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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九九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背上，双腿紧紧的环住他的腰，眯着双眼感受着清爽的晚风，小脸贴在他的肩窝蹭了蹭。
陆万里无声弯唇，黄昏将两人纠缠为一体的影子拉的老长。
“说说吧，师父是怎么个事？”虽然当时被哄好了，但陆万里还是对这件事有点耿耿于怀。
程九九张嘴咬住从鼻翼划过的银白长发，清醒的眼神沉沦而疯狂，语气却是懒洋洋的：
“在前尘桥下的那个山谷，我见到了我的二师兄，他总说些不被允许说的话，听起来就像青蛙叫，我才不想变成青蛙师兄的青蛙师妹。”
“桥断那会儿真实之眼看到了你小指的尘缘线，落到了山谷里，后来我试探青蛙师兄，他果然很怕你，甚至不敢见你。”
“所以，师父是谁呢？”
软软糯糯的糖音故意拖长了语调，黏黏糊糊哩，她偏头轻轻咬住银发下泛着薄红的耳朵，含糊道：“你想不起来才好呢。”
“……”陆万里无奈道：“赶路呢，别闹。”
“……你怎么这么冷静？”程九九故意用齿尖磨弄他软乎乎的耳垂，“我可是一条欺师灭祖的坏龙～嗷呜！”
……真可爱。
陆万里斟酌一番，慢声说：“我没有那些记忆，你也破壳重修，我想与你结为道侣，便不惧世俗流言……小九，你害怕吗？”
程九九拧腰一个旋转，双腿夹着他的腰从背后滑到他的胸前，把人按到光影斑驳的树干上，在安然静谧的黄昏下，低头与他接吻——这就是她的答案。
两人温存片刻，重新赶路，没走多久，迎面就撞上了两只头上长角的高阶魔族·双刀铁甲魔！
它们有着人类的身形和外表，但四肢覆着鳞甲更似动物躯壳，脸上刀口状的魔纹张扬肆意，一对金色的眼珠冰冷邪恶，此刻正有点懵逼的站在原地。
瞧见来人，它们立刻摆出起“手”式戒备，双刀锋利，铁甲坚硬，慌神的情绪一稳，再定睛一瞧，发现不过是俩人类的小崽子，瞬间放下警惕，大摇大摆的安排上了：
“男的杀了，女的留下繁衍。”
“嘿嘿，这女人是个极品啊，只是被她看了一眼我就起了冲——”
霜华剑无声无息的斩下了这只双刀铁甲魔的脑袋，并抵住了旁边那一只被吓傻的双刀铁甲魔的后颈。
程九九从陆万里背上跳到地上，走到死去那只双刀铁甲魔的尸体前，掰断它的刀手，拿布缠了缠底部细长锋利的刀口，握住刀手好奇地戳了戳旁边还活着的那只双刀铁甲魔。
刀手在鳞甲上无痕划过，磨出金戈交鸣的声响。
“你、你们是是谁……”
在双刀铁甲魔惊恐的目光下，程九九反手一刀，同霜华剑一样，削向它的嘴巴！
“咦？它们的精神体呢？”
程九九还纳闷的满地找了找，“逃跑了？”
“它们没有精神体。”陆万里握着霜华剑点了点双刀铁甲魔的心脏，“魔族只有魔核，魔核不碎，它们就算碎成渣也能重新长出血肉，恢复巅峰战力。”
“这么邪门？”程九九惊讶。
陆万里咽下涌到嘴边的“没你邪门”，只微抬下巴，示意她看。
只见双刀铁甲魔尸体头部的断口处，忽然涌现出浓烈的魔气，滋生出了新的血肉。
程九九小脑瓜一转，“我要是留它一口气，断它刀手，剥它鳞甲，它岂不是可以源源不断的爆材料？”
双刀铁甲魔：“……”魔鬼啊你！
“没用的，它们新生的躯干只是魔气所化。”陆万里解释，“它们以前其实不这样，虽然战力彪悍，也很难杀，但那时的魔核并没有给予魔族无限再生的能力。”
程九九猜测：“因为浊世的污染？”
陆万里点点头，“魔族与浊气极度适配，却也更容易被浊气污染堕化，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这两只理智尚存，应该就是与西陵杨家勾结的魔族。”
刚刚长出脸来的双刀铁甲魔听到这话都震惊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西陵杨家那边走漏了风声？”
陆万里淡漠道：“知道这里是哪吗？”
双刀铁甲魔：“……一个空间域。”
“是西陵杨家的空间域。”程九九纠正，边把刀手架到另一只双刀铁甲魔的脖子上。
两只双刀铁甲魔闻言，双双脸色铁青，“西陵杨家的蠢货们居然没发现它已经开始失控了……”想到这里，这两只双刀铁甲魔的脸上突然露出个诡异残忍的笑容。
“就算我们死了，你们也跑不掉，不如乖乖的束手就擒，陪我们玩玩，把我们哄高兴了，还能让你们落个全尸。”
话音刚落，附近突然冒出好几只双刀铁甲魔！
有些双刀铁甲魔的刀手还勾着斗车，斗车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极品魔晶！
程九九眼睛一亮，五指成爪掏出脚边双刀铁甲魔的魔核，身形一闪，招招暴击，边掏魔核边吸收魔核的能量！
霜华剑下的双刀铁甲魔：“……”妈的！老子一定是在做噩梦！再不然就是幻觉！都是幻觉！
它绝对不相信眼前所见是真实的！
双刀铁甲魔的铁甲就连九阶高手都难以将其弄破，更遑论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艹！去他妈的柔弱！这丫头简直比它们双刀铁甲魔更加强悍凶残！
程九九装好魔晶，走回来把染了血污的爪子伸到陆万里面前，陆万里单手掐诀，一道清尘术就弄干净了她的手指。
她拿着刀手拍拍双刀铁甲魔的脸，“老实交代吧，西陵杨家的魔矿里面藏了多少魔族？”
双刀铁甲魔骤然起身一撞，心脏内的魔核瞬间就被霜华剑刺碎！
程九九：“……”
“这是没几只还是有很多只？”她收起魔尸，准备带回去给系统吃。
“很多。”陆万里微微蹙眉，原地布下五行杀阵。
“你看见什么了？”程九九警戒着四周，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绵延不绝的魔山，一眼望不到头的矿魔……”陆万里突然噤声，脸色被黑压压的魔山衬得有点沉。
程九九也默了，“我想要的是帮手，不是敌人啊！”
·
扛着锤子、钉耙、铁镐等刨矿的牛魔、彘魔、羊魔、鼠魔等等，全都像是发现了美味的猎物般齐齐回头，瞳色各异的眼睛一双双看过来，冰冷邪恶，它们全都露出了垂涎之色。
程九九微微抬眸，乌黑眼珠已经变成了竖瞳，狠戾冰冷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爽的情绪——竟敢觊觎她的师父，她要弄死这些杂碎！
程九九手持双刀迎战，一刀一个魔，刀刀爆掉魔核。
五行杀阵一瞬间清掉朝程九九围拢的魔族，杀阵的范围随着陆万里的移动还在向外扩去，金色、绿色、水色、火色、土色的灵刃群循着特定的规律交替出现绞杀入阵的魔族，大杀特杀！
“营地应该被魔山堵住了，也不知道絮儿姐姐他们那边怎么样了。”程九九闪转腾挪，干掉山峰上面的双刀铁甲魔群，匆匆眺望一眼，纵身一跃跳下山顶，半道踏着彘魔肥胖的脑袋再次一跃，刀锋聚灵，爆杀扣地，血雾弥漫，刀气乱砍，刀手报废一只。
单膝落地的程九九手掌撑地，骤然一个后空翻，避开双刀铁甲魔打来的刀气，反身高抬腿踹倒一片围拢过来的魔族，单手掐诀，锋利柔韧的梅花枝瞬间开遍寸草不生的漆黑山体。
“营地离得好像有些远，我刚上去什么都没有看到。”程九九瞬间闪现回到陆万里身边，“系统又突然死机了，联络不上。”
“当心点，”她神情凝重，“系统上次装死还是在拍卖会场。”
“渡劫期的大能？”银白长发飞扬，陆万里掐诀的手势一变，刹那间便有无数灵丝落到魔族的尸体上，那些尸体瞬间变得干瘪起来，然后就在某一个瞬间，风化成灰！
程九九看得目瞪口呆，“这是……”
“禁术，吞魔转灵阵。”陆万里以自身为引，将聚拢到阵眼的磅礴能量尽数导给程九九，“小白不在，只能这样给你补充灵力。”
之前从拍卖会场拿到的几十亿极品灵石，在双修时全都用光了，陆万里的修为涨到七阶巅峰，不算空间域的加成，程九九的修为也已经涨到了六阶巅峰。
只差临门一脚，她就能够突破！
“小九，你可能会在战场上突破，渡四九天劫，害怕吗？”陆万里嘴上问着害不害怕，导灵的手指倒是相当的稳。
程九九直接从他的手里掠夺灵气，“就算害怕你也不会停手……这样太慢了。”她转过身吻住陆万里，以身为阵眼，强势汲取吞魔转灵阵疯狂聚敛过来的灵气。
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雷光闪烁，程九九引来的四九天劫是六合诛魔劫，9x6道天劫，威力一道更比一道强，就是奔着诛魔去的！
陆万里瞬间不淡定了，脸色微变，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已经晚了，雷劫已至。
程九九倒是笑了，亲亲他紧抿的唇，“我有心理准备，没事儿的，而且这雷劫来的正好，六合诛魔，最好是把这满山的魔都给劈喽！”
陆万里的神色却并不轻松，“小九，你是……魔？”
程九九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是混沌魔龙，是不属于此间天地的存在，所以天劫一直都想劈死我，我破壳失败过两次，因为此间的天地容不下我。”
“陆万里，我是魔，是血统纯正的域外天魔，你很失望吗？”
她看见陆万里眼中挣扎的情绪，垂眸后退一步，“陆万里，你要离开我吗？”
陆万里闭了闭眼，小九怎么会是魔呢？
他睁开清凌凌的眼眸，神色已经变得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就在程九九有点想哭的时候，腰上骤然一紧，她被陆万里紧紧抱住。
“别害怕，我会陪着你。”
陆万里低头亲吻她微红的眼角，“小九，我会陪着你。”
“……嗯。”程九九紧紧的回抱住他，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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