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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潇点点头,走到暗香公主面前,给她诊了脉。暗香公主此时像是被暴风雨洗刷过的花草一般,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任由叶雨潇摆布,一句话都不说。
叶雨潇诊完脉,冲皇上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暗香公主并没有中招的迹象。”
太子中招了,而暗香公主没中招?这说明什么?说明多半是暗香公主给太子下了药,主动勾引他的!皇上的脸色又重新变得铁青,狠狠地瞪了暗香公主一眼,喝令御前侍卫:“带走!”
这个带走,显然不包括太子,而是单指暗香公主一人。
暗香公主此时还沉浸在上床对象换了人的颓然之中,没有什么反应,但迦岩玉却是慌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拦在了暗香公主的身前:“皇上,暗香公主肯定是别人陷害的,您别听信颍川王妃的一面之词。”
刚才的脉如果是别人诊的,皇上或许还怀疑几分,但他很清楚,叶雨潇一家人早已与太子决裂,怎么可能偏袒他?因而皇上根本不理会迦岩玉的控诉,径直给御前侍卫使眼色,催着他们快把暗香公主带走,免得丢人现眼。
迦岩玉很清楚,暗香公主这一旦被带走,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她把心一横,双膝一弯,给皇上跪了下来:“皇上,我敢拿项上的人头保证,今日此事,另有隐情,还望皇上给暗香公主一个机会,让她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上黑着脸,没有作声。
叶雨潇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对迦岩玉道:“我们皇上说了不给暗香公主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了吗?皇上只是让人把她先带走而已。怎么,她做下了此等丑事,还不许我们带走了?皇上没直接让人把她浸猪笼,就已经算非常仁慈了。就算你们远南国民风开放,也没有开放到明明已经定了亲,还跟自己未来的继子鬼混在一起的道理吧?”
迦岩玉被怼得哑口无言。
叶雨潇赶紧让人把她拖走,又小声地对皇上道:“皇上,您赶紧回宫吧。”
皇上知道,叶雨潇这是在为他扫清障碍,以便他早点脱离这丢人现眼的场合。他感激地冲叶雨潇点了点头,转身回宫去了。
眼看着暗香公主被带走,宾客也就渐渐散了。
迦岩玉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腿一软,跌坐在地。
叶雨潇刚才有句话,直戳她的痛处。即便在他们民风开放的远南国,婚前跟未婚夫的儿子乱搞,也是要浸猪笼的。暗香公主犯下如此大错,她很难推卸掉责任,她的父王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她的侍女百合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满脸疑惑地道:“公主,在这屋里的男人,不是应该是颍川王吗,怎么却变成了太子?您不是说,太子被囚禁在太子府,根本就出不来吗?”
说得对,这些都是疑点,太子到底是怎么来的?是谁给他下的药?迦岩玉琢磨着,决定赶紧打通关节,去牢里看看暗香公主,问问她详细情况。
叶雨潇随众人出了屋子,韩氏连忙把她拉到了一旁,小声问道:“里头的人是阿晟吗?”
叶雨潇摇了摇头:“大舅母,不是他,是太子和暗香公主。”
韩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说完又问:“那阿晟去哪儿了?酒还没醒?”
这个她也不知道呢。叶雨潇摇摇头,道:“我去找找他吧,还劳烦舅母先帮我把孩子们带回去。”
经历了刚才那一出,韩氏也看出来了,他们有正经事,于是弯腰哄了孩子们几句,先待着他们走了。
叶雨潇朝外走去,正寻思着去哪儿找欧阳晟,却发现皇上赫然站在前面的树下,看样子是专程在等她。
她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打起招呼:“见过皇上。”
皇上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她问道:“你刚才说太子中了阴招,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维护朕的颜面?”
“自然是真有其事了,太子是真的中招了,皇上若是不信,尽管另派太医去给太子诊断。”叶雨潇郑重地道,“再说了,就算借臣妾一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欺君哪。”
“那暗香公主也是确实没有中招?”皇上又问。
叶雨潇点了点头:“您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中了招的,对吧?”
确实,如果是中了招,不会有那么明显的情绪。皇上确定了叶雨潇的诊断,心情却更烦躁了。
叶雨潇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被自己的亲儿子扣了绿帽子,心情肯定不好。她不愿意触霉头,赶紧告退,去找欧阳晟了。
她顺着小路朝前走了没多久,便见有个小丫鬟站在路口,东张西望。
她仔细一看,那丫鬟正是替她守着“酒醉”欧阳晟的那一个,她赶忙走上前去,故意问道:“我不是叫你守着颍川王的么?颍川王呢?”
那小丫鬟一见到她,就哭丧着脸道:“颍川王妃,是颍川王命奴婢在这里等您的,颍川王就在前面的亭子里,他让您过去呢。”
叶雨潇没有过多地为难她,顺着她所指,朝亭子里去了。
欧阳晟果然就在亭子里,正背着手,欣赏亭子外的风景。
叶雨潇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要吓他一下,但欧阳晟却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恰到好处地转过身来,把她的鼻子一捏。
叶雨潇“嗷”了一声:“你就不能假装没发现?”
欧阳晟一看她这欢脱的样子,就知道计划成功了,笑道:“暗香公主这下可算是如愿了,不用入宫为妃了。”
叶雨潇很想知道她走后,发生了什么,好奇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偷梁换柱的?那个小丫鬟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我不过是威胁了她一番而已。”欧阳晟笑道,“虽然她被暗香公主收买,但她毕竟是熙朝人,暗香公主给她的银子,哪有我的威胁好使。”
欧阳晟说着,拉着叶雨潇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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