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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柳青敢这么说,他却不敢就这么信。
武道宗师也好,医道宗师也罢,但凡能达到那个境界的,会是庸人吗?
七叶一枝花取出三妹铜板扔入龟壳当中,随着手臂晃动,大厅中顿时响起一阵叮叮当当。
“开!”
她一声清喝,将三妹铜板依次撒放在桌面上。
“姑娘,结果如何?”杨世新迫不及待地问。
七叶一枝花低头看去,整个人却瞬间呆愣在原地。三个铜板皆是反面,这说明杨兰清确实有病,但这个病以她的能力根本治不好。
“怎么会这样!”
她不信真让自己遇上了超出百分之八十范畴之外的病症,当即再次将三枚铜币扔入龟壳。
手臂摇晃,叮当再响。
这一次她闭上眼睛,心中暗暗祈祷,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
“我以医师之名,请天赐良果!”她再一次地将铜板倒在桌子上。
然而……
依旧是三个反面!
七叶一枝花的神情彻底阴沉了下来,她已不打算继续尝试,万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再尝试,那么天道也会认为你根本就不信它。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杨世新问道。
七叶一枝花面无表情地沉声道:“杨老,你孙女的病……我治不好,咱们先前达成的协议就此作废。”
这让她暗暗气恼,早知如此就不该来杨家。
武者与医师有一点不同。
武者可以败,哪怕一直败,但只要赢过一局就可以。
那一局便是打败当世天下第一,成为最强之人。到那时,便不会有人在意你以前的失败。
医师却不能说我不能治,一次两次倒还好,如果次数多了,哪怕是青囊医师,名誉同样也会受损。
人有天下第一,病可没有。
听完七叶一枝花的话,在场所有的杨家子弟均是忍不住面露喜色。杨家作为中原第一世家,可谓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任何人见了都得低三分头,谁会愿意受他人驱使。
杨大江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身为青囊医师的七叶一枝花都说不能治,难道他妹妹的病就真的治不好了?
杨兰清却是大笑了起来,甚至还笑出了眼泪。
她对七叶一枝花说道:“青囊医师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七叶一枝花眉头一皱,不悦道:“你以为自己还能有几个年头可活吗?”
杨兰清道:“纵然是现在就死,我也心甘情愿。”如果死能让杨家解脱,能让疼爱自己的爷爷放下担子,她愿意去死!
“你死不了,因为有我在。”柳青大步走进厅内。
“小子,你算什么,我杨家的事情不需外人多嘴。”一名杨家子弟欲上前赶走柳青。
“退下!”杨大江踏前一步站到柳青身边,当即震退了一干蠢蠢欲动的杨家子弟。
“小子,你是说你能治?”七叶一枝花笑着问。
“当然。”柳青淡淡道。
“哈哈……”七叶一枝花大笑了起来,笑得前翻后仰,笑得花枝招展。“小子,你当真是狂妄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她的病我都没有办法,你一个小大夫岂能医治?”
“你不能治,只能说明你太垃圾。”柳青来到杨兰清身前,自信勃勃地说道:“今日,我就让你看看她的病根所在。”
他手中掐印,而后一掌击在杨兰清胸前,手臂往外一拉,随着一阵光芒绽放,众人看见一朵莲花拖着一尊三足鼎缓缓飘在了空中。
莲花不足拳头大,三足鼎更是小的厉害,但望着它众人心里竟升起一股发自内心的臣服感,甚至有想要膜拜的冲动。
杨世新惊呆了,哪怕身为武道宗师,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等众人回味,柳青又反手一掌将莲花与鼎拍回了杨兰清的体内。
“现在你可明白了?”他看向七叶一枝花。
七叶一枝花已完全处于震惊当中。
无论从医学还是从武学的角度,她都无法理解所看到的这一切。
所以她摇了摇头。
“垃圾果然无可救命。”柳青懒得跟她解释,看向杨兰清问道:“今天治疗还没开始,该走了。”
杨兰清使劲地点头。
“阁下,请留步。”
杨世新忽然上前拦住两人,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柳青道:“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杨世新有些为难地瞥了一眼七叶一枝花。
“小子,你给我等着,咱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七叶一枝花恨恨地瞪了一脸柳青,气愤地转身离去。
今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身为青囊医师,她如今竟连病根都找不到,更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大夫比了下去。想起先前的信誓旦旦,她更加觉得羞愧。
“姑娘有空常来,杨家的门始终敞开。”杨世新客气地道。
等七叶一枝花开着豪车离开后,他看向柳青,郑重地道:“先生,刚才是老朽失礼了。”
柳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别人卖你杨家一个面子,但他不需要。
杨世新也不恼怒,继续道:“先生,你既然看出了我孙女的病,可能医治?”
柳青白了他一眼,漠然道:“有些话说了太多次,没必要再,等结果出来时,知会揭晓。”
杨世新识趣了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
他深深地打量了一下杨兰清,道:“先生能否告知刚才那朵莲花与鼎到底是什么?它与小清的病又有什么关联?”
柳青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只要小姑娘的病能够得治,她就能改变你们杨家。”
这句话让大多数人心生迷惑,改变杨家的什么?
杨家已身为中原第一世家,还需要改变吗?
她一个小姑娘,既非医师,也非武者,更没有高学历,凭什么改变?
“爷爷,我跟先生去啦。”杨兰清抓住柳青的手,蹦蹦跳跳,欢快的如一只可爱的兔子。或许她不是嫦娥,而是活泼的玉兔也说不定。
“大江,刚才那位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等柳青与杨兰清离开后,杨世新驱散杨家的其他人,当即肃然问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杨大江回道:“我与小妹是在沙河畔遇见先生的,当时见他谈吐不凡,便上前打了声‘招呼,但没想到他竟然看出小妹身上的病症,并说这世上只有他能治。因为并无太大把握,就暂时没敢跟爷爷细说。对了……他或许是一名武道宗师!”
“武道宗师?你确定?”杨世新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年轻的宗师可不多见呐!
杨大江摇头道:“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但就算不是武道宗师,境界也决然不会太低。”
这一点杨世新倒是认同,否则也不能将他逼退数步。
不过有一点他很奇怪。
武道之人身兼医术者不是没有,但俗话说得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武术了得,那么医术就要差之。近一百年来都没有听过谁能将武道与医道全部修到宗师之境。
而唐晨明明在武道上已有那么高的造诣,而医术上似乎……还要超七叶一枝花一头,要知道后者可是青囊医师啊!
杨世新长出了口气,定了定神,说道:“不管如何,此人不能得罪,若他能医治好小清的病,杨家愿与他世代修好。对了,他提出什么代价没有?”
狮子大开口的医师并不在少数,有人或许会认为七叶一枝花的胃口太大,但在杨世新看来,只要她能治好孙女的病,这个代价他付得起,而且也在情理当中。
七叶一枝花尚且如此,不知柳青会开出什么价格。
杨大江道:“我听小妹说她本来想先付一千万的诊金,但是被先生拒绝了。目前好像是……免费治疗。”
“免费治疗?”
这一下,杨世新更是惊大嘴巴,这样“善良”的医师,他可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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