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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让你跟那男人欢好的时候，都事先把你迷晕了，你当然没有印象了。”太后平静地回答道。
迷晕了？！她为了让她怀上野种，竟不惜把她迷晕？！李娇觉得这事儿简直骇人听闻，前胸剧烈起伏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问道：“这件事，是臣妾还在岭南王府，尚未入宫的时候发生的？”
“那是自然。”太后理所当然地道。等进了宫，想要接种，哪有这么容易？
“姑母好大的胆子。”李娇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胆子？”太后掀了掀眼皮：“皇上活不了多少日子了，你若是没个亲生的孩子傍身，等皇上百年后，你该如何在这后宫里立足？”
她这是一副为她着想的姿态？但李娇完全无法接受：“姑母让臣妾进宫，不是为了让臣妾照顾瑞儿吗？”
“照顾瑞儿？他不是你亲生的，又已经这么大了，能跟你贴心？”太后不屑地撇了撇嘴，“再说了，他的命是颍川王妃救的，肯定跟颍川王妃更亲，如果他将来当了皇帝，国政大权还不是把持在颍川王妃两口子手里，哪里能有你站的地儿？”
“颍川王妃和颍川王不是那样的人。”李娇皱眉道。
“哀家又没说他们不是好人，但夺权就不叫好人了？他们又不是要杀你，只是架空你而已。”太后看着她道。
李娇抿着嘴唇，没作声，显然不赞成太后的话。
太后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在后宫的艰难。但你不懂事，哀家却不能不为你筹谋。这后宫之中，嫔妃不少，个个如狼似虎，你要是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傍身，就连迦岩玉都斗不过，你信不信？”
“那您也不能让臣妾怀上野种，以充作龙种。”李娇忿忿地道。
“此事你不说，哀家不说，谁会知道？”太后嗤笑一声，“就算被人知道了，他们没有证据，也是枉然，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证据？李娇忽然想起她传叶雨潇进宫的目的来，忙问太后：“姑母，彤史上，臣妾小日子的日期，怎么改了？”
“如果不改你的小日子，怎么能让你怀孕的时间，跟你圆房的时间对上呢？”太后轻声地笑了，“你放心，哀家办事，向来谨慎，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经得起推敲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娇气得攥紧了拳头：“臣妾不要这样的野种，臣妾这就去告诉皇上，大不了跟这野种一起去死！”
李娇说着，转头就朝外冲。
太后大吃一惊，连忙大声喝道：“来人！快拦住她！”
柳嬷嬷赶紧带着人冲过来，拦腰抱住了李娇。
太后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命人关上殿门，怒斥李娇：“你一个人死不足惜，但你会害得李家满门抄斩，你可知道？！”
李娇怒目圆睁：“那你们对我做出那种龌龊事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
她竟是连臣妾都不自称了，太后气道：“哀家正是为了你考虑，才铤而走险！不然哀家一把年纪了，过不了几年就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什么都不知道了，哪还需要筹谋这些！”
“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可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李娇大声质问。
“你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如今哀家为你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你还不是处处不满意。”太后说着说着，面露疲惫，把手一摆，“哀家懒得跟你??拢?Ъ依狭耍?荒敲炊嗔ζ?恕！
太后说完，径直吩咐柳嬷嬷：“看住她，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准她迈出坤宁宫半步，也不允许任何人来看她。”
“这……”柳嬷嬷很是为难。看住一个李娇很容易，但李娇现在的身份是皇后，哪能明目张胆地囚禁皇后呀，再说宫妃们每天是要来给她请安的，难道拦着不让进？那皇上来探望她，也不让进吗？
太后明白柳嬷嬷的为难之处，略一沉吟，就有了主意：“对外就说皇后染上了时疫，会传染人，所以这段时间不许她见任何人。年太医那边哀家会打招呼，若有人有疑问，让他们问年太医去。”
这个幌子不错，柳嬷嬷点头应了。
李娇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胆大包天，竟敢欺瞒皇上，谎称本宫染病！”
太后没有搭理她，直直地越过了她朝外走：“看好她，别让她把孩子折腾掉了。”
“奴婢省得。”柳嬷嬷躬身应了。
柳嬷嬷还是很可靠的，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坤宁宫。
李娇拼命挣扎，大声嘶喊，以期声音能传到坤宁宫外头去。
旁边的嬷嬷们要去捂她的嘴，却被柳嬷嬷拦住了。
柳嬷嬷一点儿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对李娇道：“娘娘，咱们这是在宫里头，坤宁宫外头都有些什么人哪？除了宫妃，就是奴才。您喊得再大声，也不过是这两类人听见。若是宫妃听见了，只会看您的笑话，巴不得您出丑，好幸灾乐祸；您要是被砍了头，或是被废了，正好空出个皇后的位置来，好让她们争抢。若是奴才们听见了，只会看不起您，堂堂后宫之主，竟大呼小叫，没个体统。所以您喊什么劲呢？有什么用呢？”
李娇顿了一顿，但马上又开始喊了。
柳嬷嬷继续道：“奴婢看出来了，您这是指望皇上能听见呢？那您恐怕要失望了，皇上今儿在鹿苑宴请西域来的使者呢，他根本不在宫里，能听见什么？您的声音就算再大，也传不到鹿苑去哪。所以啊，奴婢劝您还是省点力气吧。”
李娇终于住了嘴，怒视柳嬷嬷。
柳嬷嬷叹了口气：“娘娘，您瞪奴婢没用，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呸，你不过就是个狗腿子！”李娇啐了她一口。当初迷倒她的迷香，说不准就是柳嬷嬷买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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