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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秋樱离开了房间没多久，便又折返回来，身后带着一人。
房间内的三人，漩涡水户，纲手，绳树同一时间把目光看向秋樱身后的男孩身上。
男孩身体清瘦，但身躯笔直挺拔，行走如风，步伐稳重。
一头漆黑长发束在脑后，面容妖异俊美，却又不失男性的阳刚之气，脸上神情淡淡，不见任何怯懦，童稚。
虽是一个身高140的男孩，但却透着一股英武，轩昂气质。
房间内三人神情各异。
漩涡水户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满怀欣慰和喜意。
绳树则是依旧“傻笑”，只是把傻笑对象从水户改成了夜羽。
而纲手，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异，拿糕点的手停在半空，久久未放下。
漩涡水户笑得很开怀，连连招着手道：“小夜来了，快过来，坐到奶奶这来。”
夜羽脚步一顿，面对漩涡水户的热情高涨，他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甚至隐约可见一丝冷漠。
夜羽微微低头，声音恭敬道：“水户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语气淡漠，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疏远。
漩涡水户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
一时之间，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冷。
漩涡水户的双眼一直紧紧看着低头的夜羽。
过了不知多久，漩涡水户平静地说道：
“小纲，绳树你们出去。”
纲手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坐在原地，眼神莫名，不断打量夜羽。
“我再说一遍，出去！”
漩涡水户的声音蓦然变大，似是带着压抑隐藏许久的情绪。
正在犹豫的绳树，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跑了出去。
“嘁。”
纲手撇撇嘴，慢慢起身，顺手拿起一块糕点，走到秋樱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悠哉哉地走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漩涡水户，夜羽，秋樱三个人。
漩涡水户下了床，走到夜羽身前站定，两人之间相隔不到十厘米。
随着漩涡水户走进，夜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甜气味。
清雅高洁，但是带着莫名的香甜。
夜羽低着头，看不到漩涡水户的表情。
漩涡水户没有说话。
突然，夜羽脸上闪过一道阴影，那是漩涡水户抬起了手。
夜羽表情不变，依旧冷着脸低头。
漩涡水户的手没有落到夜羽身上，而是伸向了她的头部。
似是，做着轻轻擦拭的动作。
漩涡水户开口了，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叫我什么？”
夜羽低着头，漠然道：“水户大人。”
“……”
沉默之后，夜羽听到眼前的美妇轻吸了口气。
“既然你不要奶奶了，那你就走吧。”
夜羽微伏身体，转身道：“再见，水户大人。”
一步，两步，三步。
夜羽没有丝毫停留，脚步平缓地往房门走去。
漩涡水户紧盯着夜羽的背影，双眼微红，一眨都不眨。
在夜羽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
“站住！”
口中如此说着，漩涡水户脚步凌乱地跑到夜羽身边，把夜羽一把抱进了怀里。
“小夜为什么这么狠心，难道你真的不要奶奶了吗。”
“我知道，小夜你怪我，怪我三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你一面，你被别人欺负，也……”
“够了！”
夜羽挣脱了漩涡水户的双手。
再次转身，夜羽已经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夜羽道：“水户大人，如果你找我来要说的只是这些，那就让我离开吧。”
水户怔怔地看着夜羽，右手想要伸向夜羽的脸，却在半空停止。
她一转头，不再看夜羽，说道：“你走吧，葬礼的流程安排，我会让秋樱告诉你。”
夜羽直接转身，踏出了房门。
秋樱一直站在角落处，默默看着房间发生的一切。
此刻，看到夜羽离开，秋樱有些担心地看向漩涡水户。
正要开口，却发现水户风华尚在的脸上，已经流下了两串泪珠。
“水户大人！”
秋樱急切地上前，想要扶起软坐地上的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身子软在地上，秋樱竟一时扶不起来。
“秋樱，是我做错了吗？”
漩涡水户流着泪，与其是对秋樱说话，更像是喃喃自语。
“从小夜一进门，我就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和心意，他……”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小孩子耍脾气。”
“可是，刚才我抱住他的时候，我能真正感受到，他心中对我已经没有任何一点感情，没有亲情，没有留恋。”
“就连愤怒和埋怨都没有，有的只有……冷漠。”
“就像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秋樱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的水户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整整三年，对那个她最宠爱的孩子狠下心肠，不闻不问，如今，似是终于有了回报。
但，那个孩子却与她有了一道巨大，可悲的隔阂。
作为漩涡水户的身边人，秋樱能够明白此刻漩涡水户心中的凄苦。
…………
夜羽走出房间，冷着脸走下二楼，见一楼无人，便呆了好一会儿。
来到宅子外，夜羽抬头望天，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夜羽！”
夜羽转头看去，纲手和绳树在右侧院墙处，正看着他。
夜羽和慵懒倚靠在院墙上的纲手，对上了目光。
两人目光交触，自是没有什么“柔情蜜意”之类。
只是一秒，纲手就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高挑曼妙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压根没有半点在意夜羽。
“你……”
绳树看着夜羽，欲言又止。
此时的绳树，一方面对夜羽巨大的改变，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心……
担心夜羽和漩涡水户，也担心在“巨大打击下”夜羽的心理状态。
“你和奶奶没事吧。”
最终，绳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夜羽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担心，绳树。”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成为中忍了吗。”
绳树见夜羽还能笑得出来，遂认为他身心健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绳树有些怨念地看着夜羽道：“你以前可都是叫我绳树哥的。”
“呃……”
夜羽挑挑眉，心道那可是以前了，现在让我管你这小屁孩叫绳树哥，这有可能吗？
“这不合适吧，毕竟以身份来说，你还得叫我姐夫呢。”
“什么！？”
绳树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夜羽，仿佛不敢相信他敢说出这种话。
绳树连忙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纲手，见她没有动作，像是没听到一样。
绳树心中松了一口气，马上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我姐就离我们这么近呢！”
“幸好我姐没听见！”
对绳树的紧张，夜羽不置可否。
这个距离，纲手绝对是能够听见，他们的谈话的。
但是，夜羽可不怕纲手。
夜羽心中微动，看着绳树转而道：“不如我们切磋一下，你赢了我就还是管你叫绳树哥，怎么样。”
绳树古怪地看了一眼夜羽，自言自语起来：“夜羽看起来明明很正常，但是，为什么总是说胡话呢？”
“想找我切磋？明明是想挨揍吧！”
“完了完了，夜羽难道是得了失心疯吗？”
“嗯，一定是这样！”
夜羽翻了一个白眼，打断了绳树的表演。
“行了，无聊的演出到此为止，到底要不要来和我试试手。”
“嘿嘿。”
绳树露出了“傻笑”，说道：“当然要来了，以前你总是用头发遮住脸，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小子，有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
“真是让人嫉妒，我要狠狠地揍你一顿，让你知道，作为男人，最重要的还是拳头！”
“你还是下忍吧。”
“对啊，不过我马上就要成为中忍了。”
“怎么了？”
“没什么。”
“…………”
夜羽和绳树两个人直接离开。
没有打招呼，仿佛忘记了纲手这个人。
对此，纲手并不在意。
她只是看着夜羽的背影。
她心中却是在想，方才在房间里，一向端庄的漩涡水户，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毕竟，在她看来，夜羽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叛逆的喊一声“水户大人”，算不上什么大事。
“所以，奶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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