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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书:我真不是来救赎反派的啊 > 第215章 番外·童话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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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程走的很快,沈熹出院时,结果也顺利出来了。

    证据不充分,疑罪从无。

    谣言不攻自破。

    沈熹以为,这样应该就够了。

    她收拾好心情去上学。

    可刚踏进校门,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

    那些眼神还在。

    即便已经证明清白,可在别人眼里,她好像

    ——依然有罪。

    “听说她哥哥是警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面绝对有内幕!”

    “天啊,楚薇薇也太可怜了吧?”

    “没想到沈熹居然是这种人,她还有脸在那里装无辜?恶心死了!”

    ……

    隔着那些刻意不加遮掩的鄙夷,沈熹看见人群中的楚薇薇。

    苍白,单薄,眼尾挂着几星柔弱泪光。

    确实很符合受害者的形象。

    而旁人正忙着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一叠声替她打抱不平。

    沈熹站在远远的这一头,就好似是站在了正义这座天秤的另一头。

    从此,沈熹不再是沈熹,她有了一个新的代名词。

    她是害了人还不肯承认的凶手。

    这个标签如同烙印,狠狠印在身上,直到与皮肉长为一体。

    往后余生,再也无法摆脱。

    沈熹遍体生寒。

    有人轻轻捂住了她的眼,挡住那些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

    她转头,散开的视线重新聚焦,看清来人,轻飘飘的问道:

    “陆景明,你到现在,还信我吗?”

    陆景明神色温柔。

    【人只会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

    所以别人不信沈熹。

    所以他只信沈熹。

    想到什么,他继续打手语,动作放的很慢:

    【要是实在难过,可以哭,不丢人。】

    沈熹愣愣的盯着他,忽地呜咽一声。

    如同小时候受了委屈时那样,她将额头抵在他胸前,眼泪濡湿一小片衬衫布料。

    陆景明摸摸她的脑袋,眸中划过隐忍的心疼。

    “怎么办啊,陆景明。”

    沈熹小声抽泣,抬起通红的眼: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陆景明的手顿住,悬在她发顶。

    他垂眸,长睫随之倾覆,在眼底投下一小片微颤的阴翳。

    【大概,只是你的错觉。】

    沉默许久,他这样回复道。

    沈熹攥紧了他的袖摆,喃喃:

    “……是这样的吗?”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流言蜚语一刻不曾停歇。

    沈熹不想让天天加班的李寒星还要担心她的事,什么都没说,表现的一切如常。

    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夏玢玢和盛开看的心疼,想着法子拉她出去玩。

    原本故意疏远她的陆景明,也总是默默跟在身后。

    似一道沉默的影子。

    只要沈熹回头,就一定能看见他。

    恍恍惚惚的,到了冬季。

    某一个周末,他们一起去了白羊寺。

    郊外人烟稀少,远离城市喧嚣。

    沈熹站在光秃秃的银杏树下,因为怕冷,她双手习惯性缩在袖子里。

    看着夏玢玢和盛开叽叽喳喳的挑同心锁,她眼中沁了一点笑意

    树梢系着许多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

    时不时拂过少女白皙光洁的脸庞。

    不远处,陆景明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

    沈熹似有所觉,眸子转了转,视线定在他脸上。

    顿了顿,她下定决心一般,抬脚走向他。

    他没由来的慌乱。

    沈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对他弯起杏子似的眼。

    “我觉得不是错觉。”

    风声倏尔大作,他听见她再度开口:

    “我喜欢你这件事,不是错觉。”

    陆景明怔住。

    “你呢?”她问,语气带了两分紧张,“你对我,也有这种错觉吗?”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

    无法形容。

    剧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迫切想要回答的渴望。

    一切的一切,构成人类最原始的爱意。

    微苦,略酸,底调却是不真实的甜。

    复杂又简单。

    没有错觉。

    陆景明在心中无声答道。

    从头到尾,他都很清醒。

    清醒的掉进那条河里。

    上不了岸,也不想上岸。

    见他没有反应,沈熹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神情执拗:

    “如果我送你,你会要吗?”

    说完,她摊开手。

    掌纹略显复杂的手心里,躺着一把小小的同心锁。

    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已被体温浸的温热。

    她就这样看着他,一动不动。

    锁上的温度一点点散去。

    她的头一点点垂下去。

    彻底凉下去的前一秒。

    一只手拿起了它,指节修长。

    她又惊又喜,急匆匆的去看他。

    陆景明却闭了眼。

    他想,既不上岸,那就沉下去。

    溺死在河里也无所谓。

    只要,河里有沈熹。

    ——他允许自己溺死在这条河里。

    两人去找摊主给锁刻字。

    报了名字后,摊主笑问:

    “那背面刻什么?”

    沈熹拿不定主意,看向陆景明。

    陆景明低了眉,好一会儿,才在纸上落下几笔。

    沈熹好奇,伸长脖子去看。

    纸上写了四个字。

    【永不分离】

    字迹有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沈熹愣愣的,半晌,轻声道:

    “就刻这个吧,很好。”

    生活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熹开始振作起来,为了和陆景明一起去帝都上大学,每天卯着劲儿往死里学。

    两人还约好了寒假去阿尔卑斯山看日落。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李寒星在查一个大案子,已经很久没回家。

    连沈熹的生日也没法儿回来。

    还是陆景明买来栗子蛋糕,陪她过了生日。

    为了补偿,李寒星特意去定做了一把梳子,给她当做生日礼物。

    可梳子被他一不小心弄丢了。

    沈熹气鼓鼓的瞪他。

    他难得有点尴尬,“没事,哥哥重新去定一把。”

    后来,沈熹时常回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不要那把梳子了。

    她要哥哥。

    冬至,李寒星答应会回家吃饭。

    沈熹和陆景明早早包好了饺子,等着加班的他回来。

    实在等的太久,她趴在桌子上,不小心睡着。

    醒来已是深夜。

    李寒星还是没回家。

    沈熹叹气,“看样子我哥又放我鸽子了。”

    陆景明打包了一盒饺子,摸摸她的头。

    【想他我就带你去找他。】

    沈熹高兴起来,拿了家里的车钥匙,与他一起出门。

    后来——

    后来的事,她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似乎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似乎有人躺在雪地里,鲜血滚烫,融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似乎……

    那个人是她哥哥。

    再后来,顾宁安出现在她面前。

    他说,“沈熹,许久不见,我应该送你一份礼物。”

    ……

    一切都是混乱的。

    墙上吊着的人,滴滴答答的血,还有陆景明苍白的脸。

    顾宁安的声音仿佛魔咒,一遍遍在耳边盘旋:

    “沈熹,你这么干净的人,应该到我身边来。”

    那个冬天,沈熹捧着一把破碎玉梳,站在名为命运的迷宫里,茫然张望。

    她跌跌撞撞的找啊,走啊,满怀希望的敲开一扇又一扇门。

    可每一扇门后面,都写着四个字。

    此路不通。

    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此,她终于明白。

    自己并不是被命运所偏爱的孩子。

    之前那些短暂的幸福,不过是为了让这一刻的她,更加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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