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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几息,他说:“把手机给我。”
不知道老爷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两分钟后,季宴礼挂了电话,对司机吩咐:“前面拐弯。”
去哪里,不言而喻。
加长布加迪停在会所门口,立即就有人上前打开车门。
江心弈率先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在季宴礼走过来时,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臂弯。
季宴礼脸上没什么表情,作势要将手臂抽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江心弈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突然余光看到了什么,眸光微闪,惊奇道:“那不是岁晚吗?”
季宴礼面上闪过错愕,身体顿了顿,侧目看去,看到了云岁晚,以及她身边的夏斯年。
眸色墨黑,比冬天的夜还要冷。
率先看到他们是夏斯年,礼貌笑了一下,他戳了戳云岁晚,说:“季宴礼也来了。”
听见他的话,云岁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秒又收了回来,神情淡定地“嗯”了一声。
“不去打个招呼?”
“不了。”她说。
接着从他手里抢过酒杯:“这个,你不能喝。”
夏斯年哎一声,面露可惜,打着商量:“就一口也不行?”
“可以,”云岁晚大发慈悲地点着头,下一秒就说:“如果你想再被关进医院的话。”
夏斯年四十五度望天,无奈摇摇头,放弃:“行吧,听你的。”
这么说着,却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攥着的酒杯,表情别说多可惜了。
云岁晚弯着眼睛轻笑一声。
这边气氛和谐,而目睹这一切的季宴礼却脸色更冷,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江心弈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岁晚两人过分熟稔的互动,又偏头看向季宴礼,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这反应……不像是兄妹有了矛盾在冷战,倒更像是……吃醋。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江心弈心脏猛地跳了跳,咬着唇半晌没说话。
而季宴礼自然不会注意到她的异常。
拍卖会开始之前的宴会是上流人士的交际场,而季宴礼一出现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在场之人不约而同地纷纷上前与之交谈。
“季先生,这次来打算拍哪件拍品?”
“听说这次有海瑞温斯顿的钻石戒指,”有人看了一眼江心弈,开玩笑道:“季先生估计是要为美人一掷千金吧。”
“原来如此,看来季先生和江小姐的好事要将近了?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哈哈哈。”
江心弈在季宴礼之前开口,笑容大方中带有几分羞涩:“陈总说笑了。”
其他人一眼就看出她是不好意思,哈哈笑起来。
此时,季宴礼神情愈发淡漠,喝了一口香槟,嗓音冷冽,不紧不慢道:“陈总的确是说笑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儿来的喜事?”
江心弈顿时白了脸,其他人笑声止住,一时搞不清楚状况,面面相觑,气氛尴尬起来。
“既然如此,季先生的目标应该是那个压轴文物了。”
那件文物工艺品就是今日的压轴。
季宴礼似笑非笑,令众人拿不准他是否在开玩笑:“看不出大家对我的事这么关心。”
“宴礼!”
这种时候,这一声落在众人耳里宛如天籁之音。
沈连溪和周时泽来得比他们早,刚去别处逛了一圈回来,看见他喊了一声。
其他人见此忙不迭找理由离开。
“来了也不说一声。”沈连溪一身白色西装,吊儿郎当地走过去。
季宴礼说:“没来得及。”
这时,沈连溪终于察觉到江心弈的表情不太对,凑到他旁边压低声音道:“你们吵架了?”
季宴礼懒得搭理他。
“害,不是我说你,”沈连溪来劲了,滔滔不绝:“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但我们做男人的,就应该先低头认个错,就没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
周时泽已经放弃了拯救他,很想撬开这货的脑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水。
“我现在有点儿担心,沈家以后交到你手上,应该会很危险。”
沈连溪没搭理周时泽话里的嫌弃,继续对季宴礼说:“怎么样?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季宴礼眸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谁是夫妻?”
沈连溪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像是知道了什么,就在周时泽以为他终于开窍的时候,就听见他开口:“行行行,男女朋友总行了吧?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
季宴礼彻底失去了耐心,语气嫌弃:“难怪你记忆力这么差,原来是先决条件出现了问题。”
沈连溪后知后觉看向周时泽:“他是不是在骂我脑子不好?”
周时泽挑剔的眼神将他全身打量了遍,叹息道:“给博物馆打个电话吧。”
“干什么?”
“就说猪首找到了。”
“……”
沈连溪刚想发飙,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云岁晚,眼睛一亮,毫不顾忌地招手:“岁晚!”
说完又朝季宴礼埋怨了一句:“岁晚也来了,你竟然瞒着我们。”
季宴礼深吸一口气:“……”
云岁晚见沈连溪示意她过去,倍感无奈,自知这下不能再装看不见了,和夏斯年对视一眼,拉着他走过去。
“连溪哥,时泽哥,”看向季宴礼时,她顿了一下,视线看向别处,面不改色喊一句:“哥。”
季宴礼凝视着她,好似眼里再没有其他人。
“这是……”沈连溪看向夏斯年,表情疑惑。
“这是我……”云岁晚停顿了一秒,继而找到一个合适的措辞:“朋友。”
“你好。”夏斯年笑得温和有礼,朝着对面伸出手。
“你好你好。”
依次和沈连溪,周时泽握过手之后,来到季宴礼面前。
“季先生,又见面了。”
季宴礼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神情冷淡,丝毫没有要握上去的意思,很明显的针对。
云岁晚不悦皱眉,心底窜上一股火气,冷清纤巧的眉眼隐隐流露出对他的不满。
完全看在眼里的季宴礼下颌线紧了紧,眼尾冷锐而狭长。
不明所以的沈连溪挠挠头,狐疑地想,最近季宴礼吃炮仗了吗?怎么得罪了这个又得罪那个?
夏斯年好像没有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的尴尬,收回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云岁晚的肩膀。
宛如被顺了毛般,她顿时泄了气。
“连溪哥,时泽哥,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先走一步。”
她打过招呼,没再给季宴礼一个眼神,挽着夏斯年的胳膊离开。喜欢无法言欲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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