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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守备衙门要求蕲水、黄安和麻城等营要依照而行,与地方县衙配合,在抓好军务的同时务必做好辖区内的治安和缉捕事务,此事与营官的日常考成挂钩,守备衙门若收到百姓在这方面的投诉,将对主官追责。
一时间,整个黄州守备辖区里的治赌惩霸及缉捕之事便大张旗鼓地搞起来。
黄冈紧挨着蕲水,当地民众早就听说这新来守备的一些事了,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有好事者会拉着从蕲水过来的人,打听这向守备原先在蕲水的一些事,几人围在一起能聊上半日。
提到这个向守备,蕲水过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夸赞,说蕲水人当时只知有把总不知有县令。
黄冈人起先听得还有些不以为然,后来见到这阵势,也就不由得不相信了,于是很多民众巴望着向守备在黄州城里也能为民做主扶正去邪。
当然,不是所有人对向守备都支持,第一个出来反对的,就是刘知府的儿子刘洪了。
他在他爹面前说了一大堆向枫的坏话,说向枫这样做是目中无人,目无尊卑,肯定会把黄州搞得乌烟瘴气,要刘知府立马出面阻止。
刘知府拗不过儿子的折腾,也不想向枫抢了自己的风头,果然在向守备没有来拜访之前便主动去了趟守备衙门。
两人早就相识,刘知府一见向枫的面就感慨万分,说没想到四年前的一个小书办一晃就成五品武官了,末了还说了几句后生可畏之类的话。
向枫一笑,客气了几句后就问刘知府的来意。
刘知府便把来意说了,说黄州的治赌惩霸等事务他早已做了安排,也有成效,要向枫不必再插手,专心做好军务就行。
向枫没有答应,说他所做之事都是职责所在,府衙既然也在做,那两家可以合作,他原先和蕲水县衙就合作得很好,还说军务之事他不会耽误,让刘知府尽管放心。
刘知府说不过向枫,又不好发作。从内心来说,要不是他那个儿子折腾,他倒是愿意向枫这样做的。他晓得这个人的能力,而且向枫做得越好,他这个行政主官得到的好处就越多——蕲水县令应存初就是因为这两年治安抓得好,百姓的口碑高,在吏部铨考中成绩良好,听说是马上要升官了。
刘知府当然知道,这蕲水的治安之所以好,有一大半是向枫的功劳,他应存初捡了个大便宜。
刘知府悻悻离开。
回去告知儿子刘洪后,刘洪气得将茶盏往地上狠狠的一摔,说他爹没用,一个从四品文官还管不了一个五品武官。
董小宛听到动静后带着鲜儿出来了,她看了看也没说什么话,轻哼一声转身就进去了。
鲜儿过来蹲在地上捡茶盏碎片,刘洪抬起一脚将鲜儿踹倒,还狠狠地骂了她几句,鲜儿哭着离开了。
不一会,董小宛又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指着刘洪的鼻子大骂。
刘洪也不甘示弱,两人就对骂起来。
董小宛一时火起,操起桌上的空茶盏朝刘洪砸了过去,刘洪一闪躲过了,他想冲上去,见董小宛挽起衣袖捏起了拳头,顿时又怂了,骂骂咧咧地出了门去。
刘知府一脸苦相站在一旁,这是儿子和儿媳的日常,他都麻木了,只在心里哀叹:他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今世要遭此惩罚!
他想回自己的正房去歇息一下,但立马又想到,儿子有可能去找他的娘去了。他那夫人的脾气不亚于这个儿媳,只得暗叹一声,出门去了衙门。
舒诚来找向枫诉苦,说那个张书办在公务上不太配合,找他要之前的一些文书和档案都推三推四的,要么说不晓得,要么说记不清了,而且语气也不好,欺负他这个新来的,要向守备去说说那张书办。
向枫笑了笑,说道:“你跟着我过来,人家又不傻,自然晓得有人给你抵腰,我要是再去说人家,那人家岂不是说我打压他了?”
舒诚气呼呼道:“向头,他明明晓得我跟着你一起来的,竟然还敢如此,可见这人不可理喻!”
向枫道:“这样不可理喻之人,倒也是他的可爱之处,人家都哄着你未必是好。他比你年长,你多尊重多请教人家,日子一久,两人互相了解后自然就融洽了……与人相处也是学问,你不是一向都聪明嘛?前年我上任之初,你那份建言书写得头头是道,怎么跟着我久了倒退步了?”
“啥……啥建言书呀?”舒诚佯装不知地问道。
向枫笑道:“你少跟我装糊涂。当年建议我在蕲水治赌惩霸的匿名书信,不是你写的么?”
舒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向头,你咋晓得的?我都没跟人讲过。”
向枫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傻呀?你那字迹我还认不出来?别跟张书办较劲了,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好好地跟人家学习,这样的事,你自个应该可以处理好。”
舒诚点头答应了。
治赌惩霸开展已一月有余,每天都有收获,黄州城区一些赌坊方知这向守备的厉害,一时收敛不少,纷纷从地面转入地下。
黄冈把总营接到有线报,说城南一处私宅里有人日夜聚赌,参与之人多,赌额甚大。缉捕队的军士过去抓捕,却扑了个空。
赵任独自暗中查访,终于摸清了情况,便带了人过去将一帮赌众抓了个正着,没想到刘知府的儿子刘洪也在现场。
赵任正要将人带回,把总营甲队队长冯标赶了过来,要赵任放人,说这事交由他处置。
赵任不肯,两人当场争执起来。
刘洪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在一旁大骂赵任。赵任顿时火起,当场扇了他一个大巴掌,刘洪这下立马就老实起来了。
所有参赌之人最后还是被赵任带回来了。
冯标怄着一肚子火去找把总苏全告状,说赵任仗势不遵军纪,要求治他的罪。
苏全精明得很,立马将情况报告了向枫,请他定夺。
向枫支持赵任的做法,说大明律上写得很清楚,皇亲国戚也不能参赌,他刘洪参赌一样也要受到处罚。
苏全领命而去。
一审讯方知那刘洪竟然还是庄家,在黄州城几处地方开有赌坊。苏全晓得向守备一向不徇私情,当下也不敢马虎,待取了口供后,按规定打了刘洪四十军棍,让他交了罚金才放了回去。
刘洪被黄冈营兵抓了后,刘知府一直都未出面,这让向枫有些奇怪。当然,即便刘知府出面求情,他也不会答应的,这不是他挟私报复,若不惩治刘洪,黄州的治赌没法进行,老百姓都会骂他吃软怕硬了。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熟睡中的向枫被黑子的叫声惊醒,他凝神一听,院里有凌乱的脚步声。
向枫当即一跃而起,拿起佩刀站到门边,轻轻拉开门栓往外一看,借着院里灯笼的光,发现有人站在闻敏的房门口。
向枫当即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大喝一声道:“你们是何人?要干嘛?!”
看到院里进来了三个蒙着面的人,两人正在撬闻敏的门,一人正挥着刀逼吓黑子。
那三个蒙面人并未答话,转身一齐持刀朝向枫砍来。
向枫拔刀相迎,一时院子里传来打斗声。
黑子冲了过来,一口咬住一个蒙面人的腿,那人痛得叫了一声,被向枫一刀砍倒了……
闻敏被惊醒了,她连忙起来点亮了灯,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向枫站在院子里,地上躺着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正喊着饶命。
向枫扯下那人脸上的蒙布,感觉有些眼熟。他将刀横在那人脖子上,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来行刺?”
“守备大人,饶命啊……小的是黄冈营的,是冯标要我们来的……”
“冯标?!他人呢?”
“他,他跟着一起来的,在外面把风……”
向枫收回刀,一脚将那人踹晕了过去,跑到院外一看,院外空无一人。
住在隔壁的范茂山也带着家仆过来了,问清情况后,他转身去喊来军士,前往黄冈营抓捕冯标。
过了许久,范茂山过来报告,冯标不在营里,应该是逃了。
向枫这边已审问清楚了:
这三人都是黄冈营甲队的军士,平日里扎得很紧。昨日,冯标找到他们,说要他们帮忙一起做掉向枫,每人可得二百两银子,他们当时就答应了。
今晚,冯标带着他们深夜摸了进来。冯标在外面把风,让那三人进去砍人,那三人误将闻敏的房间当做向枫的房间,正在撬门的时候被向枫发现了。
范茂山在一旁问道:“那冯标,他为何要行刺向守备?”
“小的委实不晓得哇……”
那三人都摇着头说不清楚,冯标只要他们砍人,别的没多说。
范茂山气得跺脚:“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与土匪何异?!”
一起过来苏全自责不已,请求向枫责罚,说即日起要整肃军纪,还走过去将那三人狠狠地踢了几脚。
向枫对这事也深感意外,没想到那冯标如此大胆。暗想自己刚来,没有得罪过他,应该还是和治赌之事有关,他应该是被人收买了,那收买他的人会是谁呢?
向枫叫苏全把人押了回去继续审问,明日通知各营留意冯标的消息。
范茂山对向枫说,这后院不安全了,以后要派军士巡守,还要铁山搬到院子里来住,这样稳妥些。
向枫当即同意了,他自己倒不要紧,只担心闻敏和孟菊两人。今晚的事,还真让他事后想来有些心惊,幸亏他练了功法后听力精进,不然真的被着了道,以后有铁山在就放心多了。喜欢客居大明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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