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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弗斯随意地翻看了几眼忒修斯递来的报告,将其扔在一边:“就只有这些?斯卡曼德,我当初把你带去巴黎,可不只是让你帮这个默然者找到他的家人的!听着,他和阿不思·邓布利多有关系,这不就是做实了他和格林德沃有染吗?”
“容我申明,特拉弗斯先生。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巴黎放出厉火的时候,克雷登斯也在场,对方也对他发射了索命咒。我认为即便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有旧情,现在的他们也一刀两断了。”
特拉弗斯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面,格林德沃在巴黎放出厉火,杀害拉拢了在场几乎所有的傲罗,这件事在被报告后就轰动了英法两国。
以此为起点,民间开始出现了更多模仿或者追求巫粹党的巫师。他们大多都是现实生活不如意,格林德沃的出现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发泄方法,那就是杀害麻瓜。麻瓜社会这个月的失踪和意外死亡的人数逐渐升高,更加麻烦的是,新一任麻瓜首相似乎并不信任他们。
“既然是你们巫师搞出的事情,那为什么你们自己不能解决好呢?”首相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他为了恢复战后英国的经济已经焦头烂额了,“你们是巫师,会魔法,不是吗?”
“这就是我们苦恼的,另一边也会魔法,首相大人。”魔法部部长对着他挤出一个笑,只是他本人看起来干瘪瘪的,“我已经在尽力了,当然,最起码现在法国那边的比我更加头疼。格林德沃在巴黎杀害了一家三口,他正在尝试把事情掩盖过去。”
在整个巴黎的魔法界通宵戒严的时候,阿比盖尔和安塔雷斯则是在挤满了酒鬼、醉汉,或者生活不如意之人的酒吧里面进行演讲。
结果自然是惨淡的,毕竟没几个人会真的听进去,或者说疲惫于生活之人,他们往往更需要格林德沃那样的思想。
但是阿比盖尔看的很开:“我们不能指望我们的想法被所有人理解,但我们可以给别人的心中植入一颗种子。总有人更加相信交流才是最好的桥梁,而不是压迫。”
“所以你们就去白白讲了一星期,那些人转眼就会把你们忘记。”回到伦敦,古费喝着威士忌嘲讽道,“还不如去学习格林德沃呢,找个开阔地秀一手。格林德沃去了巴黎一趟,给自己送上了报纸头条,还收获了一堆小弟,你们就是去火场里滚了一身灰?”
“古费,别说的那么过分,你也知道那段时间巴黎管的很严吧。”斯波尔皱着眉头说道,“艾比和安提能从巴黎安全回来就很让人高兴了,有几个人能成功在厉火中全身而退的?这就足够了。”
“当然不够。”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安塔雷斯开口了,“不过这次倒是可以确定了,格林德沃接下来要扩大他的影响,或者说是前往政坛。嘛,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我们头顶上就是这些人,想必格林德沃自己也很苦恼吧,找了一圈,但是没几个人会真的理解他的思想。”
“有继承了家产把自己扔进赌博和烟酒的白痴,有自诩人上人但本人却是个低能儿的家伙,也有的就是墙头草,看谁的理念最有利于自己选择的投机者。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拖后腿的,但是格林德沃只能寻找他们,因为就是这些蠢货占据着魔法界的资源。”
“如果是这样,那么哪怕真的占领麻瓜界,普通巫师的境地也不会有更多的改变。有钱的人照旧一掷千金,贫困的人照旧穷困潦倒。我认为社会就是这样,但是这不能妨碍我们把事情就那样说出来。因为还有人不清楚,也有人不想认清现实,但是我们能喊醒就是一个。”
男孩平静地说着,金色的头发在头顶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就像是头上顶着个光圈般,璀璨夺目。阿比盖尔侧过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塔雷斯说话,对方将她的内心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对面的古费则是放下了酒杯,一只手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而斯波尔则是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在安塔雷斯的话结束后,阿比盖尔轻轻地开口:“喊醒普通人,不是为了彰显我们有多厉害,或者是我们就真的能找到一条确切的道路了,而是为了找到更多的同伴。古费,对于我而言,杀光纯血家族很容易,但是革新却很难,想要让公众知道更加难。
但无论如何,我也不想隐瞒或者欺骗他人。因为民众有义务去知晓这些,这样他们才有能力去做出选择。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每个人也有做出选择时不被欺骗的权力,每个人同样也承担着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责任。
所以我选择在霍格沃兹的时候,推动克拉拉他们建立学习会,并且在之后让霍格沃兹的学生和毕业的学长学姐们交流。然后慢慢的,M.R.S会多出更多的同伴。”
原来如此,古费翘起二郎腿,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想要的是他人发自内心的追随,为了表现自己和格林德沃,和过去的那些统治者都不是同一种人吗。”
阿比盖尔微笑着说:“或许吧,但是我想接下来的世界,反抗压迫才是主流。当然了,我也不认为独裁压迫就会那样缓慢地退出历史舞台,他必然还有个更大的反扑。”
“随你吧,不过我记得你的上司可是忒修斯·斯卡曼德,这次你突然出现在巴黎,他就没说些什么?”古费喝了一口酒,但是下一秒就差点被阿比盖尔的话吓得喷出来。
“啊,斯卡曼德先生啊,他恐怕很多事情都察觉到了吧。”阿比盖尔淡定地说,“但是他本人只会在意一点,那就是我会不会扰乱魔法部的稳定,或者说危害他人的生命。他可能知道我是邓布利多那边的,但绝不会在意这点,因为对他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斯卡曼德离开了,特拉弗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这时候墙上的画像突然动了:“致特拉弗斯先生,格洛斯特求见。”
“让他进来。”特拉弗斯烦躁地摆了摆手。
看到格洛斯特进来后,他总算是遇到个人可以将自己内心的苦闷找到宣泄口了:“好,格洛斯特是吧,让我看看,嗯,1924年傲罗考核成绩最优异的巫师。曼彻斯特今年把你调过来,让我们好好聊聊吧。”
格洛斯特单刀直入道:“那么恕我直言了,特拉弗斯部长,我认为斯卡曼德先生在巴黎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是严重失职。
在格林德沃演讲时没有及时出击,逮捕在场所有追随者,还在狼狈地逃出来后向您申请撤销克雷登斯的通缉令,简直是在当年一手提携他上来的您脸上抹黑。”
特拉弗斯点点头,作为官场老油条的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格洛斯特想要说什么:“斯卡曼德作为战争英雄,他的存在是必须的,作为傲罗主任,他也没犯下太多错误。等到我退休了,这个位置也自然是他的。
当然,也要等到他没犯下更大的错误,或者有更加优秀的继任者出现。伦敦的这群傲罗也格外敬仰他,巴黎这次也是因为有了他的领导,存活下来的傲罗大多数都来自伦敦。”
格洛斯特挺直了腰板:“那么我会向你证明,我是比忒修斯·斯卡曼德更加适合领导傲罗的人。傲罗们需要的只有听从上面的命令,而不是做多余的事情。”
“斯卡曼德的错误是对政治有些不敏感,所以现阶段的傲罗部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的。至于那个克雷登斯,他是邓布利多的亲戚,勉强饶了他一条命吧。”
*
因为格林德沃的原因,今年的魔法部放宽了对傲罗的入职需求。至于培养和选取新人的任务,则是交到了格洛斯特的手上。
“还真是少见啊。”
“怎么了?”
“毕竟你想啊,往年的选取人才,特拉弗斯部长不是都交给斯卡曼德负责的吗?今年怎么变人了,还是个从外地调过来的。”
“喂,难不成,是那个?特拉弗斯想要拉格洛斯特上位?”
“不可能的吧,斯卡曼德先生这么多年来在魔法部风评一直很好,倒是那个格洛斯特,之前一直都没有听说过,特拉弗斯先生怎么会突然转变风气?”
两个魔法部职员一边聊天一边走出了茶水间,全然没有注意到在门附近泡着红茶的诺特。茶水间的门又打开了,来人正是格洛斯特:“工作时间在茶水间休息吗,诺特先生,这样你怎么可能会保护好伦敦?”
“保护伦敦靠的又不只有我一个人。”诺特淡定地喝了一口红茶,“再说了,在茶水间里面的傲罗现在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就像是保护魔法界一样,只有傲罗这批人是万万不行的。”
“这一点我的确同意,但是上面的人可不会在意我们摸爬滚打的苦,就连巫粹党的威胁日益壮大这点,我都费了老大劲才和他们说清楚。”格洛斯特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为了拯救日渐迷乱的魔法界,这才是成为傲罗赋予给我的意义。”
“嘛,有理想的确是好事。”诺特冷漠地说,平静地与格洛斯特对视,“但是格洛斯特,我更喜欢人赋予职位意义,而不是职位给人增添闪光这样的说法。傲罗只是傲罗,没有什么太过杰出的,我们也不过是维护魔法界和平的基石罢了。”
诺特起身,拉开茶水间的门:“那么我的话也就到这里,再见,格洛斯特先生。”
“原来如此,那么我也可以直说了吧,诺特,这三个月来我和傲罗部的其余人都聊过。唯独你,就没有在工作时间外聊过天,你知道为什么吗?”格洛斯特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说道。
诺特没有转身:“真巧啊,我想我们可能要问的是同一件事。”
“我明明只是个新人,但是受到上层提拔,连斯卡曼德先生也愿意赏识我,三个月来攀升速度已经快成为傲罗办公室的副主任了。作为傲罗里面现阶段战功最多的人,我应该碍眼到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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