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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万人该怎么打呢,有的人说应该席卷天下,利用刘义宣在荆州多年的威望夺取荆州所在的八个州,这样十几个州在手,不用进攻也能夺取天下了,但是被臧质否决了,臧质认为只有夺下首都才能有大义的名分号令天下,与其费尽力气和天下督抚打生打死,还不如去干掉刘骏,自己称帝,这样那些封疆大吏就只剩下服从了,反正谁当皇帝都可以,别拿走自己的利益就可以。
臧质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刘义宣也就很明智地力排众议,按照他的想法挥师南下。结果队伍刚一出动,就迎头和扬州刺史刘诞的部队碰了个正着。
按照刘骏的预先部署,刘诞作为刘义恭的副手担任扬州刺史,直接狙击刘义宣的大军,而刘义恭则是作为后勤,源源不断的提供援兵和物资,并不干涉刘诞的军事指挥。
刘宋的那些王爷大多是少年得志,很早就独当一面,所以刘诞虽然年纪不大,才二十岁出头,手下悍将无数,虽然有些人被调去了北疆,比如薛安都柳元景之类的,但是还有其他人也是非同小可。
十多万人的对阵是不可能实现的,没有那么大的战场,所以双方只是各出了三万人,那也把战场排得满满当当的,密不透风。双方都是标准的步骑大阵,这也难怪,一个是刘裕的儿子,一个是刘裕的孙子,一脉相承,学的东西都差不多,所差的就是个人的悟性和经验以及手下将领的能力。
刘义宣是刘裕七个儿子里最平庸的一个,但是也最稳健,更善于文治,一句话就是有钱,因为有钱,所以兵多将广,人数远高于刘诞,这次又是想速战速决,所以毫不吝惜人力,直接用人数要堆死刘诞。
刘诞走的是另外一个路子,他多年来常驻西部边陲,手下的士兵悍勇善战,就是人数不多,贵精不贵多嘛,这样一打,一开始吃亏的就是刘诞了,人家人海战术不要命的往前冲,死了一万就填上一万,添油战术是最恶心的。
就这样打了一个时辰,刘诞就心疼了,自己那可是百战精兵呀,一个时辰死伤了三千多人,虽然说大部分是受伤,可是那个年代战场救护还是一个空白,除了杨家军之外根本没有人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实力组织医疗队,所以受伤的士兵一多半都会残疾甚至死亡,能撑过三场战斗的士兵都是宝贝疙瘩,所以这么死伤下去,刘诞的精锐就会赔个精光,虽然刘义宣死了上万人,但是人家不在乎呀,十五万人打底呢,这可不行了。
刘诞找来了心腹爱将刘季之,“季之呀,这样打可不行,我们的老本就要折光了,我们的兵少,利攻不利守,所以我想。。。”他低声嘱咐了几句,刘季之点头离去。
与此同时,刘义宣也找来了亲家臧质,“含文呀,这战况胶着不下,一个时辰就折损了万人,虽然咱们家大业大,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所以我们需要另想办法。”
臧质会意,点头道,“王爷请率大军在此对峙,我愿率一万铁骑扫荡敌后。”
“此言大善!”刘义宣鼓掌大笑,“今番就叫刘诞小儿知道你叔叔还是你叔叔!”
在平原作战,所谓的迂回包抄什么都是很麻烦的,拿破仑的滑铁卢战役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的一个元帅在迂回包抄的时候在山里迷路了,好几天没走出来,结果被敌人以优势兵力干死了,伟大如拿破仑都会这样,那么中国的将领虽然不一定比他差,遇到的困难也差不多,迂回包抄需要借助丘陵地行走很远的路才可以。就这样,刘家叔侄二人同时想到了迂回,也同时安排了迂回。
正面战场依旧如火如荼杀得血肉横飞,就这样坚持了三天,到了第三天,两支迂回的队伍在芜湖碰到了一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个人虽然没有仇恨,但是大家打了这么久,彼此之间死伤无数,没有仇也有了,最让人愤怒的就是,我们要偷袭你,你就老实的等我偷袭就好了嘛,干嘛也要偷袭我,跟人学变老猫跟人走变老狗懂不懂,不教训你一下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抱定这种心理,刘季之首先摘下马镫上悬挂的丈八长槊,双脚一踹马蹬,两腿夹紧马腹,胯下白龙马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直取臧质,身后的五千精骑也不甘示弱,紧跟着排出了锋矢阵型,以刘季之为箭头硬生生的扎向臧质的一万军队。虽然人数少了一半,但是气势上并不输给对方,刘诞的人马有自己的骄傲,他们一向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强军,以一当十不成问题。在这里他们自动忽略了皇帝陛下直属的亲军和某位姓杨将领的部队,不是他们骄傲,实在是杨某人过分低调,以至于包括刘诞自己都忽略了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文坛名宿”。
不管怎么说,以一当十都不怕,何况以一当二,这支部队带着风带着闪电义无反顾的冲向敌阵,要把这些不开眼的军队撕成碎块。
骑兵对冲的时候速度是第一位的,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在这一点上臧质的反应就慢了半拍,他也是大意了,万也没想到刘季之这么点人就敢硬冲自己的大队。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来不及了,仓促提枪应战,当啷一声,两个人一撞而过,臧质被差一点打落马下,刘季之呼啸而过,他身后的骑兵跟着也是冲杀而过,毫不留情的把臧质大军撕开了一个血口子。骑兵的战斗最害怕就是这样,一旦气势形成,那就锐不可当,而被撕开的口子就会无限制的扩大,仅仅过去了一刻钟,刘季之就把敌人撕成了两半,杀开了一条通路。那可是一万人,很多人看小说,动辄十几万几十万,那其实是不可能的,别的不知道,你上中学的时候,自己想想看,一个年级几百上千人做广播操那就多大一片,更何况是上万人,一个操场根本放不下的(打仗不是栽树,人和人之间是有距离的,不能按一个人一平方尺那样计算)。所以,看起来简单实际很困难,但是这很困难的事情还是被刘季之做到了。
刘季之杀穿了敌阵,看到面前再无一个站立的敌军,不由得神清气爽,举枪怒吼,身后的四千多人也跟着齐声怒吼,声震四野。刘季之拨马转身,划了一道弧线,再次从另一侧杀入了敌阵。
古代作战,最害怕的就是敌人从侧面后面进攻,因为他们好多人对于队列并不熟悉,都是些大字不识的农夫出身,好多人根本搞不清楚左右,为啥我们现在军训要花很长时间训练向左转向右转?因为行动一致真的太难了,几百人的阵列就很难,成千上万人有左转的有右转的,那肯定乱套了,我们的学生们可是从小体育课一直练出来的,比起古代士兵来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还净出洋相了,何况是古代的士兵们。所以被人侧面攻击的时候根本无法转向或者说来不及转向,只能任人宰割。
虽然说臧质也是骑兵,也可以转向,但是那需要一个条件,就是脱离战斗,才能够让自己的部队奔跑起来在奔跑中调整方向,很明显,刘季之不配合,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变向,所以当臧质试图利用奔跑来变阵的时候,就彻底崩盘了,士兵们不明就里,以为是叫自己撤退,于是乎遭遇战变成了追击战,臧质的军队崩溃了。
等臧质反应过来,想要扭转局面的时候,败势已成,无力回天了,就这样,五千人(其实只剩下四千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像赶鸭子一样追着这一万人(或者,八千人?)一路砍杀,刘季之很会打仗,就和敌人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防止敌人反扑,就这样保持着无形的压力,一路压迫下去,让敌人不得不亡命奔逃,甚至为了逃命砍杀前边拦路的友军,一路追下去除了一开始的血战之外,基本上敌人都是死于自相残杀,刘季之就是跟着捡便宜,不断的干掉落单的敌军,就这样追了两天,刘季之并不累,他还保持着队形,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天亮了接着追击,就这样两天也走了三天的路程(逃命当然比行军速度快多了)终于追着敌人来到了刘义宣的侧翼。(不是后方,因为后方是城市,而且,其实此时的刘义宣的后方也杀来了两支部队,杨荟的青州兵和沈庆之的洛州兵,只是还没有被发现)
臧质的人糊里糊涂的被追了回来,眼看着自家的大营,心说可算到家了,再也保持不了淡定,就连主将臧质都是热泪盈眶,终于不用做俘虏了,发一声喊,没命的冲向自家的大营。
他们到了家了,家里的人可就懵了,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一看乌泱泱一大片来了很多衣衫破烂的士兵,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脏兮兮的,有的骑马有的步行,还有的一马双跨,总之什么样的都有呐喊着冲向自己的大营,这是敌人偷袭吗?
“放箭!”把守营盘的正是刘义宣,他可不管那一套,谁敢冲击大营就杀无赦。一顿乱箭射向了臧质,这一下子就把臧质搞懵了,赶紧用兵器拨打箭矢,一边大喊:“本官乃是臧质,谁敢射我!”声音嘶哑而凄厉,宛若夜枭悲鸣。
“啊?”臧质的声音很大,大到足够压制住上万人的噪音,估计一定是练过佛门狮子吼了,就像包租婆那样也要一个扩音器的,他竟然不需要。当然了,这一吼也足够消耗了他的全部精气神,吼出之后,也是喷血不止,扑通一声栽倒在马下。幸好身边有忠诚的亲兵,跳下马抱住了主将。
“快停,不要射了!”刘义宣可不想把自己的表兄兼亲家射死在战场上,那样自己死去的老妈会爬出坟头和自己拼命的儿媳妇那里也说不过去,赶忙下令停止放箭,叫臧质的败兵回营。殊不知他这个命令可是捅了马蜂窝,正常情况下,败兵回营必须让开大路从侧门进入,为的就是防止溃兵冲击军阵,但是这些溃兵哪管这些,乌泱乌泱的就像没头的苍蝇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把大营的寨墙给挤垮了,当然也有士兵被挤倒和踩踏的,那谁也免不了,然后就像传染病一样,整个大营都乱套了,营盘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家的军队被打败了正在逃回大营,他们可不知道哪一支军队,直觉得就认为是前线作战的士兵败了,于是乎,整个营盘里的军队都传遍了自家战败了的消息,那时候的军队可没有什么纪律,都是比土匪还土匪,抢劫杀人都是寻常事,凡是讲究军纪的部队都会成为无敌之师,直到现代,美军和苏军一样会抢劫的,无数美国电影都证实了这一点,于是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打砸营盘抢夺物资,准备干一票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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