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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太久没有与人如此长谈,心中的孤寂与无奈,无以言表。
盛允蓉缓缓屈膝,恭谨地俯身行礼:“民女深知自己身份低微,与皇后娘娘难以论及交情,但恳请娘娘开恩,告知民女究竟何方神圣请您出手相救。”
皇后娘娘正值获得一位能倾诉衷肠的知己,怎会因区区小事让她行此大礼。
急忙起身,想也不想地扶持起盛允蓉:“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无需对本宫如此客气。本宫现在就可以为你揭晓……”
“皇后娘娘。”盛允蓉打断她的话,轻轻用力握住她的手,“民女身为罪人,不愿再将任何恩人牵连进风波之中……”
皇后心中微动,明白盛允蓉想要救赎者之谜是假,真正目的是要与她单独密谈。
“好吧。”皇后略一迟疑,转身吩咐贴身丫鬟,“你先退下。”
丫鬟不动声色地瞥了盛允蓉一眼,依言退出,并关上了门。她百思不得其解,盛允蓉究竟有何意图,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轻蔑。原本以为被皇后青眼相待之人定非凡品,岂料不过是个擅长闲话家常的平庸之辈。
她暗自嗤笑,如此只会家长里短的妇人,怎可能洞察出她的秘密。
“皇后娘娘!”盛允蓉砰然跪地,声音带着哽咽,“若娘娘肯倾听民女一言,即使民女命丧黄泉,也瞑目无憾!”
皇后惊讶不已,声音也低沉下来:“秦大夫人,你这是何意?”
“皇后娘娘!”盛允蓉抬头,眼中含泪,她那尚未复原的双手紧紧攥住皇后之手,声音哀婉而坚定,“民女实在不愿看到我国失去如您这般的贤后,更不愿我国未来陷入战火纷飞的险境。娘娘,您……务必要警惕身边之人!”
“什么?”皇后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疑惑,她虽然亲近盛允蓉,但并不意味着她会盲目相信她的一切言辞。
皇后冷冽的目光落在盛允蓉身上,皇后独有的尊贵气质立刻弥漫开来:“盛允蓉,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清楚。”盛允蓉语气坚决。
皇后微眯双眼:“你让本宫小心本宫的贴身丫鬟,你是否知道,她与本宫同庚,从小一起长大,更是与本宫一同踏入皇宫,陪伴本宫已近三十年?”
“我知晓。”盛允蓉语气坚定。
“那你是否明白,本宫与你素无瓜葛,甚至本宫只见你数面。今日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而你与我的丫鬟更是素未谋面,你却要本宫怀疑她?”皇后字字如刀。
“我明白。”盛允蓉毫无惧色,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决。
皇后凝视她数秒,终于问道:“那你有什么理由让本宫怀疑自己的贴身丫鬟?”
“民女……无可奉告。”盛允蓉依然昂首。
她一无所有,甚至与丫鬟的首次亲密接触仅仅是刚才的诊断。
然而,她仍旧希望皇后能够对身边的人产生疑虑。
皇后沉吟良久,声音依旧沉稳:“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盛允蓉缓缓道来,将她从丫鬟那里听到的所有真相和盘托出,话语之间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与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后千岁,民女深知,您的贴身侍女,实则乃柳贵妃同胞之妹。
她自幼便被打发至您身边,唯一的使命便是博取您的信任,从而……
无时无刻不留意您父亲,那位权倾一时的宰相大人的动向,暗中探听您的一举一动。
自您踏入宫闱之后,她便处心积虑地在您的茶中下毒,让您无法孕育子嗣,更令陛下对您心生厌恶。
在您悲痛欲绝之际,她趁机布下满刘家的棋子,让您的周围再无一位忠诚可信之人。
让您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以便她们与柳贵妃联手,操控您步入他们的陷阱。
待您彻底失宠,她将向陛下下手,让陛下对她的姐姐柳贵妃沉迷不已,终日昏庸无能。
而当您被彻底废黜,她便会与柳贵妃携手封锁宫城,阴谋篡位……”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击打在皇后娘娘的心头,字字铿锵有力。
皇后娘娘的身体随着每一句话的落下而愈发颤抖。
这等颠覆她认知的阴谋,她如何能信?
然而,多年来皇帝的莫名其妙冷落,对柳贵妃的痴迷程度,都让她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不,我不信。”皇后娘娘转身,她的声音冷若冰霜,在盛允蓉耳畔响起,“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秘辛?”
“民女……”盛允蓉默然片刻,“并不知情。”
“不知情?”皇后娘娘轻蔑地一笑,“盛允蓉,本宫曾以为你是个值得交往的人,从此,你无需再来见本宫。退下。”
盛允蓉深深凝视皇后娘娘一眼,重重叩首:“皇后娘娘,保重——”
紧闭的宫门缓缓开启,盛允蓉退出,而皇后娘娘背对众人,眼神中满是迷茫。
“娘娘……”贴身侍女低声呼唤,“娘娘您怎么了?是否那秦大夫人说了什么让您心生不悦?秦大夫人离开时为何那般神情?”
皇后娘娘转过身来,面对这位陪伴了自己三十年的贴身侍女,眼中闪过一丝陌生。
她轻轻抿唇:“无碍。只是她实在太过无礼。在得知搭救她的人是本宫的皇弟裴缙霄后,她便心生怨气。声称自己身上的伤就是他造成的,不愿再接受他的恩惠。”
“原来如此……”贴身侍女轻轻点头。
真是没想到盛允蓉如此心胸狭窄。
果然是妇人,只会在乎这些琐屑之事!
皇后娘娘细细打量着侍女的容颜,发现她确实有几分与柳贵妃相似。
只是少了柳贵妃的傲慢无礼,多了几分沉静坚韧。
心中对盛允蓉的话已有五成信以为真的皇后娘娘,此刻又多了三成。
“本宫与你相伴数十年,却对你的故乡一无所知,也不清楚当初狠心将你卖入宰相府的父母,是否曾想起过你,是否曾向你表达过他们的思念。”皇后娘娘声音低沉,一双妙目紧紧锁定着侍女的容颜。
“娘娘谬赞了,奴婢的家人早在三十年前便将我卖入宰相府,哪里还会想起我?”侍女低眉顺目,笑容温婉。
皇后娘娘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对盛允蓉的话信了八分。喜欢全员恶人?靠读心术养废他们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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