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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亮的女高音从姜奶奶的身后传来。
谢奶奶自来熟的问着。
一旁的谢亦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奶奶冲向了姜奶奶。
姜奶奶看着面前陌生的老人家，也懵了，下意识的回答着对方的问题：“这个是在前面那个摊位。”
姜奶奶回答完一低头看着双手拿着满菜的谢奶奶，感觉遇到了知音。
“老姐姐，你这也是囤菜呢？”
“对呀对呀。”
“现在的季节好菜价又便宜，当然要多买点放家里。”
姜奶奶极其赞同的点了点头：“要我说也是。”
老人家的声音里带着些郁闷：“但是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吃新鲜的。”
谢奶奶感同身受：“为了那帮要债的祖宗，我特意研究了一个储存方法，储存起来跟新的一样。”
这个年代。
老人家都是饥荒年代下过来的。
总是担心家里不够吃，不够用，想着在有的时候多屯一点。
听到这句话姜奶奶眼睛一亮，语气带着一些不好意思：“老姐姐，能不能分享给我？”
两个老人家一见如故的在一旁热热闹闹的分享着平日里的生活小技巧。
越聊越上瘾，感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江予鸢和谢亦沉，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老妹妹，这是你的孙女？”
谢奶奶虽然震惊于遇见了一个知音，但是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孙子。
“对，这是我的外孙女。”
“哎呦，这姑娘真标准。”
谢奶奶笑的满脸皱纹，然后略显浮夸的看向了一旁谢亦沉：“你怎么也在这儿？不是让你回家放菜了吗？”
“…”一直在这儿且没有被交代回家放菜的谢亦沉。
“老姐姐，这位是？”
姜奶奶好奇的问着。
“这是我那不争气的孙子。”
“哎呀，小伙子长的真好看。”
尤其是那小酒窝。
姜奶奶笑的慈爱：“你和我们家圆圆认识吧？”
这小伙子真不错。
“对，我们一个学校的。”
谢亦沉干巴巴的说着，语气认真且尊重。
“这感情好缘分。”
谢奶奶惊讶且浮夸：“老妹妹，你看咱两个这么有缘，孩子又有缘，真是有缘。”
江予鸢失笑：“谢奶奶好。”
两个老人家一直在说话，她都没有机会打招呼。
小姑娘一笑。
谢亦沉反而觉得…不太好意思了。
仿佛自己心里小九九和自己奶奶的助攻都被女孩看了出来。
谢奶奶才不管呢。
自己的孙子再不找女朋友，该打一辈子的光棍儿了。
他自己本人不上心，她这个当奶奶的可得上点心。
“小姑娘可真乖。”
谢奶奶懊恼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菜。
她忘了买点水果了。
“谢谢奶奶。”
江予鸢弯着眉眼，笑的开心。
前世里。
在男生受尽委屈的时候，这个老人毅然决然的站在了自己孙子的身旁。
后面的时光中，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待谢亦沉的母亲，都是极好的。
她天然的对老人有善意的尊重。
“圆圆，回去吧，菜市场这么乱。”
姜奶奶警惕了几分。
感觉…这对祖孙。
在打他们家乖圆圆的主意啊。
“我陪着您。”
“不用不用，你弟弟回来了。”
“让他拎着就行。”
她怕他们家的小姑娘站在这里，就要被狼给叼走了！
“那好。”
江予鸢可不知道自己姥姥的内心戏有这么丰富。
女孩微微颔首，对着谢奶奶笑：“那谢奶奶我就先回去了。”
女孩临走之前俏皮的对着谢亦沉眨了眨眼，示意道别。
谢奶奶单薄的身躯一紧。
完了。
让人家姥姥看出来企图了。
她给自己的孙子添了倒忙了。
…
元旦过后，接着来了一场大雪。
地上厚厚的积雪，还没等融化，新的一场雪就又来临。
江予鸢的体质怕冷，穿得像极了一只肥嘟嘟的小熊。
女孩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自己。
江予晋知道妹妹怕冷，平日里单车也不骑了，开始开车上下班。
副驾驶上，被他围着厚厚的毛毯被。
高三的时间太紧。
他想让妹妹在上学的路上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江予鸢下车前从书包里拿出来自己刚给江予晋织好的手套。
女孩很喜欢做一些手工。
哥哥平日里的工作环境是在室外，她怕手冷。
江予晋习以为常的接过妹妹手上织的精致的手套。
男人轻声笑开：“谢谢圆圆。”
小姑娘的脖子上围了一圈，厚厚的围脖，声音有些发闷：“不客气。”
江予鸢好脾气的说着：“如果哥哥在我放学的时候没有戴手套，我会生气的。”
男人在部队里过惯了糙生活。
在冬天，手上容易生冻疮。
他不在意。
但是江予鸢比较在意。
江予晋没脾气的点点头：“好。”
妹妹的一番好意，他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暗灰色的手套戴在男人的手上刚刚好。
江予晋今天训练的时候突然戴了一双手套，让训练场上的男生有些吃惊。
半大的少年，遵循的是汉子生活。
像手套这种精致的玩意儿，根本不属于他们。
“老师，你今天怎么戴上手套了？”
“是不是女朋友送的啊？”
“老师，您这不行呀，咱们得硬气。”
“没想到江老师还是一个怕嫂子的。”
江予晋笑骂了一声滚蛋。
他也带了这群男生训练好几个月了。
早就已经相熟。
此时老师有没有生气，人精一样的少年们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这是妹妹织好的。”
江予晋解释着，手指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手套，语气忍不住的有些得瑟：“你们冬天光溜溜的露着手，要么是没女朋友的单身狗，要么就是没有好妹妹。”
“切～”
一群少年不屑地切了一声。
谢亦沉的视线落在了江予晋手上的手套上，男生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
然后面无表情的移开。
一双手套而已，有什么好显摆的。
等放学他就去买个七八十双。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男生的心里还是燃起了一个小小的愿望。
如果有一天。
江予鸢能为他做一双手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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