种行为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恶劣的词来形容我自己。
“我只想喜欢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懂他，我可以理解凌天瑞对我的感情，我也理解严漫云对我的爱。
但我不理解罗旭，我没拯救过他，也没有对他掏心掏肺过，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我没有再说话。
“十天时间，这期间你和她断干净，不然我就来找你。”说完，罗旭挂了电话。
我打开电视，严漫云出现在屏幕里，是今晚本市杰出青年的颁奖晚会，她是获奖者。她的讲话依旧是简单明了，快速领完快速回到台下。
叶晴和她一同出席，两人没有多余的交流。
镜头捕捉到的画面都是叶晴打量着别人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找一个适合的男人，我真的祈祷能有一个男人收了叶晴。
我还没祈祷完毕，门口传来了解锁的声音，我关掉电视，忙倒头装睡。
她会瞬移的吗？不是刚刚还在颁奖台下吗？
为了确认不是坏人进来了，我眯着眼朝门口看去，却被她逮了个正着，我心里一惊，忙拿毯子盖住了脑袋。
她忙碌了一会儿，朝我走来，我闻到了药膏的味道。
她把我的头放在了她的双腿上，“呼吸，我不和你说话。”
我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她轻笑了一声，为我抹药。
抹完药后，她也没走，只是静静地靠在沙发上，我又觉得呼吸不畅了。
“我打电话叫罗旭来照顾你。”
虽然是陈述的一句话，但她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无声地把她抱住。
她没有任何动作，但我能听到她激烈的心跳声。
我们这样沉默了许久，我打破了沉默：“陪我过个年吧！”
她没有说话。
我坐起身对她对视，堆笑：“我们什么都不问，好好的过一个年，好不好？”
她眼眶微红，直直地看着我，我看的出她眼里的渴望，她想抱我，想吻我。
我笑着拥抱了她，她浑身一震，似乎觉得这样不对。
“严总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了？”我打趣道。
她推开了我，拿出手机。
我夺走了她的手机，“不用给罗旭打电话，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走吧！”说完，我把手机还给了她，进屋关门睡觉。
她为我煮了一碗粥才离开。
我喝了粥，是真真的耍了一次脾气，收拾东西出门找了家酒店继续睡觉，搞得好像我除了她的房子就无处可去了般。
第二天是年三十，我的手机除了祝福的信息，就再无其他消息了。
百无聊赖的我在酒店昏昏沉沉睡了一天，虽然我的脸已经恢复，但我还是不想回家，也不想出去，我只想和严漫云单独跨个年。
我以为严漫云会轻易找到我，可到了晚上，她还是一通电话都没有。
我发了个朋友圈，仅凌天瑞一个人可见。
“第一次一个人过年，其实我也是可以享受孤独的。”配图是酒店外的夜景。
直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还是没有收到任何电话，包括凌天瑞的。
我静静看着江那边的烟花，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硬抗有什么意义。这几天的时间能做什么？要是真的能彻底放下严漫云，我早就放下了。又何须这几天？
第二天，凌天瑞一早给我打来电话，“对不起，昨晚没看手机。”
我笑，“大年初一说什么对不起？新年快乐。”
“昨晚严漫云没和我在一起。”
我微怔，没有再说什么。
凌天瑞又说：“我来找你。”
我红着眼摇头，又意识到他看不到，说：“不用了，我明天就走，今天就小文艺一下，一个人过了。”
凌天瑞沉默了片刻，说：“放下吧！严漫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她这么选择了，那就不会轻易反悔。”
“我知道。”我的声音控制不好，有些哽咽。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我随时定随时走。哥，新年快乐。”
“你要永远开心快乐。”
“我会的。”
我挂了电话，删掉了昨晚那条朋友圈，蹲在落地窗前，抱膝痛哭，终于像电影画面那样的唯美了。
我喃喃地叫着严漫云的名字，试图把这一生的次数都叫完。
傍晚，严漫云给我打电话了。
我淡笑着接起电话，只轻声叫了她的名字：“严漫云。”
“颜沐。”她连这两个字都控制不好声线。
我笑着，眼泪却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们沉默了很久，她说：“看窗外。”
我走到窗边，江边又在放烟花，不过这一次是无人机烟花秀。
只是简单的一串数字——292668。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要送我银行卡吗？用这个来告诉我密码？
“颜沐，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余生所有的幸运来换你的下一世，你愿意吗？”
我此刻想起了烧烤摊的那一幕，如果可以，我想收回我的那句话，我就要这辈子，不，我贪心地想要严漫云的每一世。
“小兔子，回答我。”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我不想答应，我只想要这辈子。
可是，我心疼她。
“你的小兔子只有我吗？”
她破涕为笑，“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
我也笑了，我还因为这个名字吃了那么久的醋，“严漫云，我爱你，无论多少辈子，我都愿意等你。”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真觉得我们还有三生三世的轮回似的。
她笑：“那你能安心去结婚了吗？”
她这句话把我从美梦里吵醒，是的，这一世，我们要说再见了。
“为什么？”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我不相信严漫云就因为愧疚而不得不守在叶晴身边，她现在对我的愧疚感应该比叶晴的更浓才对。
她笑，深深吸了一口烟：“不要好奇。”
“那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好，你能幸福，我就会快乐。”
“我能抱你吗？就今晚。”
“……”她又沉默了。
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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