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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才女帝的那句话，可是有很多的意思。
他可以是有人向大周施展压力时，大秦在一侧威慑。
也可以是大周真正遇到灭国的危险时，大秦带兵前来。
只是，若真到了那般田地。
大秦是来为大周解危或是前来分羹，那就说不准了。
“陛下，不知书客可否一言？”
殿下，姬少阳还是按捺不住，恭敬的说道。
“你说即可。”
女帝抬眸，示意姬少阳说下去。
“陛下，若是大魏侵我国土，陛下当之如何？”
姬少阳语气平淡的问道。
他需要知道女帝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口头上的承诺算不得什么。
两国之间，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真理。
“我会置之不管。”
女帝凤眸不动，古井无波的眸子更是直接居高临下的和殿下的姬少阳对视。
秦子婴很清楚，姬少阳的话不过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既然都在试探，那不如他先说些真实的。
于是，秦子婴无比平静的说出了那句让姬少阳和武安将军同时目光俱震的话。
不管。
“那...”
“大周与大秦的盟约又有何意义？”
武安将军缓缓站起，有些质疑的看向那不食烟火的女帝。
只是，女帝还未做出什么反应，慕容柔也有些慌了。
刚才夫君和那大周的两人不是说了半天，看那武安将军彷徨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机会。
女帝陛下，怎么就突然这样说道。
盟约不应该互相帮助嘛....
慕容柔有些不懂。
眼前的谈判对她有些太过复杂。
最开始时，她还能跟上女帝陛下，跟上秦书剑的思路。
到了此刻，对于大秦与大周的博弈，她已经有些迷糊了。
什么贸易不贸易的，两个国家结盟，不就是互相帮助吗？
这会儿怎么又说大周遇到魏国入侵，不去帮了.....
如果秦书剑在侧，慕容柔肯定会忍不住去问。
但这会儿的殿中，并没有她说话的机会。
殿下。
姬少阳的脸色也黯了下去。
女帝刚才的回答就已经明了，大周与大秦之间的盟约，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似乎对朕的话有什么误解。”
书桌旁，女帝缓缓的站起。
一瞬间，金丝点缀的祥龙似在女帝身上游动一般。
高贵！
端庄！
除此之外，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自女帝身上缓缓释出。
“我大秦需要的是一个盟友，而不是一个累赘。”
“若连魏国的入侵都不能处理，你大周也没有资格站在朕的面前废话连篇。”
说罢。女帝便是缓缓自书桌旁走出。
一时间，尴尬的内殿中只余下女帝毫无感情的一句话。
“剩下的事，你去和他二人说即可。”
“若无进展，无需再来扰朕。”
女帝留下的话，除了一丝愠怒，甚至还有一些失望。
秦书剑目送女帝和慕容柔离开，心中也不免咂舌。
太会了！
真的太会了！
这大秦女帝当真是霸气至极。
不仅如此，甚至权谋也天下无二。
殿内，武安将军和姬少阳自是目瞪口呆。
可秦书剑心中清楚无比，这不过是女帝施压的另一种手段。
从女帝盛装面见那大周的两人开始，他们就已经落入了女帝布下的局。
平日里，下了早朝的女帝自然不会穿的这般隆重。
但秦书剑和大周的两人来时，女帝不仅穿了朝服，穿的还是最为华丽的一身朝服。
绝艳之下，便是连秦书剑第一眼看见都微微一愣。
那就更不要说大周那两个从未见过女帝的将军和书客了。
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都是对大秦女帝绝世之颜的不尊重。
失态，反而是情理之中。
至于此刻直接离去，女帝更是在无形间为本就迟疑的大周二人砸下一记重锤。
剩下的，就是他秦书剑的事儿了。
“女帝陛下她...”
一侧。
武安将军看着骤然离去，甚至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的女帝有些发懵。
他是代表大周前来商议结盟之事。
怎么不给好脸色也便罢了，姬少阳不过问了他一句，现在竟是直接走了？
这不是骂人吗？
到底还要不要结盟。
武安将军心中也强压着一阵怒火。
听到武安将军的话，秦书剑也不继续端着架子。
忙是来到武安将军的身旁，匆匆安慰道。
“大将军，陛下之意大将军还不清楚吗？”
“正是因为大周居于七国之三，武皇的性格又那般豪爽，女帝陛下才将结盟的对象来到大周身上。”
“而且......”
“而且什么？”
听到秦书剑还在卖关子，武安将军额头青筋都猛的跳起。
他从未感受过在言术上被人压迫至此的憋屈，更不似现在莫名其妙被大秦女帝训斥一顿，还找不到原因。
“而且，女帝陛下的意思。若大周连独自应对魏国的实力都没有。大周的确不配与我大秦结盟。”
“你！！”
听到秦书剑的最后一句，武安将军再也忍耐不住。额上的银发几乎都要倒竖，一双眼睛更是在盛怒之下瞪出血丝。
他武安是大周的将军！
受万人敬仰。
女帝也便罢了。
少不了要给他几分面子。
区区一个典客，不过位临九卿。
凭什么这样和他说话！
“将军！”
正当武安忍受不住怒意时，姬少阳无比平静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
“女帝陛下的意思，是虽与我大周结盟，但若只有寻常小国来犯时，大秦并不会伸手援助。”
“是这个意思，对吗？”
姬少阳缓缓的站起。
因为他知道，从女帝离开之际，这次的交涉大周就已经败了。
败的彻彻底底。
无论是最开始时的下马威，亦或是刚才女帝的离席。
他之前本想问女帝关于她开出的第二条条件是否有什么弯弯道道。
眼下，姬少阳也算是弄懂了。
大秦与大周的结盟，并非往常那些国家的结盟。
除了正常商贸往来，大秦与大周之间没有那么多约束。
除非两国碰到了多国的围剿，或是大周遇到大楚的威胁。
否则大秦根本不会去管大周究竟发生什么事。
这是国与国的君子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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