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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的时候，我听到了放炮声，醒来，知道声音是来自姑姑他们那边的，没多想，然后出门去看，是姑姑家。
我猜，老奶奶去世了？
没多想，心理已经接受了。
看了半小时古诗文，到了起点二十分左右，奶奶上楼，“宝啊，等会你起来炒菜。我去商店买点香。”
我问，“母亲不在家？”
奶奶没听清，说，“她（老奶奶）不在了，刚才放炮了。”
我说，“母亲不在家了吗？”
奶奶说，“不在。她刚才回来让我去商店买一把香，让你爸爸去你外公家，找个下葬的日子。家里就你了，等会你起来炒菜。”
我说，“好，我知道了。”
……
熬了四五天了——不止四五天了，上月二十八号开始，第六天了，第六天去的。
我也不想说什么了。
是好事，也不是什么好事。
也不算坏事。
九十多了。
走路已经佝偻着了，也认不出人了。
活到这个年纪，也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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