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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朕终于又活过来了,还是活着的感觉更好。”
看他这样子,状态还不错。叶雨潇暗自点头,把他暂时交给了魏公公照顾。
欧阳晟把叶雨潇拉到一旁,小声地问她:“皇上这是完全康复了,还是回光返照?”
叶雨潇犹豫了一下,道:“都不是。”
都不是?欧阳晟愣了一愣,问道:“那你告诉本王,他还能活多久?”
叶雨潇想了一想,回答道:“短则一个时辰,长则六七天。”
最长也只能活六七天了?欧阳晟神情一凝:“那咱们得抓紧时间,把该办的都办了,不然万一皇上运气差,只能活一个时辰呢?”
说得对,叶雨潇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确定小皇子的抚养权,只要太后得不到小皇子的抚养权,也就蹦?不起来了。”
欧阳晟点点头,拉着她,回到了龙床边。
皇上一看见他们俩,便生着气道:“德妃,是德妃把朕气晕的,快,快把她给朕打入冷宫。那个野男人,无论他是谁,五马分尸,五马分尸!”
“……”皇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惦记着处罚德妃。叶雨潇颇为无语。
同为男人,欧阳晟倒是能理解他,毕竟皇上并不知道自己没多少活头了。他想了想,俯身对皇上道:“皇上,臣马上就传令下去,处罚德妃。不过,臣的王妃出来一趟不容易,您还是趁着感觉尚好,把小皇子的归属确定下来吧。”
皇上愣住了:“什么叫出来一趟不容易?她不就是在冷宫么?可她在冷宫,是为了陪伴皇后,又不是被关进了冷宫。她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不是么?”
欧阳晟笑了笑:“皇上,太后先前声称臣的王妃身患伤寒,担心她将病气传染给了其他人,所以特命侍卫守住了冷宫,不许任何人出入。后来,是臣给皇上服下假死药,让皇上没了气息,太后才终于松口,让臣去冷宫把王妃解了出来。”
皇上生在深宫,长在深宫,这种把戏,他一听就明白了,登时大怒:“太后这是想要了朕的命?!”
他这一嗓子,吼得门口的太后也听见了。
太后吓得一个激灵,忙对柳嬷嬷道:“哀家还是想办法,赶紧把群臣放出来吧,不然任由颍川王两口子继续告状,哀家怕是性命不保。”
“娘娘,别急。”柳嬷嬷说着,凑到太后耳边,小声地出了个主意。
太后连连点头,继续耐心等待了。
皇上发过脾气后,马上对欧阳晟道:“召文武大臣即刻进宫,朕要立下遗诏!”
欧阳晟忙道:“他们听说皇上断了气,早就来了,而且不肯让臣的王妃给您治病,臣着急之下,把他们都关到偏殿去了。”
“他们也想要了朕的命?!”皇上又气又急。
叶雨潇生怕他太过于激动,再次晕厥,连忙给欧阳晟使眼色,叫他别说了。
欧阳晟会意,派人去偏殿通知章诚轩,让他把群臣带到皇上跟前来。
太后看见传令的人去了偏殿,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守在了皇上寝殿的门口。
等群臣们一来,她便走上前,堵住了门,并对他们道:“皇上回光返照,清醒过来了。但哀家想,这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你们待会儿若是有要事,要记得赶紧禀报,可别耽误了功夫。”
群臣们都被拘在承明殿这么长时间了,太后的意思,他们非常明了,无非是建议皇上让太后来抚养小皇子罢了。
但群臣们心思不一,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由太后来抚养小皇子,因此在听了太后的话后,彼此交换着眼色,没有马上出声表态。
章诚轩见太后蛊惑群臣,很是生气:“皇上是苏醒过来了,不是什么回光返照!”
太后斜瞥着他道:“如此说来,鲁王敢打包票,皇上能健健康康地一直活下去?”
这他哪敢打包票?皇上本来就有病在身,谁知道还能活多久?章诚轩担心被太后抓住了把柄,不敢再作声了。
太后见他熄了火,神情中便带上了得意,转头对群臣们道:“你们不愿意让哀家来抚育小皇子,难道是想把小皇子交给颍川王和颍川王妃照顾吗?你们刚被他们绑成粽子关进了偏殿,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
此话一出,群臣们的神情马上就变了。
他们不一定都愿意让太后来抚育小皇子,但绝对都不希望小皇子由欧阳晟来抚养。
刚才欧阳晟把他们五花大绑关进偏殿,这仇谁能忍?
太后留意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变化,心里有了数,侧身让出路来:“趁着皇上还醒着,大家伙儿赶紧过去吧。”
群臣们纷纷朝龙床而去。
皇上见了他们,再想想欧阳晟之前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群臣们哪知道皇上心里憋着气,上前行过礼后,就纷纷告状,声称颍川王把他们绑成粽子关进了偏殿,颜面全无,以后没办法在朝中做人了。
皇上看着他们匍匐在地的身影,冷笑连连。
皇上尚未发作,太后急了,使劲儿地干咳了两声。
群臣们反应过来,连忙打住,开始说正事——
“皇上,臣等之所以进宫,是因为觉得小皇子的事,不能再拖了。”
“万一皇上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摄政的人选都还没有,大熙将何去何从?”
“皇上,小皇子的养育问题刻不容缓,您必须现在就定下来了。”
皇上听着他们的话,故意道:“那以众爱卿的意思,朕该把小皇子交给谁?”
成国公还记得刚才的仇,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道:“以臣之见,应该把小皇子交给太后抚育。太后乃是小皇子的亲祖母,一定会尽心尽力,抚育他长大,教导他做人。”
皇上却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话锋一转:“朕听说,颍川王之所以把你们绑起,关进了偏殿,是因为颍川王妃救治朕的时候,你们却拦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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