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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场经济危机什么时候过去。”奎琳在一旁叹气,把手里的稀粥分给下一个人,“对了景澜,克林曼呢?”
“她去听什么党派宣传了。”
“宣传?那个工人党么?我听别人说,他们的宣传极具感染力,甚至里边民族主义的狂热者很多。”
景澜点点头:“嗯,是这样,克林曼讨厌犹太族。”
“晚些我就要回波兰的家了,我还想见见她来着。”
景澜看到不远处正在向她们走来的维克多,打趣她:“貌似维克多最近很黏你,你回波兰他知道了,特意来给你送别?”
奎琳也看了过去,就见维克多人还未到,那张笑脸先到,她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维克多对你有意思,他靠近我,我看就是为了向我问有关你的事情。”眼见维克多越走越近,她压低了声音,“这斯拉夫小子挺纯情的,他还特意问我你比较喜欢什么风格的项链,就拉着我去挑选,最后选了个我认为你喜欢的,他就买来送你了,对了,你有没有拆开过那圣诞礼物?”
奎琳一提起,景澜才想起来维克多的圣诞礼物被她收进了柜子,还未打开过。
“两位美丽的小姐,下午好。”维克多过来了,笑意满面,“景澜,我来帮你吧。”他热心的想为她分担辛劳的工作。
景澜没拒绝。
维克多兴高采烈的站在她旁边:"几日没见,你又漂亮了很多。"
奎琳识相的去了别处。
"谢谢。"景澜谦虚,眼见面前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怜悯心一起,就给她们多勺了一些食物,"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你的伤好些了吧?"
"好的差不多了,谢谢你的关心。"他看了看景澜,试探性问,"上次那个男人,应该不是你的邻居那么简单吧?我猜……是你的追求者?"
脑海里浮现舒尔茨那张脸,景澜脸不红心不跳:"是邻居,只是他精神有点不正常。"
"他的行为确实很不正常。"维克多担忧起来,"他精神不正常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他妈妈会看着他,我很安全。"
"但他肯定会再来骚扰你的。"
"好了。"景澜不想继续聊下去,"我去另一处了,你在这里吧。"话音刚落就走了。
维克多有些尴尬,只好待在原地。
救济的工作结束后,景澜准备回家。
维克多上前喊住了她:"嘿,景澜,奎琳明儿就要回波兰了,我们今晚来给她举办一个欢送宴,比如说去啤酒馆?你觉得怎么样?"
景澜看了看奎琳。
"我记得奎琳不喜欢喝啤酒,只喜欢喝法国的红酒。"
奎琳知道景澜对维克多的无意,自然是站在她这边:"是的维克多,景澜说得对,我只喝惯法国的红酒和香槟,啤酒我喝不惯。"
"可是……"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想不出说些什么。
"我先走了,再见。"装作没看到维克多失落的表情,她向他们道别,转身就走。
景澜去了火车站,依旧没等到舒尔茨回来。
今天是舒尔茨离开的第二天,或许明日他明日就回来了。景澜默默的想。
回到路德维希大街,海伦娜太太特意在家门口等她。
"噢!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那么晚,你是去等我的儿子舒尔茨吗?"海伦娜太太不知为什么,一眼就看破了她。
景澜下意识的不想承认:"太太,我……"
海伦娜太太立即就打断了她的话语:"好了好了,年轻人的事,我一把年纪了,一眼就看穿了。"她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信,"那小子前阵子老在我面前说如何的思慕你,还说啊你被他的真心所打动了。"
景澜哭笑不得。那个呆瓜德国佬,他究竟把他对她的心意告知了多少人?真是能胡诌,她记得,自己还没答应他。
海伦娜太太继续说着:"他从柏林寄来的信我收到了,信上他托我告知你,他的会议延长了,不过,他一定会赶在一月一日前回来见你。"她叹了口气,"哎,信上都是关于你的,果然有了媳妇忘了我这个老母亲。"
景澜说:"海伦娜太太,在他心里你永远是他的第一位,毕竟你是他的母亲。"
"他告诉你的?"
景澜摇摇头。
"你的话语里,看出来你很了解他。其实舒尔茨没跟我说你被他的心意所打动了,他只是跟我说他喜欢你。"海伦娜太太眼里闪着精光,笑着说,"现在,我知道你对舒尔茨的心意了。"
海伦娜太太拉着景澜进屋,邀她坐下:"人老了,家里没人也太闲了,来跟我这个老太说几句话吧。"
景澜没有意见,海伦娜太太就去翻出舒尔茨小时候的相片给她看。
"我得让你了解了解他,这是小时候的舒尔茨,和他的父亲。"
黑白相片上,舒尔茨站在他父亲旁边,两父子极其相像,年纪尚幼的舒尔茨身高只到他父亲的腰。他笑容灿烂,依稀还能见到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在他身后,是一架滑翔机。
景澜记得,舒尔茨说过,他的父亲在他小时候经常开着滑翔机带他去看日落。
海伦娜太太说:"我的丈夫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飞行员,这张相片是舒尔茨六岁的时候所拍,在班贝格的庄园,也就是我们以前的家。"她摸着相片上丈夫的脸,似乎在追忆,"可惜,这张相片拍完不久,他就去了战场,然后再也没能回来见我们母子俩。"
景澜说:"他对飞行执着的热爱,也是来自于他的父亲。"
海伦娜太太点点头:"舒尔茨父亲去世后,他就立志继承他父亲的飞行意志,他总说德国空军重建的话,他会毅然决然的加入,可惜都知道这很渺茫,毕竟那个限制我们国家的条约还未解除。"
景澜问:"如果空军重建,太太,你会让他加入吗?"
海伦娜太太犹豫了,她在思考。
半晌,她才道:"中国姑娘,我得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想再收到我最爱的人在高空中坠亡的消息。但我知道,这是舒尔茨的梦想,也是追随他父亲唯一的路途,我不能阻止他,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残忍,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是一个母亲无可奈何的爱,她不能去剥夺舒尔茨想要做的,她现在只能做到,支持舒尔茨所喜欢的。
"可怕的战争不会再到来,那么舒尔茨就会一直平安。"海伦娜太太闭眼祈祷着。
"不会再有战争的。"景澜安慰她,"我能否去舒尔茨房间里看看?"
"噢,中国姑娘,看来你很想了解我家舒尔茨。"海伦娜太太笑她,"当然可以,他的房间就在二楼。"
景澜当然知道在哪里,上到二楼,她精准的找到了舒尔茨的房间。
他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好,透露着他对任何事物的严谨性。
她走到床边,依稀闻到他洗完澡后香皂残留在被子上的香气。她看到一张相片在他枕头底下露出一角。
她把它拿了出来。
是他们在维也纳的合影。
不过不是与她手上相同的一张,是另一张,她略有怨气抬头看着他,被照相师傅定格下来的那一张。
她把相片翻至背面,看到他写的一句话,又气又笑。
上边写着———一张可爱的、怨气的景小姐的相片。
翌日,景澜和克林曼送别了奎琳,克林曼拉她去听宣讲。
台上两名年轻人正激情的为自己的党派进行宣扬,他们的左臂戴着万字的袖标。
这是德国工人党的标志,就在今年九月,该党在国会选举中,一跃成为德国第二大党。
克林曼不久前加入了该党,在此党宣扬的反犹主义、种族主义下,她对此变得更为狂热,甚至选择了追随。
台下的众人都被两个年轻人激烈的演讲所感染了,表现得极度疯狂。
日耳曼是最优秀的种族,犹太人通通该死。他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眼看时候不早了,景澜对克林曼说:"我们回家去吧。"
可惜,克林曼深深地被宣讲吸引,她高声支持着那些主义,丝毫没听见景澜的声音。
景澜叹了口气,她知道克林曼恨透了犹太人。她只好独自去了火车站。
明儿就是新的一年,舒尔茨估摸着今日就回来了。她对他愈发的思念。
她在这儿等到了晚上十点钟,地勤人员过来提醒她,火车站即将关门。
这位东亚小姐,最近几天都在这里等人,从傍晚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
"打扰了,我等等就走,不过我想问一下,从柏林到慕尼黑最后一趟火车过了吗?"
"很早就过了,今天只有两趟从柏林回来的火车,一个是今早,一个是中午。"
地勤人员说完,眼前的东亚女子步履匆匆的走了。
在路德维希大街的入口,景澜遇到了维克多。
"维克多?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不久前敲你家门,没有人在,早前遇到了克林曼,她说你可能去了火车站等人,我就在这等你了。"
"原来是这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维克多有些忸怩:"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上次我送你的圣诞礼物拆了吗?"他鼓起勇气,"还有就是……"
景澜打断他:"维克多,我现在有点急事,改天再聊吧。"她看到那盏路灯下,呆瓜德国佬的身影。
维克多呆呆的看着景澜走了,她在一个路灯下停下,他认得,那是她家门口,只是路灯下,还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他自然也认得,是上次打他的男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离他越近,景澜的脚步渐渐变得缓慢,最后在他面前停下,定定的看着他。
"中午的时候,柏林那边的会议开了三天,我订了今天中午的火车票,上午开完会,我就去坐去往慕尼黑的第二趟火车,差点就赶不回来见你了。"他对她说话时,老是含着笑意,"你倒是给我说说,我下了火车就火急火燎的来找你了,可是为什么我找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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