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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对于这么个结果，他早在意料之中，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点。江南这个人虽然无耻，没底线了一点，不过，做事方面，他确实值得信任，说好的交易条件，倒是不会出现阳奉阴违的情况。
毕竟，调动整个欧洲的情报系统，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更何况还是秦昊自身的私事。
再者，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让其他人牵扯进来，别说江南不允许，就算允许，他都不会同意。连此次前往欧洲的战斗人员都不想牵连，更不要说还是这些情报人员，潜伏在外数十载，离开故国他乡，隐姓埋名，只为了祖国，这其实是非常辛苦的，他又怎么忍心呢将他们带入危险之中？
“我明白，我一个人足以，不需要你们配合。我来主要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可以提供，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李文西倒也没急着说话，先是给秦昊倒了一杯酒，然后再给自己满上，笑道：“碰一个？”
秦昊哑然失笑，斜睨看着他：“你这职业怕是天天离不开这玩意儿，还没喝够？”
“怎么不够？早在我来这里的第二年就已经够了，每天吐得昏天黑地，喝完吐，吐完喝，感觉自己的肠胃里除了酒，就再没其他的东西。其实我以前酒量不怎样的，白酒也就半斤的量，现在算是硬生生给练出来了。这些酒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有我在，也不会太坑你什么，充其量就是贵了一些，真货肯定还是真货。来都来了，钱也花了，不喝，多浪费不是……”
李文西脸上满是无奈的苦笑，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辛酸。所谓间谍，不单单要收集情报，在这之前，更难的是如何生存，如何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以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身份生活，不能暴露，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而是十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到死到下一任来接班的时候！
这其中该有多艰难？这可不是换个城市，换个国家生活那么简单，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担心随时有可能身份泄露曝光，那便是死亡的下场，这种煎熬，是个正常人都会变的神经衰弱。
之前就曾说过，秦昊对于军人，对于李文西这样默默牺牲为远在东方的那片土地奉献青春年华乃至生命的人，都是十分的敬重。
他端起酒杯，朝李文西晃了晃：“这一杯，敬你。”
李文西笑着举杯，没有说什么，仰脖喝下。
“要说最近欧洲的动静，除了因为传承之地的原因各大组织诸多觉醒者都聚集在不列颠，倒也没什么。不过今天白天倒是有件大事儿，是关于昨天和您差不多一同来此的温莎王朝公主，克里斯蒂娜小姐……”
“她怎么了？”秦昊微微皱眉。
李文西一边喝酒，一边笑着说道：“尊下放心，有事的并不是她。昨日，蔷薇十字在温莎家族会谈，据说结果不大好，最终不欢而散，好像还发生了争斗，温斯特家族的一老一小被当场斩杀。随后，蔷薇十字其他众人连夜离开，却在归途被不明人士截杀，好像下场都不太好，死伤不少，各大家族财阀的领军人物几乎全军覆没。”
这则消息确实很劲爆，之前秦昊还在想目前秦柔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圣门这种隐藏在暗处寻找机会报复的外敌，还有内部的各种不明的不安定因素，可现在，不安定因素已经被消灭大半，这真的是出乎意料。
“你怎么看？”秦昊阴着个脸，出声询问。
“什么怎么看？”李文西显然是在装傻。
“这酒钱，挺多的吧。”
李文西愣了一下，点头：“确实挺多，不过尊下这么有钱，应该不会在乎不是吗。”
“不，我很在乎。没听过一句话吗，越是有钱的人，越抠门。”秦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杯中晃荡的红色酒液，“所以，我在想，这笔钱算在你账上怎么样？”
？？？？？
我这么配合你，你不给我好处就算了，还问我要钱？
李文西丝毫不怀疑，如果秦昊不肯给钱，他没有任何办法。首先，他不可能把这事儿闹大，让酒吧的人来处理，否则，他会倒霉的，他比秦昊更在乎自己的小命，更担心暴露身份。其次，如果上报给上头，上头肯定是百分百不会拒绝这位，至于补贴自己，或许会有，不过，鬼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现在这年头，公司奖金，写手发个奖励都能走流程走几个月还没见着影子，更别说还是国库了，再者，他身份特殊，不能随便走账，一点儿小细节，都可能酿成大祸。
也就是说，到头来，倒霉的也只有他自己，还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的那种。
“怎么？不愿意？我说看你这身行头，没个几百万美金也搞不下来，就拿百达翡丽的表，恐怕就不止那个价了，至于吗？”秦昊微微侧头，脸上挂着看不出任何实质情绪的笑容。
李文西撇了撇嘴：“你以为牌坊是那么好立的？要不是为了小命着想，怕出事儿，我也不至于搞得像个异类，那可都是钱啊，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往我身上粘，每一次拒绝，那心里可都是在滴血，都是钱啊……”
“呵……你这大叔高冷范儿装的还真可以，那些女人们都被骗的团团转，其实就是一个闷骚……现在，那事儿你怎么看？”
这一回，李文西可没有再装傻，他看了秦昊一眼：“真要我说啊？”
“恩。”
一杯酒猛地灌入喉咙，辛辣的口味瞬间蹿了上来，他不再去想，开口道：“现在众说纷纭，各种说法满天飞，但基本归纳只有两种。第一，是说克里斯蒂娜排除异己，痛下狠手，第二，则是为克里斯蒂娜抱不平的，说她才刚刚回来，根本没时间布置，况且现在的局势，不但不团结内部还给自己树敌，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是圣门的人栽赃嫁祸，破坏内部和谐。但是，如果要让我说，我觉得是后者，我想，尊下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当然清楚，秦昊怎么会不知道？
从很早之前在巴黎二人的第一次见面，秦昊就已经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狠辣手段和心机，对于这个女人的厉害程度，他深有体会。别看好像有着那么多可以开脱的理由，可偏偏就在她回来的时候，而且就在会谈过后遇袭，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她做的。
她才刚回国，设套杀人显然是时间不够的，也就是说，早在还没回来之前，可能是在华国的时候，也可能是飞机上，她就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可见其手段。
不过，就因为秦昊自认为很了解女人，他才总是觉得，和女人的关系一直都和利益牵扯有关，可当发现女人背后的另一面时，已经为时已晚，他重重的在女人心里捅了一刀，鲜血横流，依山尽是的那种，也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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