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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一脸嫌弃，“就你，说风就是雨的，儿子说话没有？”
朱婷又问顾南赫，“儿子，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顾南赫只是说：“姜家最近几天可能会上门说事。”
“姜家上门？这礼数不对啊，应该由我们先去姜家提亲。”
“妈，不是结婚的事。”
“那是什么？”
顾南赫喝干碗里的最后一口粥，说：“我自由了。”
“？”朱婷一脸懵，推推丈夫的手问道，“你知道？”
顾江摇头，“我哪知道。”
朱婷看了看时间，“哎呦，不跟你们瞎扯了，我要出去了，不能让亲家母久等。”
“妈，她们不会去的，听我的没错。”
“你又逗我，我才不信你。”朱婷刚一说完，姜家的电话就打来了，“你看看，人家催我了……喂，我马上出门了。”
电话里，江共舒特别特别的惭愧，姿态放得也特别特别的低，“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思意一个远房表舅突然来了，你看现在我们也出不去。”
“哦，没事儿，我们做spa只是小事，随时都可以约，客人比较重要。”
“谢谢理解，真是太抱歉了。”
“没关系，多大的事儿啊，那你忙吧，我还没出门，没事儿啊。”
挂了电话，朱婷才后知后觉地觉着江共舒的声音有些不对，跟平时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不同，她自言自语道：“怎么好像哭过似的，这次没时间，下次再约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还语气这么沉重地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
顾南赫看看，默默地笑笑。
顾江说：“别人家的事，你少操心。”
朱婷越看越不对，这个跟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的男人，她一眼就能看穿，既然从儿子嘴里问不出什么，她就去问丈夫，“顾江，什么事瞒着我？”
顾江看了看儿子，一副“我兜不住了”的表情。
“快说，你们父子俩别打哑谜。”
顾南赫嬉笑着说：“妈，那你答应我不要这么激动，太激动了您的心脏受不了。”
“快说！”
“我跟姜思意，已经决定分手了，”这是他最可气的说法，“我们是和平分手。”
朱婷当然不信，“开什么玩笑，婚都订了，还能分手？”
“结婚都能离婚，订婚为什么不能分手？”
“你都睡人家姑娘了，你还想赖账？思意住我们家，全家上下都知道。”
顾南赫笑笑，“全家上下也都知道，她住我们家的时候我睡的是客房。”
朱婷左思右想，追问道，“儿子，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障碍？”
顾南赫：“……”
顾江：“……”
“没有的事，你别乱猜，”顾江都听不下去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既然他们决定和平分手，那我们就坦然接受吧。”
“总有个原因吧？儿子，是不是你还想着那个方小熙？”
真是亲妈，一针见血。
“方小熙已经转移目标祸害同行去了，你可别再跟她瞎搞胡搞，她成天有记者跟着偷拍，你们要是哪天上了头条，我可对你不客气，我们顾家丢不起这个脸。”
顾南赫翻了翻白眼，也不顶撞母亲，就是一脸的“我就知道”的表情，他都猜到母亲会说什么了。
“吃完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诶，你还没说清楚，不准走。”
“妈，男人事业最重要，有了事业，媳妇儿自然就来了。”说完，顾南赫拔腿就跑。
“你回来……你……你给我回来……不像话！”
——
姜军和江共舒是隔了一周来的顾家。
一周的时间，他们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但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姜军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威严的人，坐在那里，就跟平常无异，但江共舒就很明显了，连看顾南赫的眼神都充满了愧疚和难堪，自己的女儿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们做家长的，有很大的责任。
“就是说，思意还想出国学几年，不想这么早结婚？”朱婷听了姜军的道歉之后，诧异得不得了，“那没关系啊，南赫也不着急结婚，虽然我是着急想抱孙子，但我也没那么古板，一切还得看两个年轻人的意思。亲家，婚都订了没多久，突然订婚，又突然取消，外人肯定会议论的。虽然异国恋是有些不靠谱，但现在网络发达，他们也可以随时联系的嘛。而且地球就这么大，一张机票不行，就两张，只要他们相见，总有办法见到面的。”
听着朱婷的肺腑之言，姜军和江共舒实在难以启齿，这本来就是一桩谎言，他们也说不出太多的理由啊。
江共舒一脸抱歉，“对不起啊，都怪我家思意太任性，一会儿想这样，一会儿想那样，她从小就是三分钟热度，捉摸不透她。”
“可婚姻不是儿戏，三分钟热度过了，还是有这份责任在的啊，而且，而且……思意不是很喜欢南赫吗？”
江共舒眼神慌张地看向姜军，姜军只好耷拉着脸说：“这件事是思意不对，我们也很抱歉，顾家所有的损失我会加倍赔偿。”
这句话朱婷可不高兴了，“亲家，谈钱就不和气了，别说订婚没花什么钱，就算花了，我们顾家又不缺钱，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她思意突然变卦了，总有原因吧？”
朱婷看向顾南赫，“儿子，是不是你欺负思意，惹她不高兴了？”
顾南赫还没开口，姜军又是一阵道歉，“没有没有，南赫对思意很好，但是我们家思意就是太矫情，越是对她好她就越不理，越是不搭理她她反而还热情。”
“……还有这毛病？都是你们给惯出来的。”
“是是是。”姜军夫妇连连认错。
“你们这不是爱孩子，是害了孩子啊。”
“是是是……都是我们家思意的错。”
看着姜军夫妇这样，顾南赫也很同情他们，“妈，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我要亲自问问思意，到底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她，她有什么不满的可以跟我说，她这么做，不但伤了你的心，还伤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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