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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獬豸蹲在桌子上,平静凝望前方。
“姓名。”
“我的信息在你眼里一览无余,你没必要来这套。”
黑恤青年十指交叉,端坐桌后,声音发寒,“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姓名!”
她低下头,淡淡道:“左秋棠。”
“左秋棠,据我们调查,跟939最后有过接触的病人,只有你一个。现在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跟你接触后不久,他就跑了?”
左秋棠冷笑,蓦地抬头,“我已经受够了,被你们关押、被你们羞辱,现在又要被你质问。如果持国殿不信任我们,干脆将我们杀了就是,又何苦假模假样,把我们放在这里‘休养?”
青年趴在桌子上,身躯向前一倾,微笑道:“我早有此意,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们就是垃圾,都该死……不过我做不了主啊,我再问你一遍,939的逃跑跟你有没有关系?”
左秋棠嗤之以鼻,她听说过面前这个男人的大名——独孤羿。
得到了上神后羿的传承,锋芒无双,近五千年来,最快步入六阶的绝世天骄。
但那又如何,她现在只剩一条命了,想要,就拿去吧。
“是我,是我放跑了他,然后我自己留在这里,听你放屁。”
独孤闻言一笑,也不生气,调侃道:“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性子倒是够辣。”
说着,他看一眼獬豸,小兽对他摇了摇头,表明左秋棠刚才在说谎。
“说说吧,之前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听说是他主动找你的。实话实说就行,说完了回去休息,昨晚你们肯定都没睡好。”
左秋棠平静道:“他让我过去,说要跟我讲一个秘密,当时我心情很糟,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就被带走了。”
獬豸点头。
独孤摆手,进来两人把左秋棠带了下去,“下一个。”
走廊内人来人往,疯笑声连连,左秋棠被两名男子押着往病房走,面如死灰。
直到她进入自己的房间,铁门关闭,两名男子仍站在门前,面容严肃地盯着她。
左秋棠感到莫名的屈辱,呼吸粗重,歇斯底里地大吼:“你们要干什么!滚出去!我要休息!”
“左小姐,在939未被逮捕前,疗养院的所有病人,都要被24小时监视,把我们当成空气就好。”
空气?
左秋棠如芒在背,身躯微微颤抖,哭笑不得。
她看到床上的枕头,正想上前拿起,用力砸在二人身上。
忽然又想到发狂病人的遭遇,认命一般在床头坐下,神色颓然。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无奈摇头,“如果你要睡觉,我们可以背过身去。”
背过去……
“哼…哼……”
左秋棠呆滞冷笑,她认命了,正准备躺到床上。
忽然,那股熟悉的剧烈疼痛再度侵袭脑海。
她躬着上身,双手撕扯头发,表情极度狰狞。
“左小姐?”
二男面面相觑,正要上前查看,非常突兀,左秋棠的脸色,瞬间转变得极度镇定。
她平静在床沿坐着,微笑注视着他们,“放心,我很好。”
“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左秋棠摇摇头,对他们说:“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们,非常重要。”
“秘密?”他们对视一眼,“跟939的逃跑有关?”
左秋棠肯定颔首,两人目露喜色,快步走上前。
忽然,他们好像看到有一双硕大眼睛,在自己面前缓缓睁开。
羁押室内,独孤又完成了一桩审讯。
这份工作虽然毫不疲惫,甚至能称得上清闲,但他心中却烦躁得厉害。
趁休息空档,他双手穿过獬豸的前蹄腋窝,一把将其举起,二者双目相对。
“殿主大人,放过我吧,让我在这里审讯这群疯子,实在是浪费人力。不如让我亲自带人逮捕939,我保证,不出三个小时,就能把他抓回来!”
獬豸清澈双瞳光芒流转,霎时,漆黑眼珠变为坐于青铜王座上的魁梧人形。
皋陶睁开双眼看向他,平淡道:“羿,你该长大了,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马前卒,而是将,是持国殿的高层,你需要学习如何统领大局了。”
独孤微笑道:“看来当官儿也不是什么好事,把我的筋骨都待得生锈了……但从这群疯子嘴里实在问不出半点有价值的线索。殿主,这个939之所以能逃出去,会不会是他体内的鸠没有清理干净?”
皋陶神色如常,没有正面回答:“只要他还在持国,总有一天会落网的,相反是你,要好好学学如何统筹管理、应对突发事件。事情可以解决得慢一些,你要力争将真相调查清楚。”
独孤皱眉,他不太理解皋陶话语间的深意。
好像是在若有若无地点拨他,让他不要那么快将事情解决。
他言辞含糊地说一声“明白”,然后将獬豸重新放到桌子上。
獬豸眸光再度流转,皋陶的影像消失。
与此同时,空无一人的巨型殿宇之中。
皋陶于王座上站起,目光极为悠远。
他心下暗道:“太平久了,人们总是会陷入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那这次就让你们重新明白一个道理,有些麻烦,光靠你们,是永远解决不了的。”
渐渐地,大殿彻底陷入漆黑,幽暗的浪潮将皋陶身躯彻底淹没。
“下一个。”
羁押室内,独孤摆摆手。
话音未落,女子的尖叫声骤然在室外响起。
撕心裂肺,令人心惊胆战。
出事了!
他双目一震,噌地站了起来,身躯微晃,消失在原地。
……
持国殿的禁令一直持续了七天,第八天,演神者被允许自由行动。
一收到消息,陈厌立刻离开芥子,前往天王山市,寻找蒋浅。
正当午,但往日繁华喧闹的街市却冷冷静静。
零星看到几个行人,也是满脸畏惧,逃亡一样在街上碎步奔跑。
一路走来,不断能看到警戍厅的巡逻车在身旁呼啸而过。
整座城市都被无形的恐怖所笼罩,令人连呼吸都要小心几分。
在芥子的这几天,陈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对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探长的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喂,陈先生。”
略显兴奋的声音在手机对面响起。
“托你的福,我在地里被那群狗崽子偷袭,好生睡了几天,我还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一醒过来,职位竟然升了两级!
虽然上面的人对这件事的经过都讳莫如深,但我清楚,肯定是你出手干掉了他们,牛逼!怎么样,过两天咱们喝几杯?”
陈厌听他说完,笑道:“还过两天干什么,今天就整?”
自从事件解决后,他只主动联系过蒋浅,听到周探长竟然能因为此事升职,还是略感意外。
“这……”周探长语气有些为难,随即将声音压低,“今天恐怕不行,这几天又出事儿了?”
“我就在市里,气氛确实不太对,什么情况?”
“不太清楚,好像是市里跑进来个逃犯,具体细节我们这些底下人一概不了解。”
逃犯?能让持国殿与委员会都如临大敌的犯人,身份不简单啊。
意识到这一点,陈厌也秉持以往作风,跟自己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事,他懒得深究。
客套两句,他挂断了电话,闷头往前走,一直来到蒋浅所住的高档小区。
但她并没有在家,打电话联系,原来是去街上看店面,准备做生意。
陈厌就坐在楼道的台阶上等,没用多久,蒋浅急匆匆跑了回来。
看到陈厌后惊喜、哭泣、释然,然后相拥,最后炮火连天。
跟蒋浅是要全身心投入一段感情相比,陈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机械麻木,在柔情蜜意里随波逐流。
剩下的日子里,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大半个月。
除了缠绵外,蒋浅接连开了一家女装店跟一家咖啡厅,生意蒸蒸日上。
陈厌不太关心这些,他每天只有吃饭睡觉,然后上街,简单观察一下市内情况。
蒋浅能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但对她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跟演神者相处,她不要求太多。
这种平淡的生活过得很快,转眼,第三次演义即将开启。
夜里,陈厌告别。
“我马上要离开持国了。”
餐桌上,他放下碗筷说道。
有了上一次的铺垫,蒋浅这次平静了不少。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月…一年?暂时不清楚。”
蒋浅目光波动了一下,点头道:“好,回来后记得联系我,我好准备煲汤。”
“这段时间城里不太平,出去注意安全。”
说着,陈厌取出两枚小还丹放到她面前。
“这是?”
“药。”
看着她小心翼翼将两颗丹药收起来,陈厌没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再见,回到芥子。
……
阳光照在松软的绿色草坪上,几把白色木椅轻轻晃荡,其后是三间高低错落的木屋。
嘎吱一声,屋门推开,左秋棠从屋内走了出来,仍穿着那身宽松的病号服。
她遥望四周,在草坪尽头,拦着一面贴满符咒的铁丝网,隔壁就是高楼林立的疗养院。
这个地方虽然独立,但仍是疗养院的一部分。
她走到木椅旁坐下,放松身体、双腿交叠,闭眼享受此刻难得的静谧。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从压抑的病房,突然被转移到这个地方。
她只隐约记得,在那晚接受完审讯后,自己的头又疼了起来。
随即脑海再度陷入空白,等恢复意识时,她已经在这里了。
这是来到疗养院后,难得的一段安逸时光,没有疯子们的大吼大叫,也没有冰冷的监护。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左秋棠下意识身躯轻颤,立刻睁开双眼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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