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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宛歆满以为委身于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甚至厌恶的男人,是屈就,是求全。
然而现实却是萧恂即便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仍旧不肯给她一个名分。
他说王妃乃陛下亲自指婚,如今王妃身子不好,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许宛歆心中冷笑。
不宜操之过急,却能将她缚在榻上日日寻欢,欢情时搂着她的身子说尽情话。可提上裤子,却又换了一副寡情嘴脸。
好在,萧恂的为人,她早在表姐那里便已知晓。
他如此待自己,除了愤怒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伤心的情绪。
没有爱,便谈不上恨。
这世上的男子,不是人人都如裴俭一般,重情重诺。更多的是像萧恂这样,寡廉鲜耻之辈。
许宛歆从容地将衣服从内到外一件件穿好,心中慢慢盘算着对策。
她家世显贵,才貌出众,侧妃之位原本就委屈了她,可就在方才,萧恂连区区侧妃都不肯允她,且要她懂事,再等些日子。
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既然萧恂不肯给,那她便只好为自己打算了。
这些日子,他们都在书房内室厮混。
方才萧恂猴急得弄了一场,干涩疼痛,如同上刑。
她连演都演不出快乐。
大约只有爱人才是通往心灵的通道,除了裴俭,她跟谁都获得不了快乐。
侍从传话,方郎君来了,有急事求见。
许宛歆知道这人。
陕东道大行台行台尚书之子,仗着老子势力,眠花卧柳,但凡见了女人,那眼睛总要亮上几分。
她父亲与大行台素日交好,方鸿禧初初来京,还是子谦带他熟悉京中事务。
这么着急,大约是又在外头惹了事。
许宛歆心中不屑。
对于靖王,她想借他的势,却又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人。回回装作情深,自己也演得反胃。
如此也好,萧恂怕陆闻笙,她又不怕,她一个弱女子,总得给自己寻一条活路。
收拾停当,她正准备从另一边离开,却猛地听到一声“念兮——”
许宛歆怀疑是自己听错,可心中好奇,不由朝外多走两步,侧耳倾听。
“我不能白吃这个亏,我就看上那女人了,殿下,您要帮我。”
萧恂脸色阴沉难看,“你可知她是谁?”
“我听见陆淮那小子叫她念兮。”
方鸿禧此时想起念兮那张脸,依旧觉得惊艳,哪怕是气得牙根痒痒,那也是从心到根开始痒的。
“你想也不要想。”萧恂知晓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安抚道,“你与陆六娘才订了亲,等过完礼,便先回陕州去。”
方鸿禧侧身,靖王一副叫他避事的口吻,叫他有些不快。
蹙眉看着萧恂,“殿下,你连文淑公主都敢弄,还不能弄了她?就算是辅国公的女人,可他到底是臣子,还能越过您去!”
可见方鸿禧不是全无脑子,还知道念兮背后有人,不好惹。
“噤声!”
萧恂暴喝一声,抬头看看书房周围,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疯了不成?不知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形?”
那日陆闻笙来,将萧恂痛骂一顿,言明这是最后一次替他兜底。
萧恂也知这事是他鲁莽。
那日家宴上淑妃步步紧逼,他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此时被方鸿禧道破,免不了怒气填胸。
方鸿禧觑着萧恂神色,心底也隐隐发慌。
“如今多事之秋,牵涉复杂。”萧恂说,“我劝你离温念兮远一点,等到将来……总有你如愿那一日。”
许宛歆悄悄退了下去。
……
念兮那边,因为惊动了侍卫,很快裴俭便也知道了,没等念兮回府,他人已经侯在府外。
念兮不想叫家里人知道担心,便朝他使了个眼色。
裴俭会意,绕过正门拐进角门。
王婆子已经许久不曾见他。
原当裴郎君已经放弃,乍见之下,倒有几分欣喜。可欣喜归欣喜,人却万万不敢放进来。
“你家小姐许我进来的。”裴俭温和道。
王婆子将信将疑。
她已是经过世面的人了,连裴郎君和顾郎君打架都见过,那么体面矜贵的人呢。
所以说这感情的事一旦沾染,谁都不比谁有底线。
好在不久后侍女来传话,王婆子这才放裴俭进来。
她方才不肯开门,这会儿将人迎进来,脸上便有些讪讪的,没话找话道:
“您空手来的?”
裴俭一愣,当真是空手来的。
有一段时间,他每每都会拿一副耳饰,念兮不理他,他便将耳饰留在角门。
耳饰其实他一直都有买,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连珍宝阁的易掌柜,铺子里一有新花样,总是先给他留着。
他那里,如今已经攒了许多副没有送出去的耳饰。
从前裴俭会强硬的将耳?塞进念兮手里,就像是端阳节那日他送给她的那副,不顾她的意愿,只表达自己。
后来他会将耳饰留在角门,以期她有一日能发现他的用心。
现在,他会将这些心意妥善收好,不想给她造成任何一点负担。
爱究竟是什么?
裴俭也说不清。
这感觉如此玄妙,仿佛世上总会有一个人,叫你牵肠挂肚,叫你辗转难眠,无关年龄,地位,无关时间,空间。
只要是她,只能是她。
念兮不是个爱惹事的,一般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所以当裴俭问她,“他有没有欺负你”时,她很轻松的回道,“没事儿,就是陆淮撞了人,那人脾性不好,要打小孩子,我才出头的。”
其实她担心的是另一点,“会不会给你惹麻烦?我听小七说那人的来头不小。”
裴俭勾起唇角,淡笑着回道,“小人物而已,不必在意。”
许多时候,裴俭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能叫辅国公府大力拉拢的人,绝对不会是小角色。
“你当你是大权独揽的丞相?今日的事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其实——”
裴俭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即接话道,“还是让他们再跟你一段时间,毕竟才出了事。”
他不放心。
念兮没有马上应声。
裴俭低沉着声音又道,“你说得对,我现在人微言轻,是不能太狂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念兮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有人针对你?”
“大约是的。”
近日朝堂之上,暗流涌动,裴俭能察觉到有人在暗中搅弄风云,这不是他疑心生鬼,而是他为官多年的直觉,对政治最直接的预判。
从前裴俭不想讲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给念兮听,他觉得她不需要知道这些。此时见她露出几分好奇,便细细说给她听:
“我叫秦朗查盐引案里的可疑之人,秦朗查出一个叫何元的商贾,几年前购入大量盐引,是两淮盐引大户,可就在前年,他忽然销声匿迹。”
念兮耐心听着。
她知道,他不会说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还不等我细查此人,此人忽然现身递上拜帖,跟说我了许多似是而非的秘辛。就在前日,他暴毙在客栈。这里面很复杂,我一时难以跟你讲清楚,但是这位何元的死,必然会叫我很被动。”
念兮前世也做了许多年的官太太,这些事她算不上精通,但他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
“有人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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