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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踏出一步,地面瞬间崩裂,天地灵气激荡,围绕在明蝉衣四周的剑阵消弭殆尽,然后才朝剑阁门口的男人笑着道:
“总堂御司柳轻鸿,见过燕阁主。”
论地位,燕容淮乃一阁之主,他只是执法堂御司,对方在他之上。
他遥遥朝燕容淮抱拳行礼,行事滴水不漏。
陆昭顿时一阵心惊。
这御司前辈竟有如此修为,不过随意出手,便能隔绝剑阁阁主如此强横的剑阵。
燕容淮见到来人,心中暗道一声可惜,脸上的杀意不再,轻笑一声,“柳轻鸿,你这名弟子很不错。”
他此话说的意味深长,若有所指。
“哈哈哈!”
柳轻鸿笑了笑,客气道:“哪里哪里,令郎才是真正的英勇无畏,自古俊才出少年啊!”
这虽然是夸赞的话,但任谁都能听出这个讽刺的意味。
夸赞其英勇无畏是指对方连宗主的执法堂都敢染指,更是借机敲打剑阁,执法堂之事任何人无权插手。
只是燕容淮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对柳轻鸿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将目光仍旧锁定在陆昭身上。
“对了,你方才说他犯了什么事?”
燕容淮指着那座冰雕,眼里是一片冷漠,语气更胜寒冬腊月的风雪。
肃杀之气再次弥漫!
“我说……”
陆昭往前踏出一步,斩钉截铁说道:“他妄自插手我总堂办案,且说自己乃剑阁长老,在下认为剑阁绝非愚昧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所以并未相信。”
“现在当着阁主的面,弟子想问问您!”
“他,是否是剑阁之人?”
整段话极具气势,并没有因为面前就是剑阁而诚惶诚恐,而是将总堂掌管天下之事的名号发挥的淋漓尽致。
燕容淮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不怒反笑,“好好好,不愧是执法堂弟子。”
他连道了三声好,眸心深深的看了陆昭一眼,眼底一片冷意。
“如此为总堂尽心尽力的弟子,确实少见,只是容易活不长久,柳轻鸿你可得将咱们天道院的好苗子保护好了。”
燕容淮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可别像咱们被誉为古今第一天才那样,中途折损了才是。”
柳轻鸿目光一凝,对方这是在敲打他。
“这点我知道,就不劳燕阁主费心了,咱们执法堂弟子,本就是为宗主效命,哪怕身死道消,也义不容辞。”
“如此甚好!”
柳轻鸿看向陆昭身侧的那座冰雕,眼底尽是淡漠,“我剑阁没有这人,不过是些胡乱攀咬之辈妄图污蔑剑阁罢了,你们带走吧!”
“爹!”
燕卓成急了,他剑阁的战力本就在不断折损,杜景天可是他们阁主以下第一战力,怎么能随意交出去呢?
燕容淮不为所动,静静的伫立在门口,任风雪飘洒在衣氅之间。
“多谢阁主!”
陆昭执礼道谢,抬起头后,“只是此人拒不受捕,又冒充剑阁长老,其心可诛!”
话毕,明蝉衣身影掠至冰雕上空,一剑挥下,冰雕寸寸碎裂,化成细片融入地面。
杜景天连尸首都未曾留下,便彻底陨落。
燕容淮一愣,脸色渐冷,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对他之前对明蝉衣动手的报复。
“既然阁主不希望有人在门前动武,弟子想您是不愿见血,如此处理方式阁主可还满意?”
陆昭轻声问道。
听在燕容淮耳里,却满是挑衅之意。
“甚好!”
燕容淮看似古井无波,心底却满是杀意。
这陆昭,留不得了。
“人也杀了,案也办了,诸位请回吧,燕某就不送了。”
说罢,任凭风雪飘落,鎏金大门轰然关闭。
柳轻鸿深深看了一眼陆昭,“回总堂后,明日来一趟御司轩。”
陆昭点头,“是,弟子明白。”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陆昭有些无奈,他只想好好多搞点灵石提升自己,总有这么多琐事烦扰。
这徐相旬之死他固然能搞到不少罪证,但他一个百执当众斩杀万执,以下犯上尊卑不分的罪名怎么都洗不掉,只是不知御司打算给他怎么处置了。
……
次日一则消息轰动整个总堂。
甚至天道院内不少势力都被惊动。
就连燕州许多大小宗门世家皆有传闻,从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百执,不仅灭了在燕州已经扎根近千年的于家,万执徐相旬更是死在他的手里。
总堂万执的名号,放在整个星云大陆修仙界,绝对足以震慑大多数宗门世家的存在,就这么轻易死了?
自此,陆昭这两个字如野火燎原般传遍整个燕州。
许多人暗地里都开始调查这来燕州不过半月之久的百执。
从陆昭初入燕州,就杀了直属上级于清越开始,整顿下属弟子,再到管辖范围灰原谷玄雷宗灭门,以及剑阁弟子沈瑞被抓,最后徐相旬同样死在他手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将所有人震慑的无以复加,关于其疯子的名号,再次响彻燕州之地。
再加上曾有人亲眼瞧见,剑阁长老杜景天曾被追到剑阁大门前,连阁主都惊动了,却仍旧死的悄无声息,连尸体都未曾留下。
如此手段让许多人都为之胆寒,年纪轻轻行事狠辣果断,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弱点,若是招惹上了只怕如同附骨之疽怎么也摆脱不了。
许多宗门世家都开始叮嘱后辈万万不能得罪这样一个人物。
关于这些,陆昭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今日要去一趟御司轩。
昨日柳轻鸿抵达剑阁相救,他并未觉得意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堂堂一个御司若是没得到丝毫消息那才有问题。
在他进入总堂后,柳轻鸿就曾给他送过百万灵石,说明至少在对方看来,自己是有利用价值的,那么对方一定会来。
只是他当时并不清楚柳轻鸿是否是燕容淮的对手。
今日让自己过去应该就是为了徐相旬之死,毕竟一个万执,现目前总堂也仅仅只有四位,这么轻易便死了一个,总得给个交代。
他翻了翻之前在于家收获的一大把储物戒,将其融合在一起,光是灵石就足有七八十万之多,还有其他各种丹药功法灵器数不胜数。
陆昭暗自咋舌,不愧是燕州,仅仅只是一个勉强入流的家族,就有如此底蕴。
只是他这次为了对付徐相旬,足足花了一百万灵石出去,算上去虽然没赚多少,但好歹将明蝉衣修为提升到了元魂巅峰。
总的来说不亏,只是之前加上此次在于家收缴的许多物资都还未卖出去,得找个时间专门处理一下。
就在陆昭思索之际,御司轩额匾出现在身前,亭台楼阁,水榭厅堂,环廊围苑,装饰极其繁奢,珠光宝物四射。
“御司前辈。”
柳轻鸿坐在亭台下方,面前摆着一盘还未下完的棋,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沸腾着,似乎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坐。”
柳轻鸿头也未抬道。
陆昭走上阶梯,坐在他的对面,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问道:“不知前辈今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你可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为何一直对徐相旬的动作视而不见?”
这话问的始料未及,陆昭猜测过柳轻鸿可能是要问他的罪,也可能有别的事情交代,但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话。
“在下不明白御司前辈的意思,不妨说的清楚一些?”陆昭试探性问道。
柳轻鸿轻轻一笑,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小啜一口,这才瞥了一眼陆昭。
“不,你明白。”
“你不是将那剑阁弟子沈瑞抓进了地牢,怎么,没审出什么东西来?”
陆昭一愣,这事果然瞒不过御司。
“剑阁别有用心,不止是我执法堂有调查,天道院内其他势力同样有所猜测,徐相旬投效了剑阁一事,我身为御司怎会不知?”
“所以前辈的意思是?”
柳轻鸿叹了口气,“并非我不想铲除异己,而是徐相旬背后有太多利益纠缠,不止是执法堂和剑阁,一个万执的身份在燕州有很大的分量,牵扯太深。”
他一个御司,想要杀一个万执,很难办到吗?
其实并不难,只是动了一个人,相当于动了其背后一干所有势力。
现在的执法堂还未太过完善,建立的时间太短,是现任宗主为了掌控天下而立,别说堂主之位,哪怕是副堂主的位置都还未选出来。
还在萌芽初期的执法堂实在不能与太多人为敌,这一点,哪怕是宗主,也力有不逮。
对于柳轻鸿的话,陆昭选择沉默。
他暂时并不想过多了解这些背后的弯弯绕绕,在实力还未彻底成长起来之前,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陆昭眼睫垂下,这人都已经死了,他总不能把人给活回来吧?
“那前辈的意思是?”
“我这里有一桩任务,若你办好了,足以将功抵罪,也再无人能说你半分不是,你看如何?”
初春天气带着一丝凉意,茶水冷的很快,柳轻鸿一饮而尽,静静等待着陆昭的回答。
陆昭嘴角微微抽搐,这御司的目的昭然若揭,除了给其他什么人交代以外,更多是为了给他派遣一桩任务罢了。
这么快就图穷匕见,还是让陆昭多少没有料到。
只是什么任务,需要一个御司严阵以待,让他亲自来颁发。
想到这,他便也就问了出来。
“什么任务?”
若是能够赚灵石的话,那他必然接下啊!
“铲除魔宗分舵。”
柳轻鸿缓缓道:“你进入总堂的那一天,为了坐稳百执之位,向上提交了一份关于一处魔宗分舵的消息,还记得吧?”
陆昭一怔,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徐相旬为了不让他进入总堂,嫌弃他资历不够,他就将魔宗分舵的消息上报。
这消息来自魔宗麾下一名弟子穿林雁身上。
他进入总堂之后便将穿林雁交给了总堂审讯,此人不惧噬魂丹,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问出个什么,只能换个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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