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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怪?人的。”
母亲盯着自己笑得实在太吓人了，江初初被盯得有点头皮发麻。
“初初，你和女婿现在的感情应该挺不错的吧？”余安华笑眯眯的开口，“女婿那么好的男人你可要看住了，最好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后你们的感情会更加紧密的。”
江初初皱眉。
“妈！你这些都是什么思想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那套利用孩子拴住男人的思想呢？男人要变心，有没有孩子都一样会变心，孩子能顶什么用？”
再说她现在还没毕业呢，生孩子这样的话题未免也聊得太早了吧？
而且她也没打算跟陆霆深过下去，生个屁的孩子啊。
“你这死丫头，真不知道好歹！不管什么时候孩子都是爱的结果，陆霆深要是愿意跟你生孩子，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所以才愿意让你给他生儿育女，懂不懂？”
余安华一脸怒其不争的戳着女儿的脑门，恨不得能把自己对于爱情理解的心得灌进女儿的脑袋里。
江初初对母亲的这套谬论感到无语。
“你忘了江志平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十个男人八个花，一个死了还有一个在死的路上，指望生个孩子就能把男人拴住，做梦吧。”
“——”
听到女儿提起江志平，余安华被噎得无言以对。
江初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明知道母亲不愿意提江志平，自己这个当女儿的居然还用江志平来伤她。
太不应该了。
“妈。”江初初叹气，“我知道你想抱外孙，可是生孩子这种事情只能随缘，哪能勉强？再说我还没毕业呢，而且我才二十一，还有大好时光要去搞事业呢，你干嘛这么早就让我困在家庭里啊？”
她差点就想说，自己根本没想跟陆霆深走下去。
迟早都要分道扬镳的，傻子才会整个孩子出来。
余安华被女儿的话给怔住了，半晌后才摆了摆手。
“算了，不说这个事了。”
护工洗好葡萄端出来，“葡萄洗好了。”
余安华本不想吃，但是看到盘里的葡萄颗颗晶莹剔透翠绿如玉，忍不住拿了一颗。
入口甘甜的汁水让余安华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这葡萄还怪甜的。”
“这叫阳光葡萄，十好几块钱一斤呢，可贵了，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可舍不得买。”
“真甜，跟你外婆家种的那棵葡萄一样甜。”
回忆起自己过世多年的老母亲余安华叹了口气。
“还记得吗？小时候每次带你回外婆家你都会在葡萄架下玩你外婆亲手做的秋千，你三岁那年回去跟你外婆去河边洗衣服差点溺水，还是你外婆家隔壁家的阿森哥哥救的你呢。”
江初初皱起了眉头。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溺水这样重大的事情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要不说你没良心，”余安华没好气的笑，“要不是阿森救了你你早没了，你醒来后还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说要长大了要嫁给他呢，忘得一干二净了？”
“——”
要不是母亲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一脸严肃，江初初都差点以为母亲是在讲故事。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真的完全没有关于溺水的任何片断，更不记得有认识一个叫阿森的人。
“我小时候真的有那么不要脸？”
“你才知道啊？”余安华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阿森妈也是个美人，可惜红颜薄命死得早。”
江初初有点同情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个阿森——他现在还在乡下吗？”
“听你外婆说是阿森妈在城里做了人家的小三才生的他，那年只是恰巧回乡下度假而已，就那么凑巧的救了你一命，人家第二天就回城里了，据说他妈死后这么多年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说起这个小恩人，余安华还是止不住的叹息。
“那个孩子真是好孩子，就是他妈造孽什么人不好惹，非要去当小三。”
江初初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回忆，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一个片断。
“阿森哥哥，你救了我，以后长大了我要嫁给你做老婆。”
“还没断奶就想着嫁人了？江初初，你要不要脸？”
“奶会是什么东西？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你，你要是不娶我就哭给你看。”
才三岁的小丫头片子奶声奶气的哭唧唧说道，把小男孩给气到没脾气。
“行行行，等你长大了我娶还不行吗？别跟着我了。”
那个叫阿森的男孩无奈又敷衍的回了她一句，一个转眼的功夫就把她给甩了。
那些似是而非的回忆片断以及对话基本就断在了这里，江初初再想也回忆不起来了。
而且她就算真的想起有这个片断，也想不起来那个阿森哥哥到底长什么样。
关于自己是怎么溺水的江初初也完全想不起来。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记得不记得也无所谓了。
余安华还陷在回忆里，念叨着阿森对她的救命之恩。
可能人老了，就喜欢各种回忆年轻的时候吧。
江初初在医院里陪了母亲整个下午，五点的时候才从病房离开。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冤家路窄的遇上了江志平和方琳。
江志平坐在轮椅上，左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看来是断腿了。
方琳推着他，脸色很不好看，两人迎面走来的时候似乎还在争论。
三人打照面的时候这两人不约而同的拉下了脸。
“江初初，这个你满意了吧？把我的工作都搅和没了，你跟你妈果真如出一辙！”
看到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儿，江志平的双眼里充满了怨忿。
方琳更是双眼淬了毒。
“雨晴都告诉我了，她说你在陆家也欺负她是不是？”
江初初差点都气笑了。
“是又怎样？怎么就许你们一家三口欺负我们母女，不许我们报复回去吗？老实说我对你们落得现在的下场非常不满意，你们应该过得更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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