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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公主此时看张兽医,已经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待得张兽医给她行礼问了安,她凭借着声音,才敢肯定那是谁。
张兽医见暗香公主的眼睛上缠着布条,但唇角似乎是微微上扬的,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上前给她行礼问了安。
暗香公主为了解药,按捺住性子,尽量和颜悦色地对张兽医道:“你上次给的药粉很管用,今儿颍川王妃和皇上跟前的魏公公都来了,但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听暗香公主这意思,她对药粉的效果很满意,所以今儿是真的要赏赐他?张兽医很是高兴,笑道:“公主满意就好,至于谢礼嘛,也不用太贵重,您看着给就行。”
这人厚颜无耻的程度,真是超越了她的想象。暗香公主恨到咬牙切齿,狠狠地掐了自己几下,才忍住没发脾气:“本公主今儿叫你来,除了答谢你,还有一件事。本公主装眼疾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还请你把解药给本公主,好让本公主的眼睛恢复如初。”
张兽医笑道:“公主,那药粉又不是毒药,哪来的解药。您的眼睛不用去管它,等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真的假的?暗香公主将信将疑:“那得等几天?”
张兽医随口道:“大概三五天吧。”
“究竟是三天,还是五天?”暗香公主有些不耐烦了。
张兽医不高兴了:“公主,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碧痕赶紧打圆场:“张大夫,你有所不知,公主的眼睛疼痛难忍,而且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她心里着急得很,自然希望快点恢复正常了。”
张兽医这才缓和了神色,道:“公主不用着急,时间到了,眼睛自然就好了。你是为了装得像,才用了这药粉,那疼痛,视力模糊这些病症,自然是要忍耐几天了。再说了,你不是要诬陷颍川王妃么,正好趁着这几天,去好好地告她一状,岂不美哉?”
这倒也是,她光想着赶紧止痛,倒忘了她还得状告叶雨潇了。暗香公主的心定了下来:“行,那本公主就再等你几天,如果三五天后,本公主的眼睛还没有好转,本公主再派人找你去。”
张兽医点了点头,但却站着没走。
这是在等赏赐呢?暗香公主只好命碧痕取了银票出来,打发了他。
碧痕知道暗香公主此时在想什么,不等她吩咐,就命人备车,再伺候她换了出门的衣裳,直奔宫中而去。
暗香公主一手扶着碧痕,一手摸索着,进了御书房。
皇上已经听魏公公汇报了情况,但亲眼见着暗香公主这副样子,还是吃了一惊:“公主当真看不见了?”
暗香公主点点头,满脸的伤心欲绝:“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了。暗香如今的眼睛流血又流脓,实在是不堪入目,怕吓着了皇上,所以才用布遮起来了。”
皇上还想着将暗香公主收入后宫呢,她这眼睛瞎了,可怎么办才好?皇上有些烦躁,道:“真是颍川王妃当初下的毒?”
“皇上,事实摆在眼前,您还要偏袒颍川王妃不成?”暗香公主哀声道。
皇上本还想再为叶雨潇辩护几句,但忽然想起魏公公跟他说过,叶雨潇已经自认罪行,便让魏公公把叶雨潇传进了宫。
果不其然,面对暗香公主的控诉,叶雨潇没有再跟以往一样否认,而是反复只有一句话——任凭皇上处罚。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道:“当务之急,是为暗香公主解毒,治好眼睛。颍川王妃,只要你能让暗香公主的眼睛恢复如初,朕自然会对你从轻发落。”
叶雨潇却摊着手道:“皇上,请恕臣妾无能为力。”
皇上不高兴了:“颍川王妃,毒是你下的,你怎能说自己无能为力?”
叶雨潇耸了耸肩,死活不作声了。
皇上威胁她道:“你要是还不给暗香公主解毒,可休怪朕无情。”
叶雨潇依旧不作声,就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皇上当真恼火起来:“来人,把颍川王妃关进大理寺,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御前侍卫应声而动,而叶雨潇毫不反抗,跟着他们走了。
叶雨潇是认了罚,可暗香公主的眼睛还中着毒呢,皇上依旧头大,命人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叫了来,给暗香公主治眼睛。
然而太医们给暗香公主检查过后,个个直摇头,称无能为力。
皇上看着暗香公主的眼睛,犯起了愁。暗香公主来大熙才几天哪,如果变成了瞎子,就算远南国不追究,他们大熙的名声也就算完了。
叶雨潇下了大狱,暗香公主心情大好,强忍着笑意,对皇上愁眉苦脸:“皇上,既然贵国的太医都对暗香的眼睛束手无策,那暗香只能先回国宾馆,让我们远南国的大夫先给暗香治着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皇上安慰她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眼睛一定会没事的。”
暗香公主掩面点了点头,回国宾馆去了。
叶雨潇入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亲朋好友们纷纷登门,打探消息,但欧阳晟闭门不出,一概不见。
平南王和平南王妃心中焦急,趁着夜色,特意派了顾元朗来颍川王府,询问叶雨潇的情况。
别人可以不见,叶雨潇的娘家人还是得见一见的,欧阳晟命人把顾元朗请到了厅里,看了茶。
顾元朗开门见山地问:“表妹夫,我那表妹入狱,是不是你们自编自演的一出戏?”
欧阳晟笑了:“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一出戏?”
顾元朗道:“如果她是真入了狱,你哪会坐得如此安稳,肯定想法设法地捞她去了。”
欧阳晟哈哈大笑:“看来大舅哥对我们还是了解的。”
顾元朗把手一拍,站起身来:“得,只要表妹不是真有难就行,我赶紧回去告诉祖父祖母,免得他们担心。”
“此事不宜外传,所以才没有事先禀报给长辈,等事情过了,我们再登门去赔罪。”欧阳晟说着,站起身来,把顾元朗送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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