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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俊航驱车带着韩天睿来到郊外的某个废弃工厂。
韩天睿很诧异！
因为在这里，他又见到了洛凡。
洛凡嘴里叼着烟，正在和几个面目不善的小弟搓着麻将。
工厂里的昏黄灯光和杂乱的环境，就像洛凡脸上貌似永远都刮不干净的胡茬那样，处处都充满颓废的感觉。
但更令韩天睿吃惊的，是陈俊航对洛凡的称呼：“老洛，我来找你要点东西。”
洛凡的目光没有离开牌桌，淡淡道：“池金霖找你报案了？”
“是啊！”
陈俊航问：“他特别关心那个月饼盒，里面究竟是什么？”
“等一下！”
韩天睿出言打断，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陈俊航笑着解释道：“老洛，你的未来岳父，他曾是我们最出色的卧底同志。”
韩天睿：“那现在呢？”
洛凡亲自发声解释：“10年前我和我的联络员发生了争执，我失手将他打伤然后被判入狱，现在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刑满释放人员。”
韩天睿听得出来......
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隐藏了很多不能公开的信息。
洛凡从桌子底下掏出池金霖所说的那个月饼盒，像扔垃圾似的把它扔给陈俊航：“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陈俊航抠开铁盒盖看了看......
里面只有个陈旧的木制弹弓，还有一个十几年前的日记本，翻开里面的纸张都已经泛黄了。
日记里写满了池金霖童年时和他老爸的共同回忆......
难怪他说盒子里的东西不值钱，但是对他的个人意义十分重大。
陈俊航收好月饼盒，问道：“保险箱里的其他东西呢？”
记得池金霖说过，他的保险箱里除了这个盒子，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古籍和池家的族谱。
洛凡却摇了摇头：“那两样东西，是我翻案的证据，不可能交给你的。”
“老洛......”
“关于你的经历我很抱歉。”
陈俊航信誓旦旦道：“但是你必须得相信我，现在只有我能还给你公道。”
洛凡冷笑了声：“老子做事用不着你来教，我出生入死的那些年，你还穿着开裆裤在公园里玩泥巴。”
“10年前，我最信任的上司都在背后捅我刀子，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陈俊航还想说些什么......
洛凡却冷着脸下了逐客令：“滚！”
“好吧......”
陈俊航苦笑道：“老洛，保重。”
说罢，他和韩天睿转身出门。
洛凡突然唤了声：“韩公子......”
韩天睿站住，回头望向他：“洛叔，怎么了？”
洛凡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们见过面的事，你别告诉我女儿，以后对她好点。”
韩天睿愣了愣，如鲠在喉：“好，洛叔放心。”
“你走吧。”
......
回到车里。
韩天睿思绪万千，那毕竟是他本身的亲生父亲。
内心被各种疑问填满，只得向身旁的陈俊航求解。
“陈队，洛叔当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陈俊航的脸色很严肃：“那件事，你本来是没有知情权的......”
“但我想让你感受到我跟你合作的诚意，现在我违规给你透露部分信息。”
韩天睿点点头：“嗯。”
陈俊航叹息道：“老洛当年的顶头上司就是他的联络员，司马虎。”
“他用老洛冒死打探回来的情报上位，把老洛的利用价值榨得可以说是一丝不剩。”
“后来，又几次三番的拒绝了老洛恢复身份回归单位的申请，这是要把老洛彻底变成他升职加薪的工具人啊......”
“老洛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在最后一次交换情报的密会时，把他的顶头上司打成了重伤。”
韩天睿疑惑道：“这件事跟池家有什么关联？”
陈俊航点点头：“司马虎随母亲的姓氏，他和池龙是同父异母的血亲兄弟。”
“用比较封建的说法，司马虎算是庶出的儿子，所以我们在池家的户籍信息里查不到他的名字，只是在池家的族谱里面有所记载。”
韩天睿恍然大悟：“所以，洛叔偷走池家的族谱是想逼司马虎现身？”
“没错。”
“你们南州这边的人，宗族观念根深蒂固，倘若司马虎将来还想落叶归根，那本族谱就是他回归池家唯一的依据。”
“还有，司马虎的出身一旦被曝光且证实，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说到这，陈俊航又叹了口气：“但是翻案谈何容易，如果老洛再这么一意孤行，他的下场可能会比他这10年的经历更惨。”
韩天睿沉默了许久......
确实，眼下能帮到他的人只有陈俊航。
可洛凡却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陈俊航笑道：“只要你能帮我破了这单伪造证券案，老洛的事我竭尽所能帮他善后。”
“他信不过我，你总信得过我吧？”
韩天睿“呵呵”了声：“你何尝又不是在利用我？”
陈俊航点点头：“我不否认我在利用你，但是最起码我很真诚不是么？”
确实如此......
打从找韩天睿合作的那天开始，陈俊航就完全没有隐瞒过他的目的。
与其说是让韩天睿戴罪立功，倒不如说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说说吧。”
“咱们手头这单案子，虽然有了怀疑目标，但是破案的关键点和物证又在哪里？”
韩天睿的思绪切回正事，说道：“简单，找到生产那套假证券的模具，不就足够定罪了？”
“说得简单，怎么找？”
“池家当年操控的红星印刷厂早就倒闭了！”
韩天睿淡淡的道出一个名字：“罗广琦。”
陈俊航问：“这又是何许人也？”
韩天睿说：“伪造证券不是什么简单的手工活，能做到以假乱真的人更是屈指可数，罗广琦曾经是红星印刷厂的首席模具师，而且他有过造假钞的前科案底，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陈俊航顿时豁然开朗！
经过韩天睿的点拨，原本错综复杂的案件，思路瞬间就变得清晰了。
只要找到罗广琦并确认那批假证券是他的杰作，就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上摸排直至揪出幕后的主使了。
韩天睿扔给他一本文件夹，说道：“罗广琦目前还在南州第三看守所服刑，相关的文件和材料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陈俊航点点头，问道：“要是他不承认呢？我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韩天睿被他问得不耐烦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
“破案是你的工作哎，我只是个顾问啊，你怎么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我？”
“我靠了！”
“你自己都不动动脑子的吗？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当初怎么被你抓到的！”
又来了！又来了！
韩天睿吐槽别人的时候，总是像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
陈俊航咧了咧嘴：“在某些方面，你的脑子确实是比我好使嘛。”
韩天睿无奈道：“别忘了我的身份，罗广琦不一定怕你，但他一定不敢得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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