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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们都对许弘露出赞许目光。
礼部官吏们无比错愕,这个每日埋在文书堆里的呆子,还想着要作诗?
人们早已忘却,许弘是当年名震天下的才子。
韩影见状,深吸一口气,竟然又被涂一乐猜到了,这许弘真的来到学宫。
“许主簿?”李扬帆轻蔑一笑:“你来这里干嘛?公务可曾都处理好?”
“尚书大人。”许弘不卑不亢,拱手行礼:“在我看来,今日能在学宫之中,与涂大人酣畅吟诗,再无比这更重要之事。”
李扬帆被顶撞,刚要起身发飙大骂。
可转念一想,再次坐了回来。
许弘文采可不一般,若是真能压过涂一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懦弱的许弘,本就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回头再慢慢收拾便可。
“许大人。”涂一乐欣慰一笑,向着许弘点头示意:“能与当年大才子对诗,真乃世间幸事。”
涂一乐说完,学子们纷纷窃窃私语。
有人想起来,曾经听前辈提到过,像是有个叫什么弘的才子。
学子们来了兴致,纷纷为许弘喝彩助威。
礼部官吏这才被唤起记忆,想起来这个任人摆布的主簿,当年可是闻名天下。
祭酒欣然看向两人,无比期待接下来的诗文。
“涂大人。”许弘拱手行礼,无比释然微笑着:“今日,我不会让你轻易取胜的。”
“哈哈,那才好呢。”涂一乐狂笑起来:“若是没有对手,就算赢了也是索然无味。”
学子们闻言,不觉脸上感到火烫,心里感到无比羞愧,竟无一人敢上前与涂一乐比试了。
“涂大人刚刚拔得头筹,这第二题,便由我先来。”
涂一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不再说话。
许弘在礼堂中央踱步,随即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没过多久,便开口朗诵起来:“儿时桌案已沉灰,犹记绕耳父之诲。心系苍生功未半,孤夜思回不得归。”
许弘有感而发,抒发起内心深处积怨已久的情绪。
一首诗作罢,感到身上畅快无比。
“好诗!”
一名学子大喝一声,随即礼堂之中响起雷鸣般喝彩之声。
“不单单描绘出思乡之情,更有家国情怀。”
“能品味出郁郁不得志之感。”
“对,空有报国之心。”
“不得归更是精妙,世间之事每每如此事与愿违。”
……
学子们欣喜若狂,纷纷点评起许弘所作诗文。
李扬帆悠然自得,捋着胡须,为自己刚刚的决定欣喜。
礼部官员窃窃私语,终于又看到了希望,纷纷说着日后要对许弘好些,要宴请许弘,为他庆功。
祭酒看向许弘,微微点着头,投去无比赞许的目光。
洪公公看礼堂之中情形,心中升起些许担忧:“韩大人,这第二题,莫不是要输?”
韩影也是摸不着头脑,想不出深藏不露的涂一乐,是否还有能力取胜:“不知道,这要看涂一乐。”
韩影深知,许弘已经将学宫气氛升至顶点,若是想赢,必然要有压倒性优势。
但,那得是怎样的一首诗呢?
礼堂之中稍显平静。
涂一乐缓缓在中央踱步。
良久之后,涂一乐看向许弘方向:“有了。”
许弘并不看重输赢,欣然一笑,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洗耳恭听。”
涂一乐清了清嗓子,随即朗诵起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礼堂之中一片寂静,都在倾听着涂一乐朗诵。
许多人不自觉闭起双眼,感受着诗词中的情景。
涂一乐却故意停顿下来,环顾四周,随即继续朗诵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涂一乐朗诵完,礼堂之中一片寂静。
与之前大有不同,此次众人都在细细品味。
许多人微闭双眼,竟有触景生情之感,想到自身的心路历程,竟有人不受控制流下泪来。
良久之后,礼堂之中仍然毫无声响。
洪公公深感诗词精妙,却不知为何众人毫无反应,焦急万分小声询问:“韩大人,这是什么状况啊?他们为何都不说话。”
韩影缓缓睁开眼睛:“触动。对,所有人都被深深触动。”
洪公公欣慰笑了起来,望向礼堂之中的涂一乐,窃喜之前他的决定,幸好啊,没有与涂一乐为敌。
又过了许久,涂一乐看向许弘:“许大人,点评一二?”
许弘无比严肃,深深向涂一乐鞠躬,随后不住摇头:“此等精妙诗词,许某并无资格点评。”
许弘看向堂上祭酒:“烦请祭酒大人点评。”
众人缓过神来,纷纷看向堂上。
“断肠人、夕阳西下。”祭酒重复两句,还在回味之中,思索良久之后,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全文并无秋字,却有着秋日里的悲凉。虽写思乡之情,全篇多为事物描绘。只有最后这半句,提及到了人,瞬间情景交融。嘶,有着画龙点睛之妙。这真是世间难得之佳作。”
祭酒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只感觉再如何夸赞都不为过。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再无人敢出言点评,更不敢出言反驳。
涂一乐欣然接受夸赞,替古时诗词大家接受这赞美。
这首天净沙秋思可是涂一乐常常背诵的,混迹社会之时,感觉他就是断肠人,浪迹天涯,前途未卜。
祭酒拿起第二只竹筹,伸手递向涂一乐。
涂一乐欣然上前,将竹筹握在手中。
转身环顾四周,再无一人提出反对意见。
学子们望向涂一乐,眼神之中再无之前那般敌意。
许弘来到涂一乐近前:“涂大人,之前对您心存成见,多有得罪。今后,我愿信任您。”
“哦?”涂一乐偷瞄一眼李扬帆,随后问道:“具体的呢?”
许弘毫不避讳:“我愿唯大人马首是瞻,共谋会试事务,为天下学子谋一次公平公正。”
李扬帆闻言,双拳紧握,怒视着两人。
“祭酒大人。”李扬帆并不死心,亲自开口说道:“诗会惯例均为三题,虽涂一乐连中两筹,可仍需继续。”
祭酒正有此意,不是为了迎合李扬帆,而是期待着涂一乐的惊世之作。
“好。”祭酒望向四周,瞥见礼堂外暗处带甲侍卫,会心一笑:“这第三题,便以征战沙场为题。”
学子们无心恋战,不想再自讨无趣,无一人上前应答。
李扬帆焦急万分,看向礼部官吏们,示意他们作诗应战。
官吏们自知没涂一乐这般文采,更是不想触这个霉头,毕竟还欠着涂一乐银子呢。
一时之间,礼堂之中陷入尴尬。
祭酒深知无人再敢作诗,便看向涂一乐:“涂大人,那还请你为大家作诗一首。”
涂一乐欣然点头,缓步来到礼堂正中,正欲开口。
“且慢。”一人在学子之中走出:“我愿一试。”
李扬帆望去,大喜过望。
上前应战之人,正是安国公之孙,陈洛。喜欢痞子毒士,太后直呼你好坏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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