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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十召上前给小皇子诊了脉,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看,方才回答皇上道:“恭喜皇上,小皇子的毒已经全部解除了。”
皇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谭神医当真当得起‘神医’二字。”
谭十召毫不谦虚,大大方方地领了这句夸赞。
皇上叫过小皇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见他的确重新变得乖巧,不再有哭闹的迹象,方才问谭十召:“谭神医,这是什么毒?为何中毒后,会哭着闹着要找贵妃?”
谭十召回答道:“此毒名为‘销魂’,是一种特殊的毒药,共分阴阳两种,分两人服下,服下阴药的人,会痴迷于服下阳药的那个人,只要看不见他,就会哭闹不休,直至气竭。”
“你这意思是,如果小皇子没有及时服下解药,最终会死?”皇上神色一凝。
“那也不一定。”谭十召摇了摇头,“很明显,服下‘销魂’阳药的人,是贵妃娘娘,只要贵妃娘娘以后跟小皇子形影不离,那小皇子就会没事。”
可小皇子怎么可能一辈子跟迦岩玉形影不离?皇上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是谁给小皇子和贵妃服下了‘销魂’?给朕查!”
皇上话音刚落,就见一众宫女内侍,扶着迦岩玉进来了。
此时的迦岩玉,脸色苍白,神色憔悴,胸前还有一大片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勉强撑着到了殿中,还没给皇上行礼,先吐起了血,把胸前的衣裳又染红了一大片。
皇上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百合带着哭腔道:“皇上,贵妃娘娘刚才不知怎么了,突然口吐鲜血。”
皇上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高声喊传太医。
谭十召却道:“皇上,贵妃这会儿吐血,传太医没用,她这是被‘销魂’反噬了。”
“反噬?”皇上一愣。
“没错,是反噬。”谭十召解释道,“这是‘销魂’的特性之一,不管服下阳药还是阴药的人,只要其中一方服用了解药,另外一方就会被反噬,反噬的症状之一,就是吐血。”
吐血还只是症状之一?皇上忙问:“那该如何化解?”
谭十召摊了摊手:“只有服下对应的解药才有用,但草民只有阴药对应的解药,没有阳药对应的解药,帮不了贵妃。”
谭十召没迦岩玉所需的解药?那哪儿能弄到解药?看来只能把凶手找出来,再逼着他交出解药了。那么,凶手最有可能是谁呢?他原本怀疑迦岩玉,因为这毒药的效果,是让小皇子亲近她,但看到迦岩玉大口吐出的鲜血,皇上又有点不确定了。
迦岩玉自从走进正殿,整个人就昏昏沉沉,根本没听清谭十召之前所说的话。她歇了一会儿,稍微清醒了一点,见皇上还没给她请太医,不禁万分委屈:“皇上,臣妾都这样儿了,您怎么还不给臣妾请太医?”
她刚才是聋了吗?皇上摇了摇头:“刚才谭神医说过了,你这不是病,而是被毒药反噬了。”
叶雨潇瞅了迦岩玉一眼,幸灾乐祸道:“娘娘在给小皇子下毒的时候,没想到自己迟早会被反噬么?”
“本宫给小皇子下毒?颍川王妃,你在胡说什么?”迦岩玉摁着胸口,满脸气愤。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抵赖?”叶雨潇轻蔑地一笑,“小皇子中了‘销魂’,痴迷于你,与你无法再分开,皇上就会被迫将他养在你的膝下,这样你就有儿子了,你打的难道不是这个算盘?小皇子中毒,最大的获益者是你,毒自然就是你下的。”
迦岩玉这会儿胸口发闷,没力气跟叶雨潇辩驳,只能斥了一句:“胡说八道。”
谭十召看了迦岩玉一眼,道:“贵妃娘娘还是先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你毒药反噬的事吧,可别把命给丢了。”
所谓的反噬,迦岩玉是一点儿都不信:“中毒的人是小皇子,跟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又没有中毒,如何会反噬?”
谭十召看着她,露出了怜悯的表情来:“娘娘,您这‘销魂’,是谁给您的?她给您这种毒药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反噬的事吗?服下‘销魂’的人,不止有小皇子,还有您,不然他是不会如此痴迷您的。因为小皇子解了毒,所以您才被反噬了。”
迦岩玉怔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他的这句话:“你的意思是,本宫也中毒了?”
“没错。”谭十召啧啧出声,“娘娘真是好拼,为了能有个儿子,竟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冒这种风险。看样子,您竟不知自己服下了‘销魂’?那你可知道,你要是不及时服下解药,是会没命的?”
她会没命?!迦岩玉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转头怒瞪百合。肯定是这蹄子,悄悄地把“销魂”掺在了她的饮食里。她平时里的衣食住行都是百合打点的,她想要动点手脚太容易了。
好个百合,说是为她谋前程,结果却是把她也算计进去了。她这样做,目的为何?迦岩玉怎么也想不通。
不过,既然她不仁,她也就不义了,迦岩玉冷笑数声,强撑着身子走到皇上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了:“皇上,您也看见了,臣妾跟小皇子一样,也是受害人,所以这毒药,绝不可能是臣妾下的。臣妾的确很想把小皇子养在自己的膝下,但臣妾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她还没说完,就让叶雨潇打断了:“那是因为你压根没想到,‘销魂’有解药吧?只要没解药,你就没有生命危险,难道不是吗?”
迦岩玉转过头来,泫然欲泣:“颍川王妃,你为何非要跟本宫过不去?”
“这可不是我跟你过不过的去的问题,贵妃娘娘。”叶雨潇神色严肃,“我现在怀疑你就是毒害小皇子的元凶,你少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迦岩玉咬了咬下嘴唇,冲皇上举起了左手的三根手指头:“皇上,臣妾对天发誓,下毒的人不是臣妾。还望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清白,也救臣妾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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