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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开始慢慢散开,而华天成站在大雨中任由雨水浇透了他的身子,他的心里有种悲凉。是他救了郭亮的命,如今又是他将郭亮亲手送进了监狱,说不定迎接他的是死刑。华天成知道,郭南征就这一个儿子,郭南征对他华天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还让郭亮喊自己大哥,等郭亮康复出院后两人还要在大酒店里举办结拜兄弟仪式。
想到这些,华天成就感到很揪心。他此刻有些模糊了,不知道自己这件事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他以后该怎么面对郭南征夫妻俩?
华天成是火阳体质,不能被暴雨淋透了,阵雨过后天开始渐渐放晴,一阵冷风吹来让华天成并没有打一个寒颤,他的身上开始冒热气。猛然华天成的鼻子一热,两股鲜血从他的鼻孔里喷涌而出,华天成的身体晃了一下,他赶紧从身上掏出银针,扎在了他的合谷穴上。
华天成以为人都走完了,但他一回头看到耿爽还站在警车旁默默地等他。当看到华天成流鼻血的时候,她快速跑了过来,将一沓纸巾递给了他,说道:“擦一擦吧。你不是一个警察,你却干了一件警察的事情。我代表派出所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及时出手,郭亮也不会这么快落网。让你受苦了,我知道,自从你知道小护士亢晓艺被郭亮抓为人质之后,你就在一直找郭亮的下落。
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也别太难过,法律需要我们这些警察来捍卫它的尊严,法律是无情但人却是有情的。面对法与情,你依然选择了正义。你再次让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男子汉的勇敢机智和无畏。你的身上已经湿|透了,警车里有一身迷彩服,你去换上吧。”
等华天成在警车里将那身警服换上之后,他就感到有些饥肠辘辘了,便说道:“耿爽,你陪我到附近的饭馆吃顿饭,昨天一天我都没有吃饭了。”“你为啥不吃饭呀?”耿爽好奇地看着华天成问道。
华天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不爱吃饭,而是我穿着乞丐服,每个饭馆都不让我进去,我只好饿着肚子了。为了找到郭亮的藏匿地点,我一个人一直在这条街上游荡。今天早上我终于看到郭亮领着小护士亢晓艺上了农行大厦的天台,于是我就给王所长打了电话。”
不一会两人就走进了一家面馆,当一碗臊子面端上来的时候,华天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狼吞虎咽几下子就把一碗面给吃完了,而且连汤都喝完了。看着华天成饿成了这个样子,耿爽的眼眶泪光盈盈,华天成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何必吃这个苦,他何必受这份罪?
“老板,再来一碗臊子面。”耿爽含泪喊道,当第二碗臊子面端上来,华天成刚吃了两口,他就看到面馆的门口站了一个中年妇女,她一手扶着门框,站在那里看着他默默地流泪。那不是薛美玲的妈妈凌寒梅还能是谁?
看到凌寒梅的时候,华天成歉意地站起来说道:“凌阿姨,对不起,我答应给你女儿治病,可是我们医院的小护士亢晓艺被郭亮绑架了,我为了救她才没有及时去给你女儿治病,非常抱歉。”
“华医生,你别这样客气,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看到了。你太了不起啦,你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功夫还很好,是个难得的人才。”凌寒梅看着华天成恭维了几句,说着就要替华天成掏饭钱,可是老板死活不收,一听是医院的华医生非要免费。
“老板,你把钱收下吧,如果你收下,我以后还来你的店里吃面,如果你不收下,我再也不来了。”老板见华天成这样说,于是就把两碗面的钱给收下了。
十分钟后,耿爽开车把华天成送到了凌寒梅的家,还没有到她的家,老远就听到一个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哭闹:“杀人啦——杀人啦——”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
凌美华双目无神地看着华天成说道:“我女儿每天能睡十分钟左右,一醒来就乱喊乱叫,说杀人啦,她脑子受到的刺激太大。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已是羞愧难当。可是再怎么丢人,美玲还是我女儿。她是我心头掉下的一块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毁了自己,她还太年轻只有十七岁。今年马上就要上高二了,如今成了这样,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了,就不敢奢望上高二的事情了。”说完凌寒梅泪水连连泣不成声。
当凌寒梅将女儿房间的门打开时,猛然又红着脸给关上了:“华医生,不好意思,我女人把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给脱掉了,而且还用手撕成了条。她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你在外面等一等,我和耿副所长先进去帮她把衣服穿上,你再进去给她看病。”
华天成默默地点了点头,就站在外面的客厅里有些烦躁,想抽烟但想到薛美玲还是个病人,他就把烟又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其实就在凌寒梅开女儿门的时候,他已经扫了一眼,看到薛美玲已经将自己的身上抓得到处都是血印迹,那瘦高的身子看了让人心里很难受。为了保持身材,薛美玲可以说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可见一个女人为了美,可以狠心地折磨自己忍受饥饿。
一刻钟之后,当薛美玲的房间再次被打开时,华天成看到满地的纸片,还有被摔碎的花瓶以及被砸碎的漂亮花盆。耿爽和凌寒梅用绳子在薛美玲全身绕了一圈,薛美玲瞪着愤怒的眼睛如杀猪般嚎叫着,挣扎着,撕咬着……耿爽和凌寒梅的手也被薛美玲给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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