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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购得货品后,我们该在何处碰头?还请尊主示下。”
言黥封见他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好又提了一遍,同时余光看向秦钰。
在这位“黎安”前辈醒来之前,秦先生事事都安排得很妥帖,雷厉风行地直奔目标,从不拖泥带水。
但……
前辈醒了之后,秦先生就跟突然失智了一样。不仅没了一贯的淡然气度,还在莫名的地方小心眼儿,行事作风也变得谨小慎微,事事以前辈马首是瞻。
而这黎安前辈……
言黥封心里摇头。
靠谱的时候还是靠谱,就是不多。
看着言黥封眼里那明显的惋惜,受拂晓情绪牵引而从往昔回到当前的黎安无语一瞬,突然想让拂晓换个名字。
怎么说呢,好像有点败坏自己的名声?
黎安无奈且郁闷,拂晓却似因此有所感,抬眸觑了言黥封一眼,“你看他也不顶用,我醒着,大事小事就是我说了算。警告你啊,别想着上房揭瓦。”
说着,他扯了秦钰到身边,指着秦钰当例子,“看见没?这小子现在这么听话,就是被修理过一回了。我劝你别尝试,否则,你将见识我的手段!”
“……”
秦钰和言黥封齐齐沉默。
言黥封怎么看,都觉得拂晓在虚张声势。
但跟秦钰对视一瞬,秦钰却是一本正经地朝他点头,“嗯。”
言黥封更沉默了。
等了半刻钟,言黥封才无奈提醒拂晓,“尊主,我在说的,是碰头的事。”
为什么话题会歪到天边去?
言黥封不理解,但不得不接受。自己选的主子,再不靠谱也得跟着。
“又没说要分开走,碰什么头?”
一再抓偏重点,脱离话题的拂晓,在言黥封再次将谈话拉回正轨后,反而比言黥封更理直气壮,“既然要伪装,那当然是要更彻底一些,直接从沧域边境押运货物到天启皇城啊!”
“当前距离三朝演武盛会已经不足十天。”
言黥封提醒拂晓,“从此处到沧域边境,还隔着一片海域。”
“好办。秦小弟,到你发挥自己本事的时候了。”
拂晓眼珠一转就有了计划,转头招呼秦钰,“我记得你之前看了不少地志,咱们简单点,你以沧域特色手法绘制若干低级符纸,回头咱们海上晃两天,靠岸后……言小子,你拿着符纸去以货易货。咱们这也算白手起家了,再沿路在大城做买卖,有个名头就行。”
听罢他的计划,言黥封觉得自己还是草率了。
黎安前辈虽然有时候不正常,但脑子还是好使的。
大概是种族之间的差异吧,因为是剑灵,所以前辈有些思维跟人类不同。这不是前辈不正常,是自己跟不上前辈的思维。
言黥封深刻自省,并为自己明明立誓效忠却竟还对前辈有所猜疑而自我谴责了一番。
拂晓看着他忽然一脸坚毅,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见他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犯嘀咕。
为什么有种他收的小弟,脑子都不太好的感觉?
拂晓没能思考多久,他刚抬眼想再瞄一眼言黥封,确定自己新收的小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见视野里的人已经换成了秦钰。
跟秦钰对视一瞬,拂晓不确定言黥封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但再次肯定了秦钰脑子有问题这一事实。
这么大个人,怎么这么小气?
不就是以前开玩笑说想换剑主?至于现在自己收个小弟,他都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吗?
不爽地看了秦钰两眼,拂晓撇开眼不看他,眼不见为净,“得了,时间紧,任务重。秦小弟,辛苦再带我们走一趟外海了。”
见拂晓自言黥封的方向收回视线,秦钰紧绷的面皮和缓了些许,为他那句辛苦而翘了唇角。
尽管知道他只是顺嘴客套,但在对自己不满的情况下,还愿有一句慰问,可见并非真的生气不满,闹别扭的成分更多。
眼眸微转,秦钰说着不辛苦,手却是再次攥了他手腕,在拂晓反应过来前转身,另一只手依旧抓在言黥封肩上,道了声,“注意。”
眼前景物连番变化时,言黥封感受着那抓在自己肩上的力道,在秦钰缩地成寸快速移动的间隙里,瞄见那看似一本正经的秦先生,原本握着黎安前辈手腕的手,渐渐得寸进尺地交握,最终十指相扣。
大概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或者被拂晓的力量所影响,言黥封在心境松缓的当下,瞅着秦钰的小动作,有些戏谑地挑了眉,在心里吐槽着两位新主之间的古怪关系,摇着头感叹那看似公正的人对身边人的区别对待。
拂晓却只觉得秦钰是又犯病,怕自己跑了,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意识传音警告他少点儿毛病,“你看犯人呢,抓这么紧?就咱俩的关系,我跑出千万里去,还不是一个剑诀就会被召回来。我还能真跑得了?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找借口掩饰你的小心眼儿。”
“嗯。”
秦钰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思,只是紧抓着身边人的手,小心藏着那过快的心跳,听他数落自己小气,却好似突然不怕他生气了,坦然承认,理直气壮,“我心胸不宽广,不可能与人共享我的剑,更……”
话一顿,秦钰狐眸微睁,气息有一瞬的不稳,抿唇将未出口的话吞下,灵力一提,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不再开口,心绪却是乱得很。
若说是因拂晓是自己的本命灵剑,关系自身安危,所以不愿共享自己的剑。剑修都如此,没什么奇怪的,何况他跟拂晓的关系还不一般。但……
话到此就该结束了,为何会在最后多出一句“更不愿与人共享你”?
浮光明灭,驳杂的画面在眼前掠过,莫名的喜怒哀乐袭心,让秦钰一时分不清眼前看不清的是过快的景,还是回忆里的往昔,或别的……
他不知道的,忘记了的,两人之间更深的牵扯?
红霞渐浮于耳,蜿蜒染红脖颈、面颊,烧灼出异样的滚烫,在身心之间。
秦钰纵然极力遮掩,但如此剧烈的情绪变化,在没能很好地掩藏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瞒过拂晓。
更何况,那与自己交握的手渐渐滚烫,让拂晓很难察觉不到。
就连言黥封都因肩上的灼热,察觉了秦钰的不对。
一路疾行,悬停在海面之上,秦钰召了一艘颇为豪华的大船,很有些急促地将船往海面一甩,带着拂晓和言黥封落在甲板上后,还不等拂晓叫住他,就甩手跑了。
“这船可用灵石驱动,掌舵的事交给你,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急急跟言黥封交待一句,拂晓追着秦钰而去。
就像他跑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甩开秦钰一样,循着两人之间的联系,拂晓轻易就找到了秦钰。
秦钰并没有走远,只是下了船舱,以结界将自己封锁在了船舱内。
“秦钰?”
拂晓以意识传音秦钰,“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在秦钰的有意识屏蔽下,拂晓无法以两人灵魂间的联系直接探查他识海,只能从那点联系间知晓他心绪的不平静。
以往秦钰对他并不设防,以至于此刻拂晓才知道,秦钰若是不愿露面,仅凭两人之间的那点灵魂联系,他并不能轻易突破秦钰设下的层层防御。
指尖搭在结界之上,拂晓对以剑气探查的结果很不满意。
他诚然可以直接将结界劈开,或者以他的本事,用汲取生机的办法,靠两人间特殊的联系,将秦钰用来维持结界的灵力都吞噬掉,结界自然不攻而破。
但秦钰对自己的抗拒,才是最让拂晓觉得恼火的。
像一直在自己掌控中的人,突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一瞬的惊愕落差,牵引起莫名恐慌。
“秦钰,你开门。”
拂晓压着脾气,难得温和地哄劝,“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你别忘了,我们性命相关……”
“我没事。”
拂晓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秦钰的回应,只是哪怕是以意识传音,那声音都如震颤般不稳,拖曳出似喘的虚浮。
“没事你躲着我?!”
本是劝他放心的话,却在一瞬之间点炸了拂晓的脾气。
一拳锤在结界之上,生息蔓延,渐渐转生为死,汲取秦钰用来维持结界的灵力,拂晓近乎咬牙切齿,“又想逞强是不是?我说了,你的事,我说了算。你现在是要跟我唱反调?翅膀硬了是吧?敢随便跟前辈甩脸子了?”
“不是,你……别进来,让我单独待会儿。”
秦钰急急解释,却是加强了维持结界的灵力,以免拂晓真的闯进来,稳下一口气,抢在拂晓再次开口前,迅速将原因脱口,“我到成年期了。”
拂晓被怒火烧灼的脑袋是懵的,只觉得秦钰在找借口敷衍自己,正要狠心不管是否会对秦钰造成损伤,吞噬掉他用来支撑结界的灵力,直接闯进进去,却在动手的前一刻,被内心陡然而生的抗拒操控着,僵硬地收回了手。
拂晓被怒火攥去了理智,一时没反应过来秦钰所说的成年期意味着什么,但旁观且同样经历过龙族成年期的黎安,却是相当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当年那令龙丢脸的羞耻画面再现,拂晓在自身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前,已然红透了脸,行动更被黎安强行截断。
那日浴池之内的事再次被忆起,黎安的情绪剧烈波动,一时间压过了拂晓的意识,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并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出了船舱,站甲板上去吹风顺气。
但往昔回忆来势汹汹,却非吹吹冷风就能阻挡的。
龙族的成年期划分跟多数兽类没什么差别,基本以自身骨骼器官发育成熟为成年期与幼年期的界限,而这器官发育成熟的特征,多数情况下,与繁衍相关。
龙族是一个不太容易生育繁衍的族群,所以尤其注重繁衍,而以龙族第一次进入情期为界限,视为龙族正式步入成年,可以交配繁衍,为族群孕育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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