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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齐月宾的这番表现,富察佩兰按捺不住,脑袋凑近齐月宾耳畔,用气音说道:“姐姐,皇上从宫外带回来一个女人,看着和皇后娘娘差不多大。”
若说皇帝喜欢谁,直接带入宫就是,多的是想要一飞冲天的。但是,一个和皇后差不多大的,这就有意思了。
“怎么,你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妹妹就别让我猜了,快些告诉我吧。”
“我只是猜的那个女人的身份,但是我见过她的脸。”富察佩兰兴致勃勃的神态有一点迟疑,像是想到了什么,不住的打量着齐月宾,“她,生的一副美人面,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比姐姐还好看,而且……”
“而且什么?”
“我听到皇上叫她,莞莞。”
*
“莞莞,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朕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雕花床榻上,云辛萝悠悠转醒,还未等她回神,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便猛地扑了过来,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哽咽出声。
云辛萝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这炽热的怀抱,眼前陌生的环境与人都让她惶恐。可胤?抱得极紧,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不容她有半分逃离。
云辛萝满心茫然,自打苏醒,这男子便口口声声唤她“莞莞”,称是她的夫君,倾诉着无尽思念,可她实在没有一点印象。
“朕如今是天子,往后,再也没有什么人能伤害你分毫。”胤?微微松开云辛萝,痴迷的看着她,喃喃说道。
想起初见她时的场景,胤?至今仍觉恍然如梦。那日,他本是去送年羹尧与齐敷出京,在回宫的路上,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一抹熟悉的侧影。胤?心头一震,赶忙命车夫停下,定睛细看,那女子竟与莞莞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他当即决定跟着那女子,行至一段崎岖山路时,女子的马车突然侧翻,胤?心急如焚,立刻喝令侍从救人,随后将昏迷的她带回了宫里。更巧的是,这女子醒来后竟失忆了,全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来历。胤?坚信,这定是老天爷怜悯他,知晓他对莞莞的思念,才特意将此人送到他身边,这是天赐的缘分。所以什么甄家,对天子来说不过尔尔。
“我……”云辛萝眼神中满是惶恐不安,嗫嚅着,只觉这一切仿若虚幻泡影,不真实得厉害。
“莞莞……”胤?仿若呢喃,又似叹息,抬手轻轻抚上云辛萝的脸颊,指尖摩挲,眷恋不已,“你好好养病,朕决心封你为莞贵人,等你好了,再带你见见其他人。”
胤?高兴的离开,云辛萝望着他的背影仍旧是觉得惶恐,一切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睡去。
关于后宫突然多了一个莞贵人的事情,没多久就传的沸沸扬扬。新帝登基就多了一个女人,还是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这个时候有意争宠的人都是分外警惕。
晨光熹微,景仁宫朱红的大门缓缓敞开,一众身着绫罗的女子鱼贯而入,这是众人入宫后初次给皇后宜修请安。
“皇后娘娘,您瞧,姐妹们第一次给您请安,这莞贵人就不来,可见是丝毫没有把您放在眼里!”说话的是陈润芳,她入府虽没多久,却也得了几分宠爱,如今被封为芳贵人。
宜修听闻此言,神色未变,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皇上说了,莞妹妹如今还在养病,不宜见风,等她好了再来给本宫请安也不迟。”
齐月宾早就被富察佩兰告知了云辛萝的事情,说来也巧,她之所以知道,是准备过来延庆殿,路过永寿宫的时候,看到胤?亲自抱着一个人下来。富察佩兰惊鸿一瞥看到了这人的脸,只觉得实在是倾国倾城,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对。因为胤?小跑着进去,还叫这个女人——莞莞。
她的头脑中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但是都对不上,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交给齐月宾,她就在一旁蹭吃蹭喝好了。
“芳贵人,你这言语里的酸味儿都快溢满这屋子了,怎么,是想撺掇着皇后娘娘为你出头?”这些年,弘寿身体康健了许多,年世兰也终于有精力去争宠了。只是相较于对弘寿的用心,到底还是稍逊一筹。
“华妃娘娘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嫔妾不过是瞧着皇后娘娘受了轻慢,心有不平,想替娘娘说句话罢了。”陈润芳被一语道破心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强撑着寻了个借口回应,又忙不迭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齐月宾,“端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满宫之中,能与年世兰抗衡的,唯有齐月宾。而此刻,齐月宾只是淡淡抬眸,扫了陈润芳一眼,便仿若未闻,未接一语。
“够了,都莫要再吵,这般闹哄哄的,成何体统!”宜修骤然抬高声音,面容添了几分冷峻,目光不善地扫向陈润芳。陈润芳瑟缩了一下脖子,心里已经是害怕了。宜修顿了顿,又将视线转向齐月宾,神色稍缓,轻声开口道:“莞贵人这一病也不知究竟如何了,端妃,你代本宫走一趟,去瞧瞧她。”
“臣妾遵旨。”齐月宾心底对这位莞贵人,确有几分好奇,听了这话,便也顺势应下,打算去探个究竟。
请安一结束,富察佩兰就围着齐月宾想要和她一起过去。齐月宾想着胤?既然已将人迎进宫,迟早是要露面的,便点头应允。
永寿宫与养心殿相距不过咫尺,走几步便能抵达。初入宫分配住所之时,这永寿宫可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好几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胤?却以宫中长期无人居住,里里外外需得大肆修缮为由推脱了。谁能料到,这才过去短短时日,就已经成了莞贵人的住所。
“奴才见过端妃娘娘,兰贵人。”小夏子见二人前来,赶忙跪地请安,声音清脆响亮。
“小夏子,你不是一向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吗,怎的今儿个在这儿当值啦?”说着,富察佩兰还特意仰起头,仔细瞧了眼高悬的门匾,确认就是永寿宫。
小夏子脸上挂着一贯的谦卑笑容,哈着腰,眼睛看向地面,恭敬地回道:“这不都是皇上吩咐的,奴才自然是听皇上的差遣。”言罢,他侧身做出“请”的姿势,利索地将齐月宾和富察佩兰二人迎进了宫门。
齐月宾跟在小夏子身后往里走,余光扫视,将周遭的变化尽收眼底。
“听闻莞贵人身子不好,皇后娘娘放心不下,特遣了我们过来看看。”目光流转间,齐月宾留意到,这内殿相较从前,竟也焕然一新。左边那扇绘着工笔花鸟的屏风,色泽明艳动人,右侧摆放的那一对珐琅瓷瓶,釉色细腻温润,若是没记错,这些可都是胤?素日里极为喜爱的物件,如今都放在这儿了。
小夏子脚步不停,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应和:“可不就巧了,贵人才醒来没多久,精神头看着还可以,奴才这就去通报一声,让贵人知晓二位娘娘到访。”说罢,他加快脚步,朝着内殿深处走去。
富察佩兰眼神却透着几分狡黠,碰了下齐月宾的肩膀,凑近耳畔,悄声道:“姐姐,您瞧瞧这永寿宫里的布置,看来皇上对咱们这位莞贵人,很是喜欢啊。”
齐月宾闻言,只是淡淡地横了眼富察佩兰,似是在说莫要多嘴。等小夏子再次出来后,两人这才走进去。
内殿中,云辛萝听到有人来探望,有些手足无措。她身着素色罗裙,面色苍白如纸,见二人进来,忙盈盈下拜,“见过端妃娘娘,兰贵人。”行礼间,身形微微颤抖,额前碎发垂下,更添楚楚可怜之态。
富察佩兰眼中满是好奇,毫不避讳地细细打量着云辛萝。齐月宾则快走两步,上前扶住云辛萝的手臂,柔声道:“莞妹妹身子还没有大好,快起来。”
“多谢姐姐。”云辛萝手攥紧裙摆,眼前两人都是宫妃,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更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知道说些什么。
“莞姐姐是在哪儿与皇上认识的,我在府上没有见过姐姐。”富察佩兰好奇,“还没有请教过姐姐名字。”
“我,皇上说我叫云辛萝,之前一直在寺庙里静养,如今身体好的差不多,这才回宫。”
“我身子也是一贯不好,都说久病成医,我瞧着妹妹这次算是因祸得福,身子大好。”
齐月宾和富察佩兰都听到云辛萝的名字,互相对视一眼,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们过来也是帮皇后娘娘看看你,既然妹妹还没有彻底好,那我们就先行离开,等妹妹彻底好起来,再去请安。”
“多谢姐姐。”云辛萝磕磕??的回复,本想送她们离开,被齐月宾拦住,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出了永寿宫,富察佩兰就抑制不住的想和齐月宾说些什么,齐月宾却是直接往回走。
“姐姐,你说她是不是啊!她长得真的和…一样吗?”那个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还是被富察佩兰含糊过去,可即便如此,齐月宾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后宫之中,知晓纯元皇后容貌的妃嫔,只有她和宜修了。
齐月宾微微仰头,目光仿若透过殿顶,望向了遥远的过往,良久,她才轻轻启唇,语调轻柔缓慢,仿若怕惊扰了什么:“有八九分相似。”
记忆里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浮现在眼前,柔则琴棋书画皆是擅长,尤其弹的一手琵琶。自己只不过是流露出一丝艳羡,甚至没有开口,她便毫不犹豫地手把手教自己,那耐心细致的模样,仿若昨日之事。
“那不就差不多一样了!”
“不一样的。”齐月宾声音低下去。虽然云辛萝与柔则非常相像,甚至神韵都是相差无几,但是她也绝不会认错。
这就是胤?对柔则的在意吗,说着喜爱,身边一个又一个抬人入府,而今又找到一个替身来抒发情意。
“姐姐,你说什么?”富察佩兰没有听清齐月宾的话,齐月宾糊弄过去。她性子大大咧咧,也没注意,如今好奇得到满足,也就不在意旁的,把齐月宾送回延庆殿,就回去了。
延庆殿的内殿之中,静谧得有些压抑,齐月宾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柳眉轻蹙。伍逸思悄无声息地立在一旁,他平日里总是默默无声,若不是此刻主动开口,实在是让人忽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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